張致和:“……”
張致和乾咳一聲道:“說起來,我表哥淩威下月中旬就要成親了呢,請帖應該過些日子就會發出的,屆時還請各位賞臉淩家堡啊。”
一頓晚飯吃得無比和諧。
阮少澤甩掉柳無淵,消完一圈食回來,就發現房內多了一同冒著熱氣的浴水,同時,內室也傳來了一陣細微的聲響。
阮少澤剛提起警覺,就被從裡麵走出來的人無語了一臉。
“娘子,你回來啦~”
柳無淵連尾音都帶著小波浪,不知道在高興些什麼,阮少澤也不去管他,徑自走到浴桶前,寬衣入水。
柳無淵笑眯眯地靠近,道:“娘子現在越來越不害羞了呢。”
阮少澤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反正你現在身體還沒恢複,敢動手動腳我就一拳把你打趴下,有什麼好怕的?”
柳無淵不作回應,反倒主動拿起一旁的澡巾,笑道:“讓我替娘子擦背,如何?”
阮少澤稍稍遲疑了一下,便調整了一下姿勢,改趴在浴桶邊緣。
不得不說,柳無淵雖然無賴了一點,但技術著實是一流——不僅僅局限於床.技,就連搓澡方麵也是令人讚不絕口。若是放到現代北方的大澡堂裡,比如什麼無暇澡堂之類的,他絕對能排到第一名,成為名副其實的“無暇第一搓”。
阮少澤舒服到不行,感覺整個人都升華了,甚至在柳無淵停手後還有些不滿。
但他很快想到人家還是個病患,就默默把“繼續”兩個字咽了回去。
“你要洗嗎,我再讓人送捅水?”阮少澤一邊擦身穿衣,一邊問道。
柳無淵搖搖頭,道:“我已經洗過了。”
阮少澤“哦”了一聲,也不多問什麼,繞過他就朝裡麵走。
察覺到後麵跟著一條尾巴,阮少澤驟然回身,冷淡道:“你跟進來乾什麼?”
柳無淵無辜道:“我好久沒有和娘子一起睡了嘛,這些天都夜不能寐的,我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呢。”
放屁,憔悴能讓人臉圓一圈?
阮少澤翻了個白眼,他那些藥膳可不是白做的,柳無淵若非受傷,這些東西吃下去起碼胖十斤,那句話明顯是在扯淡。
“快滾回你自己房間去啊,不然休怪我不客氣,即便你還是個傷患也不能幸免,我下手很重的。”阮少澤朝他舉了舉拳頭。
柳無淵扁了扁嘴。
就在阮少澤以為他放棄了的時候,柳無淵卻忽然繞過他,一個飛撲上了床,把自己卷進了被子裡。
“你的傷口!”阮少澤脫口而出。
柳無淵從被子裡鑽出一個腦袋,道:“娘子放心,不會裂開的。”
阮少澤才不信他的,衝過去就把柳無淵身上的被子和衣服一起扒了下來。
柳無淵立刻作嬌羞狀:“娘子彆這樣,人家還沒準備好呢。”
“……”阮少澤麵無表情地把手縮了回來。
真看不出來啊,這家夥身體素質這麼好,刀口已經完全結起來了,摸上去就是硬硬的一條,相信再過不了幾天,連這塊結痂都會掉落,露出裡麵新生的柔和皮膚。
……咦?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放心報複柳無淵了?
阮少澤頓時眼前一亮,看向柳無淵的目光中也多了份期待和喜悅。
柳無淵:“……”
柳無淵:“娘子,為何我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阮少澤乾咳一聲,拍了拍他的腦袋道:“你的錯覺,進去點,我沒地方睡了。”
柳無淵驚喜道:“娘子願意和我一起睡了嗎?!”
阮少澤“嗯”了一聲,停頓片刻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隻能安安靜靜地睡覺,不許動手動腳。”
柳無淵忙不迭點頭,連忙朝裡挪動了一些,好讓阮少澤也躺上來。
阮少澤在上床之前先去熄燈,目光瞥見桌上擺著的那幾個盒子,總覺得有些眼熟,直到上了床才想起來:“那幾個盒子之前不是放馬車裡了麼,怎麼拿進來了?裡麵裝了什麼?”
柳無淵一邊把人摟進懷裡一邊道:“是張致和送的一些小玩意兒,本來打算去洛家的時候用的,可惜沒用上,不打緊,先睡覺吧。”
阮少澤雖然好奇,可想著明天也能看,便靠著柳無淵的肩膀,閉上了眼睛。
……
夜半,柳無淵總覺得睡得有些不太安穩。
先是感覺身上涼嗖嗖的,隨後有感覺到自己的四肢似乎被鐵鏈給鎖住了,拉得老開,連翻身都做不到,實在難受得緊。
難受著難受著,他就醒了。
不知為何,他身上的衣服全都不見了。
原本應該漆黑的室內此刻被床頭的一盞小燭火點亮。
原本應該躺在他懷裡呼呼大睡的人也清醒著,跪坐在他的身體上方。
“娘子?”柳無淵有些發懵。
阮少澤按著自己的拳頭,哼哼唧唧地怪笑道:“柳無淵,你知道嗎?我等著一天已經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