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澤:“……”
什麼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什麼叫做賠了妹妹又折兵,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阮少澤今天算是徹徹底底地體會到了,那感覺……無比酸爽。
“我不想娶宋明蘭。”阮少澤發出了瀕死前的掙紮。
鎮南侯笑道:“宋家的女兒可不止一個。”
“……你說宋明菲?!”阮少澤瞪大了眼睛,那個後娘的女兒,就比宋明蘭小幾天,“那我還不如娶宋明蘭呢!”至少能死得快點兒。
鎮南侯喝了一口湯,正要說話,卻忽然皺了皺眉,咂咂嘴道:“這湯怎麼沒前幾天的好喝了?”
阮少澤懨懨道:“沒心情,讓廚子照方子做的。”
長公主也沒好氣道:“你也是,兒子能給你親手做湯已經不錯了,還想著天天喝呀?想得美!”
鎮南侯乾咳一聲,道:“翎兒呢,怎麼沒見她出來吃飯?”
阮少澤道:“她下午去景陽侯府玩了,要用過晚膳才回來。”
用過晚膳,長公主先回房歇息去了,阮少澤也正要走,卻忽然被鎮南侯一把抱了起來。
阮少澤差點一口口水噴他臉上,立刻掙紮道:“乾什麼!放我下來!”
“晟兒,晟兒乖,”鎮南侯賊兮兮地說道,“之前那湯真是你做的呀,味道很不錯嘛。”
阮少澤翻了個白眼,心說金手指做出來的能差麼。
鎮南侯繼續道:“今天這湯實在不夠味兒,明天你再給爹做點兒唄?”
阮少澤哼了一聲道:“那你就把翎兒和宋明亭的婚事取消了先,我保證以後每天給你做,做到你喝得想吐。”
鎮南侯無奈道:“你怎麼和你娘一樣,老是看不上明亭呢,爹是看他人品好學問也好,家室雖比我們家差了一點,但也挺不錯的了,你妹妹跟了他不會吃苦的。”
“那行啊,”阮少澤故意道,“可是爹,您才三十出頭啊,現在就想每天喝壯陽湯,有點過了吧?我還怕娘受不了呢。”
鎮南侯:“……”
鎮南侯:“你這個臭小子!!!!!!”
當天晚上,鎮南侯府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
阮少澤再次挨揍之後又過了幾天,便到了休沐日。
這個世界的國子監每一旬可以休一天,而這一天,也是所有學子放飛自我的一天。因為都是男孩子,又是臨近青春期的男孩子,大家難免會有一些大膽的念頭,比如說……
“阿晟,你聽說了嗎,最近風滿樓來了一個新的戲班子。”劉澹興致勃勃。
阮少澤一如既往地興致缺缺:“不知道。”
林靖烊興奮地臉都紅了:“小蝶仙的戲班子啊,你真的沒聽說過嗎?我聽說江南有個大官曾經為她一擲千金,就前兩年的事兒。”
阮少澤吃驚道:“那小蝶仙的年紀應該挺大的了吧?沒看出來啊,靖烊你居然喜歡比自己大的女人。”
林靖烊對著手指,羞澀道:“其實也沒大多少,她出道早,現在應該才十五六來著。”
阮少澤不留情麵地道:“那也比你大三四歲,彆想了,等你毛長齊了,人家說不定孩子都有了。”
林靖烊:“……”
劉澹打圓場道:“我們就是圖個樂兒,誰還真會把個戲子娶回家呀,腿都要被打斷了,我們也就是去捧個場,就一句話,跟不跟我們一起去?”
阮少澤不假思索:“不去。”
林靖烊哀怨道:“阿晟,你變了。”
阮少澤也哀怨地瞅著他:“彆怪我,我心裡煩呀。”
“那就更得出去散散心了!”劉澹說著,和林靖烊雙雙拽住阮少澤的胳膊,就把人往外拖,“有什麼煩惱等到了風滿樓,聽完了戲,再和哥兒幾個好好說說,我們也能給你出出主意。”
阮少澤猝不及防,就被他們拽出了門,一路架到了風滿樓。
勞資是真的不喜歡聽戲啊……在進風滿樓之前,阮少澤無不哀怨地想道。
然而當坐進了包間,看到了隔壁那一間坐著什麼人的時候,阮少澤更是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強硬一點地拒絕——宋明蘭一身男裝打扮,左邊坐著麵無表情看起來十分不平易近人的傅容,右邊則坐著一如既往像個病秧子的宋明亭,正驚訝地看過來,和他們三個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