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澤看了眼外麵的日頭,的確是越來越熱了,便道:“拿出來吧,本王待會兒喝。”
小廝忙不迭打開盒蓋,將一個巴掌大的小盅端了出來,放在了阮少澤右手上方的位置,方便他隨時取用。
揮退小廝,阮少澤又看了會兒文書,便覺身上開始冒汗。
抬眸看到桌上的小盅,下麵墊著的冰塊已然化了一小半,阮少澤放下毛筆,抬手將所謂的消暑茶端了起來。隻是打開盅蓋,卻見裡麵是灰綠色的液體,與想象中的棕色茶水截然不同。
小小地喝了一口……這不就是綠豆湯麼,還什麼消暑茶!
不過倒還真是清涼解渴。
阮少澤撇了撇嘴,正準備喝第二口,門外卻又傳來了一陣丫鬟的呼喊聲。
“王爺恕罪!”叫喊的是原主房中的另一個大丫鬟杜若,她一進門便朝王爺下跪道,“新來的小廝毛手毛腳,將原本應端給王爺的消暑茶弄錯了。”
“弄錯?”阮少澤皺了皺眉,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綠豆湯道,“那本王喝的是什麼?”
杜若忙道:“應當是側妃熬製的綠豆百合湯。”
“噗——”
又喝了一口的阮少澤頓時將口中的液體如數噴出。
杜若連忙磕頭求饒:“請王爺責罰,消暑茶本該是杜若親自送來的,隻因身體不便才找人代辦,不想這便出了差錯,杜若甘願受罰!”
阮少澤此刻哪還有心情聽她請罪。
他一把摔了綠豆湯,繞過杜若便大步走出了書房,一邊朝住處走一邊氣急敗壞道:“快給本王準備一桶冷水!不,冰水!”
唐傳淩不知阮少澤是怎麼了,沒什麼情緒地看了杜若一眼,也快步跟了上去。
王府中人動作迅速,幾乎是阮少澤回到房中的同時,便有兩個漢子舉著浴桶緊跟而來。王府中沒有冰水,下人們便打了清涼的井水,又往井水中倒了一桶冰水。
阮少澤伸手往水裡撈了一把,被凍得一個激靈。
可一想到原著中聶琳琅下的那種藥,他便顧不得其他,趕緊調出無痛模式,然後開始扒衣服。
唐傳淩反手關上了房門,不解地看著阮少澤:“王爺這是……”
阮少澤沒理他,把最後一條褻褲也扒了,踩著階梯跳進浴桶。
唐傳淩也沒再多言,隻是安靜地守在門口。
阮少澤泡在冰涼的水裡,冷得直打顫,同時在心裡瘋狂咒罵聶琳琅。
特麼的這個女人實在太毒!
原著中她就在給綠豆湯裡下了大劑量的spring藥,為的就是能讓原主碰她,好生下一男半女得以傍身。原主那時是接下了,卻賞給了陸展喝,後來陸展藥性發作,原主毫不留情地把始作俑者聶琳琅送給陸展折騰。
隻是這種spring藥卻是極為傷身的,陸展發泄完畢後便一病不起,找禦醫醫治了許久才能下床,但也傷到了男性根本,以後難有子嗣。原主震怒,直接把聶琳琅丟去軍隊讓人給輪了,一個月後便傳來了她小產大出血而死的消息,也不知那孩子是不是陸展的。
阮少澤是做不出原主這麼喪心病狂之事的,可現在綠豆湯被他喝了,自然也不可能輕饒聶琳琅。
現在阮少澤隻能祈禱聶琳琅隻把藥下在了端來的綠豆湯裡,廚房留下的那些並沒有被下藥。
然鵝老天爺並沒有聽到他的心聲。
阮少澤在冰水裡泡了不到一分鐘,便覺有一股邪火從小腹處燒了起來。
……
天殺的聶琳琅!!!!!!
活該你下場這麼慘!!!!!!!!
阮少澤崩潰萬分,這女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居然直接把藥下在了熬湯的鍋裡,就不怕被人查出來嗎!
靠!他以後都要硬不起來了!
阮少澤捂著臉,差點哭出來。
也不知他知道聶琳琅先在鍋裡下藥後又擔心藥性不夠於是在端來的碗中又下了一份後會不會稍感安慰。
……想也知道應該不會。
唐傳淩原本安靜地站在門口,忽然聽到內室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響。
“王爺?”唐傳淩喚了一聲,朝裡走去。
裡麵的人安靜了一瞬,下一秒,浴桶中人刷的站起,抬腿跨出浴桶,將冰水嘩啦啦地帶了一地。
唐傳淩一呆,訥訥道:“王爺?”
他總覺得王爺今日有些不同尋常。
阮少澤一言不發,徑直朝唐傳淩走來,唐傳淩才後退半步,便被阮少澤揪住衣領,狠狠地壓在了牆壁上。
“……王爺!”唐傳淩這才看清阮少澤的狀態,雙目赤紅,身上也略微泛著紅光,下麵更是狠狠地頂在他的大腿上。
唐傳淩福至心靈,立刻道:“王爺,是否需要我……”去找側妃來。
剩下的半句話被阮少澤吞吃入腹。
唐傳淩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被人親吻,而且還是以這種要將他撕碎了嚼爛了的氣勢,啃得他嘴唇舌頭生疼。
可唐傳淩不敢推開阮少澤。
他隱隱覺得王爺是失了理智,可即便如此,他一個小小侍衛也不該拒絕王爺的要求。
一旦王爺清醒,要治他的罪,那便是功虧一簣。
便是這一遲疑之間,阮少澤已經抓著他的衣襟,將人往床榻的方向拖去。
唐傳淩下意識掙紮了一下,很快又強迫自己順從下來,任由阮少澤動作粗暴地將他摔上了床,然後覆在了他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