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往幾個世界,阮少澤早在二三十年前就會和男配說拜拜了,然後消除部分的感情與記憶,投身於下一個世界中去。
這一次過了這麼久還沒死,真讓他有些不習慣。
而且係統自任務完成後就沒有再出現了。
由於阮少澤是在那什麼的時候走神的,趴在他身上運動的房尊自然產生了小小的不滿,身體力行地將小徒弟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阮少澤被頂得一陣顫栗,抱緊了房尊的脖子。
第二天一大早,阮少澤剛吃完早飯,淩音就帶著小兒子前來拜訪。
早在數十年前,魔域遠近聞名的大美人淩音阿姨終於找到了心儀的小白臉,從此安定下來,並且在婚後接連生下了兩個健康的男性小魔族,也算是給魔宮增添了些許生氣。
大兒子懂事乖巧,年方二八,如今正跟著父親在外學習。
小兒子卻是正值狗都嫌的年紀,整個魔宮上下隻有淩音和老魔尊才能管得住他。
阮少澤一見小的那個來了,臉色立刻就變了,暗自慶幸自己已經吃完了早飯,不然準得被一通折騰。而六歲大的小魔族顯然也沒有讓阮少澤失望,一進門就開始拆房子,很快在阮少澤幸災樂禍的目光中,被淩音狠揍了一頓,安靜下來,抽抽搭搭地坐在角落裡吃點心。
阮少澤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忍著笑道:“淩姨這次又有什麼事來找我啊?”
“瞧你說的,”淩音白了他一眼,“好像我總是來找你似的。”
阮少澤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
淩音從懷裡掏了一個白玉瓶出來,放到了阮少澤麵前,道:“喏,這是魔尊讓我轉交給你的。”
阮少澤奇怪道:“這什麼啊,外公乾嘛不親自給我?”
淩音眼神閃了閃,乾咳一聲道:“他老人家忙嘛,你知道的。”
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百年之久,阮少澤就算再遲鈍也能理解淩音什麼表情代表著有什麼事,頓時眯起眼睛道:“這藥的功效是什麼?”
淩音裝傻道:“還能是什麼,就是普通的補藥啊,大概是魔尊他老人家看你們夜夜笙歌,怕你們縱欲過度精儘而亡,特意替你們準備的吧。”
阮少澤:“……”靠!
阮少澤不是傻子,立刻逼問:“你特地挑了他不在的時候來送藥,這藥效肯定不僅僅是這樣吧?”
淩音的表情立時糾結了起來:“其實吧,我也覺得這藥不靠譜。”
阮少澤豎起耳朵:“怎麼回事?”
淩音朝小兒子的方向瞟了一眼,見他正在專心致誌吃點心,便湊到阮少澤耳邊壓低聲音道:“其實魔尊不想讓我說的,怕你心疼房尊,這藥是他老人家新研製出來的生子丹,他總覺得小兩口之間沒個孩子,像是缺了點什麼。他不讓我說,但我覺得不說你肯定不敢隨便給房尊亂吃,這才告訴你的,你彆給我掉鏈子啊。”
阮少澤:“……”
阮哥覺得他應該先心疼一下自己。
淩音送完藥,就算完成了任務,帶著還在啃點心的猴兒子離開了。
徒留阮少澤一人坐在房中,看著手裡的白玉瓶,心情複雜。
臨近中午,房尊回來陪阮少澤吃飯了,他在魔宮雖然沒有正式的差事,可一直都沒有斷了修煉,阮少澤懶,不肯起早,房尊便獨自一人找了個僻靜的院子練劍。
阮少澤一見他回來,連忙把白玉瓶藏了起來。
房尊沒有發現異樣,和往常一樣,與阮少澤一起度過了後半日。
隻是到了晚上,阮少澤做了個噩夢。
他夢見自己的肚皮像吹了氣球一樣鼓了起來,躺在床上,房尊就坐在他對麵,掰著他的腿,讓他調整呼吸,再然後,他感覺到有什麼濕漉漉滑溜溜的東西從自己菊花裡掉了出來,房尊臉上露出了喜不自勝的表情,用毛巾將那玩意兒包裹了一下,送到阮少澤麵前,笑得見牙不見眼,說:“備備,恭喜你生了個蛋。”
阮少澤一下子就被嚇醒了。
他慌裡慌張地摸著自己的肚子,摸到了平坦的小腹和一身的冷汗。
房尊被他吵醒,摟著他問怎麼了,阮少澤哪裡敢說實話,隻說自己做了個噩夢,然後抱著房尊繼續睡去。
第二天,他趁房尊出去練劍,將那一瓶藥埋進了院門口的樹下。
結果第二年春天,那棵幾百年都沒有結過果子的樹居然一下子結了五顆不知什麼品種的果子,把阮少澤嚇得夠嗆。
如是又過了近千年。
阮少澤沒有飛升的打算,所以從來沒好好修煉過,至死止步於元嬰。飛升後沒有小徒弟的日子房尊過不下去,所以在小徒弟壽終正寢後,他也散了一身的修為,沒過幾天就身死道消。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刹那,阮少澤隱約聽到了係統久違的提示音——
“所有世界任務進度均已達標,最終獎勵發放,宿主投放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