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戀愛中的常見情況嗎?”相澤頓了頓,“雖然大多都是有理由的,但不代表先提出分手就是人渣,如果連這點權利都沒有那才是很奇怪。你要是當真做了什麼足以稱為‘人渣’天理不容的事,我想就算轟是喜歡你也不可能隻是這麼風平浪靜的樣子。”
花瀨啞然地張嘴,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是不知道你們現在的小孩子都把‘人渣’這兩個字擴大到什麼地方了。”相澤隨意地掃視著街邊,語氣十分隨意,“這件事隻能說明你在行動上有些過分的草率了,僅就能夠快刀斬亂麻這點,很多人估計都做不到這樣吧。”
相澤散漫的目光在瞬間變得嚴厲:“不過這並不表示你沒有錯,知道嗎?女孩子在這種事情上更要慎重。”
花瀨用力地點頭,後知後覺道:“您今天莫非是專程來開導我的嗎?”
相澤打了個哈欠:“我哪有那麼閒。”
“噢。”
花瀨乖巧地應。
***
沒想到花瀨會走去漫畫區,相澤跟在她身後的腳步有些遲疑,就見她從少女漫區目不斜視往前,直接去了少年漫的貨架列,伸手拿了好幾本,相當迅速有目的性的行為方式。
折身去結賬時,相澤注意到她看了眼少女漫那邊的區域,接著露出一點——真的很少,隻是從眼神中透露出那麼點痕跡。
這樣的表情很奇怪。
如果是憧憬、向往,甚至是期待,相澤都會覺得情有可原,但浮現在花瀨眼底的卻像是看見了彆人的大團圓結局而以絕對旁觀者的立場、絲毫不加代入地鼓掌似的。
“你剛剛在看什麼?”
和花瀨相處了一段時間,相澤心知迂回的談話方式更容易造成誤解,因此對話時常常采取最直接的措辭。
“那些漫畫裡的女孩子,她們都很可愛。”
“然後你想到了什麼?”
花瀨搖頭:“沒有了。”
她沒有說謊。
大概是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相澤掐著下巴思索,終究沒說什麼。
由於雄英本身占地麵積的廣大,即便這是距離雄英很近的街道實際上還是有段距離,購物完畢後,花瀨邁向一家口碑上佳的連鎖店準備買支冰淇淋,側方街道頓時爆發出了轟然的響聲。花瀨下意識抬腿邁步,還未有動作就被相澤按住了,那雙了無生氣的眼底透著警告:“我還在這裡,你想乾什麼?”
“那邊……”
“有事也應該我去查看。”相澤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他戰鬥時的特質護目鏡,利落地戴上,“連臨時執照都沒有,你不許亂動。”
他實在對花瀨的戰鬥傾向印象深刻。
花瀨悶悶地應了聲:“那我站在這裡等您。”
原本有瞬息猶豫將她帶去還是留在原地的相澤聞言頷首,抓緊時間從房屋上躍了過去。這附近不僅人多,還有陸續趕來的警察和聞聲而至的英雄,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成問題。
花瀨說不動就不動,在街邊供給休憩的椅子上坐下來,拿出新買的漫畫翻閱。不同於愛好者們的激動或興奮,她相當具有學術研究的風格,如同看方程式般認真分析,低垂的眉眼間全是專注,睫毛在下眼瞼落下一片清涼的陰影,整個人看去安和又寧靜,漂亮得如同風景線。
隔壁街道的聲響弱了幾分,似乎局勢已經得到了控製。
花瀨沒有注意到迎麵走來的人,手肘處被突兀地撞了下才抬眼,眼睛稍微睜大,嘴巴就被捂上了。手裡的東西眼看就要散落一地,那人迅速而隱秘地幫她把東西拿上,手臂一圈將她完整地攬在懷裡。
就像他以前做過的那樣。
“真巧,總是在心情不快的時候碰上你。”
名為荼毘的男子時隔多日再次出現在眼前,裝扮有著微妙的差異,但眼部下方延伸開去的覆蓋膚色難以忽視。或許是對他的不好印象太過深刻,花瀨一時間心頭湧上沉重的壓力,腳步一動便被荼毘嫻熟地掐住脖子製止,語調無比閒適:“跟我走,或者死。”
“……”
經過小巷時荼毘將花瀨手裡那堆東西全扔了進去,此刻人們的注意力都在對街,沒空注意這對過分親昵的情侶,遠遠望去隻大概能看見男生似乎在親吻女生,實際上花瀨脖頸一痛,差點被他劃破了肌膚。
荼毘扣緊她的腰轉入另一道隱蔽的小巷,同時揚手帶出一串控製異常精準的幽藍火焰,順著來路上花瀨灑下種子的痕跡儘數燒光。
“彆跟我玩把戲。”
花瀨手指動了動便被荼毘毫不留情地卸了手腕,臉色慘白地張了張嘴,還未發出聲音便被堵了個嚴嚴實實,對方嘴裡的氣息意外地不令人作嘔,眼底的嗜血寒意卻一清二楚。
“我可沒什麼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