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方落, 這人又掙脫了他的懷抱,手刀橫切,其後是鋒利的斷刃, 毫不留情地朝他攻來, 鼬被迫退後,眼見她要離開,即刻發動了天照。
黑色的火焰燃燒在宇智波鼬目視的每一處,據說這是不將目標燃燒殆儘就不會停止熄滅的火焰。女人見無法逃脫,朝鼬身後攻去,不想鼬果斷地將後路斬斷, 再次釋放天照,這樣一來,他們四周便都籠罩在黑色火焰之中,沒有半分能夠簡單脫離的可能。
要往高處不是不可能,每每她做出這種傾向宇智波鼬便會橫加阻攔,兩人從高處一直打落至原處,鼬鐵了心要將她困在這片火焰中。
“你就這麼不願意見我嗎?”
鼬冷聲質問。
女人沒有回應, 抬手結印, 居然是木遁的招式。
樹木急劇成長, 巨型木人憑空長出,逐漸與樹林高度平行, 而頂端站立著黑袍的女人不知不覺就要逃出這片區域。
是木人之術!
居然還有會使用木遁的人嗎?
鼬雙眸驟寒:“須佐能乎!”
紅色半透明質巨人出現, 憑借瞳術瞬間完成, 揮手對木人襲去一擊, 被擋下後立刻抽出十拳劍砍斷木人一臂。
宇智波一族少有人能開啟萬花筒,更彆提是這等雙眼萬花筒狀態下才能開啟的須佐能乎,幾乎強到了當世難敵的地步,對付沒有使出全力、處處留手而隻想逃脫的人再合適不過。
鼬很快將人斬下,見她還要發動結印,鼬壓抑著聲線問:“你的萬花筒呢?”
——她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還是單純想要掩蓋自己的招式?
“……”
沉默以對。
沒有回應。
無數樹根由地麵竄出,接連形成木障壁。這確實是由她使出的木遁沒錯,雖然不清楚為什麼花瀨會使用木遁,但即便如此,鼬都確信這就是她。
“宇智波花瀨!”
鼬素來自持冷靜,此刻竟然能嚴詞厲色到這等地步,兩人的打鬥在林間掀起不小動靜,那人猝然收了招式,鼬微怔,硬生生半途斷了結印。
黑袍被風掀起一陣,又平穩地落下。
鼬在她眼前三步站定,片刻不敢鬆懈:“繼續下去勢必會引人注意,我不是會輕易放行的人。”
被驚散的鳥群在遙遠的天空鳴叫。
女人腳步微動,察覺鼬死死盯著她的動作,跟著就是一動,終於歎了口氣,妥協了:“真是死腦筋。”
確實是她。
鼬三兩步朝她走去,這次沒有再被躲避。
“果然是你……”
鼬果斷伸手去揭她臉上的麵具,與行動相反的,指尖神經質地抖動著,闊彆五年的人,出現在深夜夢中和生活中每個痕跡、被所有人告知已經死了的這個人。
在麵具下,逐漸露出的是較五年前長開了許多,氣質愈發沉穩內斂,卻可見往日痕跡的沉靜眉眼。
沒有失去眼睛,沒有受傷,她完好無缺。
花瀨感覺到鼬明顯變快的呼吸節奏,半晌仍然無言以對,她靜靜地站著。
“你不能回村,肯定有很多理由。”鼬閉了閉眼,他語氣輕忽,力氣全無的模樣,語速卻非常快,低喃著道,“殺了團藏是因為他對你造成了威脅,死去的五個族人多半是團藏下的手,他和你進行了苦戰,你也確實受了傷,父親沒有全力回收你的屍體,對外宣稱你已經曝屍荒野、屍體殘缺……我和止水沿著南賀川找到了你的血跡,被雨水衝刷得亂七八糟,但是,如果是那個方向,你的屍體前進方向應該彙入儘頭的大海,父親沒道理能找到你殘缺不堪的屍體。”
花瀨手腕一緊,鼬抬眼望著她,鮮紅的顏色觸目驚心:“你想知道這幾年,我們是怎麼過來的嗎?”
他明明都想到了,什麼都算清楚了,但在親眼見到活著的宇智波花瀨前,那都隻能是他無法證實的猜測。
花瀨低聲道:“對不起。”
良久,鼬放開她的手,語氣恢複了平淡:“你活著的事,還有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