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瀨同時收到了來自三個人的邀約。
鼬。
止水。
卡卡西。
“……”
明明三個人都已經清楚了當年事情的真相,但似乎又並沒有解釋得那麼明了。
花瀨想,她確實應該對那件事做出態度明確的結語。
於是,花瀨將三個人的見麵地點定在了一家小餐館。
順便一提,是同一時間段的同地點,甚至同張桌子。
最先落座的是止水,其次是頂著一副毫無乾勁的臉邁步進來的卡卡西,然後則是因為處理族內事務而姍姍來遲的鼬。
“……”×3
木葉三位聲名大盛的天才,在餐館角落的桌邊,狹路相逢。
“那個……”
指望鼬這個悶葫蘆主動開口是不可能的,更彆提從剛才起臉色便極其不善的卡卡西了。止水一人挑起大梁,率先打破了過於寂靜的場麵。
“鼬和卡卡西都是被花瀨約來的嗎?”
這簡直是廢話。
卡卡西連個眼神都沒丟過來,完全是不想說話的樣子。
鼬點了點頭,斟酌著道:“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卡卡西冷漠的餘光瞥了他一眼:這樣是哪樣?如果不這樣本來是想怎樣?對有男朋友的人還想什麼樣?
鼬:“……”
他詭異的發現自己居然能看懂卡卡西這道目光中所蘊含的情緒文字,解讀完畢後硬生生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潛藏在表麵平靜下的暴風雨”和“擁有身份優勢的人確實更有放話權”。
早幾年花瀨和卡卡西還沒有在一起的時候,鼬就知道卡卡西對花瀨其實非常在意,但那會兒花瀨的時間攤分給了他們,這點是他們正式確立了情侶關係後都沒有太大改變的,不同的是花瀨會開始有意識的為他留出空間,而卡卡西更是配合著花瀨的時間,連帶著前來宇智波族地的機會都多了許多。鼬每次看他,隻要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十次有八次都能找到花瀨。
分彆數年,以為的故人再次歸來,卡卡西的態度強硬不少,不再是處處遷就花瀨放任他們分走那為數不多的時間,偏偏最近卡卡西和花瀨的關係又很微妙,大概是卡卡西遲遲不願意表明現在心跡的緣故,掌握著天時地利人和卻不懂得利用,如果是他的話……
鼬首次想到這點,就被自己潛藏的心思震住了。
他怎麼會產生這種想法?
不論是幾年前還是再見後,鼬都覺得他對花瀨的感情並未變過分毫,是超越普通朋友關係、又非完全等同於家人的那份羈絆。正如花瀨對他表露出的、對弟弟似的愛護關懷般,鼬從來沒想過有其他可能。而變數就出在他自己身上。
遮住麵容的花瀨最後抵達,發現他們三人連杯水都沒倒,邊坐下邊執起桌上倒扣的茶杯,在這部分領域並不擅長的大腦神經堪堪轉過彎來,察覺到了古怪至冰封三尺的寒僵氛圍。
“你們……要吃點什麼嗎?”
花瀨見其他桌客人都吃得如火如荼,這桌附近卻連個蒼蠅都沒有。
“吃不是重點吧。”卡卡西側臉看向她,壓抑著不悅卻還是從眼神中泄露滲透些許,“你把我們都找來是想做什麼?”
花瀨一愣:“不是有事要談嗎?”
卡卡西:“……”
卡卡西:“我是想和你單獨談。”
“……抱歉。”花瀨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是我會錯意了。”
止水朝她溫和地笑了笑:“不用在意。你是有更適合在大家麵前想要說的話才這麼做的吧。”
“是。”
花瀨頷首,從座位上站起,朝他們三人鞠了一躬,“很抱歉,突然發生那種事,讓你們擔心了這麼久。”
“花瀨你果然總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認真得不得了啊。”止水撐著下巴看她,唇邊帶了抹笑意,“比起看見你丟眼睛丟性命,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當年若真的讓團藏得手,勢必不會留花瀨的命。
“原來就是為了這種事。”卡卡西轉了下脖子,骨節發出輕微的細響,“根本沒必要解釋那麼多,想想當時的情況就知道了。”
“可是,不說出來總覺得很不安。”花瀨儘力形容著,“……就算是就任儀式,也會有最後宣布‘成功繼任’的結束語。”
止水:“這算是儀式感?”
卡卡西打了個哈欠:“沒彆的事我就先走了,吃完飯我來接你。”
止水和鼬同時一僵。
這波先發製人使得漂亮。
鼬垂眸拿起菜單,招來服務生,幾道菜點下去都是花瀨偏好的口味。
花瀨湊過去望了望,不帶他意地隨口道:“鼬你居然還能記得。”
鼬彎了下唇,弧度很淺,卻是真的在笑。
卡卡西:“……”
他邁出去的腳收回來,語調冷靜地道:“嗯,正好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