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瀨慢吞吞地將腦袋縮回去,蹭到了陀思的脖頸,陀思和緩地順著她的頭發安撫:“看什麼呢?”
“海。”
“你喜歡豔陽高照還是繁星滿天。”
花瀨隨口回答:“我喜歡下雨的晚上。”
既沒有豔陽高照,也沒有繁星滿天。
簡直完美。
陀思忍不住笑出了聲,略顯低沉清冽的嗓音融進海風中,像是奏了首曲子:“真是可愛。”
花瀨閉著眼曬太陽,她沒有專門訓練過,沒有所謂的抗藥性,陀思對她用的藥又實在藥性強,莫說是現在抱著她出來,就算是讓她單獨出來,估計從甲板上到跳進海裡這個過程都完成不了。
(要是那個不穩定的異能能使用就好了……)
花瀨並非不想辦法,她在試圖進行類似“激活”的行為,坐以待斃不是她的風格,陀思顯然對喂她飯菜這件事更執著,務必要讓她吃下足夠導致沒有力氣的分量。
將她送回房間——這次不再是那個簡陋的小房間,而是布置得明顯天差地彆,居住環境好上許多的屋子。陀思離開後,沒多久白發青年再次出現。
“小金絲雀,都這種情況了你還是打定主意不和我說話嗎?”青年在屋內隨便拉了個椅子坐下,那雙漂亮風情的眸子尾部微微上挑,像是在做無聲的邀請,“我可是真心實意來找你的呢。”
金絲雀這個稱呼,花瀨著實不怎麼想聽到。
“你有什麼事?”
衡量再三,花瀨還是默認了這次交談。
“終於肯說話了,真不容易。”青年歪著腦袋感歎,笑眯眯地道,“那先自我介紹吧,我叫白蘭·傑索,和你的處境差不多。”
“椎名花瀨。”花瀨簡短地介紹完畢,說,“我們的處境並不同。”
說是囚犯,但白蘭並不受限製,即便是當著陀思的麵到處晃都沒有問題,而花瀨則不同,被看守得嚴嚴實實。
“你會覺得不同,不過是我們的用處不同罷了。”白蘭撐著下頜的手伸出食指敲了敲自己白皙的臉頰,“或者從武力方麵來看,我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而你就不同了,估計放任你隨便出手會造成不小麻煩的吧?”
“我要是真有那麼厲害就不會被抓來了。”
“這可不一定。”白蘭笑了笑,“陀思不是個簡單的人,憑你的心性鬥不過他,再怎麼樣都是要被騙的,所以他既然願意和你演戲,正視自身的價值實在是你要做的第一件事。”
這難道是來向她授課的?
花瀨抿唇看著白蘭:“你要是普通人,就不會出現在這裡和我對話了。”
“說不普通大概有那麼一點點吧?”白蘭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從衣服內層拿出一小瓶裝有藍色液體的物品來,“這是我配置的解藥,你吃下去的那類迷藥我嘗了嘗,試出來了。”
花瀨沒動。
“不相信我?”白蘭晃著瓶身,神色萬分高深莫測,“你的處境,隻能相信我。”
花瀨麵色不變,平靜得宛如一湖死水:“不,你說反了。”
白蘭的笑意微收。
“是你隻能相信我。”
花瀨慢慢地補充完後半句。
大概是兩秒的寂靜。
白蘭突地笑開,將手中瓶子打開,遞到了花瀨唇邊:“是,我在賭你。”
花瀨驀然抬眸看他。
——我賭你。
兩人已經靠得很近,白蘭垂眸看著她粉嫩的柔潤唇瓣,曖昧地對上她的眼睛:“……彆讓我失望啊,美麗的花朵。”
花瀨沒有聞到液體的氣味,無從分辨,更不知道喝下去會是什麼味道。稍加思索後,她將那小瓶液體喝了下去。
白蘭體貼地抽出紙巾為她擦了擦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