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瀨區彆著這兩點,太宰已經彎著腰,將兩手撐在膝蓋上了,看得出來他十分難受,口乾舌燥或許是生活中常見的行為,一旦沒有及時補水便會出現,但這類情況愈發加重卻是難以想象的難熬,花瀨瞥見太宰拿出一把匕首,要往手臂上劃。
明明知道不是渴的緣故,這時候還是沒辦法遏製。
花瀨死死握住太宰的手腕,輕輕壓在他的麻穴上,另一手接下那把刀放在腰間彆著。太宰抬眸與她相望,眼角有些泛紅。
“為什麼隻有你有?”
花瀨輕輕地問,不動聲色地靠近他。
太宰搖了搖頭。
他不想說話,隻因為正在與體內的不適與渴求做著最原始的拉鋸鬥爭。
花瀨已經離他很近了,拉過他的腦袋吻住他。
“……”
奇怪的,那股沒有緣由的口乾舌燥感減輕了。
花瀨本是隨便試試,畢竟她除了自己身邊沒有任何辦法,感覺到太宰並未抗拒她,甚至下唇不經意微弱地含了一下,她一愣,更深地吻下去。
太宰:“……”
有種出去後會被織田作打死的感覺。
過了會兩人才分開,花瀨伸手摸了摸太宰的嘴巴,好像是沒有之前那麼乾了,倒是剛剛親得太用力,有些破皮了。
“好點了吧?”花瀨開口,發覺自己的嗓音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喑啞,不禁清了清嗓子。
太宰沉默了會,花瀨看不清他埋在陰影裡的表情,隻覺得喉嚨有些乾澀……隻是接吻,不至於到這種地步吧?
“你感覺怎麼樣?”真的是有數分鐘,太宰才用與以往都有著微妙區彆的聲線壓低了詢問,尾音仿佛浸在砂石中打磨過。
花瀨下意識想開口,察覺到了一絲不對,當即領悟了太宰問話中的他意:“好像是……轉移了。”
那股口乾舌燥感,從太宰那裡轉移到她這裡了。
太宰:“能撐多久?”
花瀨結合太宰方才的狀況,斟酌後答:“半個小時沒有問題。”
太宰微微頷首,剛剛激烈接吻過的兩人冷靜得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如常地繼續往前走去。
這次他們眼前終於有了光亮。
“歡迎來到角鬥場,打敗對手即可通關。”
在太宰與花瀨的腳下陡然光芒大盛,浮現出怪異燦爛的紋路,待一切散去,兩人竟然是站在一座高台的兩側,相對而立。其餘部分都變成了懸崖峭壁,大概十米遠的距離外站著一隻巨大的兔子玩偶,正用怪誕的萌音說話:“兩位玩家已站上角鬥場,請在二十分鐘內分出勝負。贏家將獲得生存機會,輸家則會永遠被留在這裡,平局或棄權則兩人共同失敗,一起接受懲罰。”
花瀨瞥了眼太宰,突然開口道:“我認輸。”
大兔子歪了下腦袋:“勝負已分。”
在太宰腳邊延伸出了一條路。
饒是太宰也不禁愣了下,當即看向花瀨:“你……”
“你先走吧。”花瀨有些疲憊地坐下,“我懶得走了。”
太宰靜靜地看著她。
“去吧。”花瀨將身上的一把槍和兩把匕首都交給太宰,伸手向上攤平遞給他,“我信你。”
太宰慢慢地笑了,接過那些東西:“這有點沉重啊。”
他的語氣又恢複了玩味的散漫之態。
“比起我自己,我更相信你。”花瀨撐著下頜,微微仰著腦袋看他,“一開始帶上我就是意外,你是不是已經有主意了?”
她分明記得太宰那時,大概是刻意為之。
太宰眉眼帶笑,溫和道:“五成。”
花瀨頷首,十分斷然:“那就賭吧。”
“輸了呢?”
“好像隻能死了?”
“不。”太宰搖頭,似乎輕輕歎息,“他的布局還算完美,唯一的缺陷是留下了你——我已經賭對了一半。”
場地變換,不知何時這裡又走進了另外一組隊伍,仔細看去竟然是沢田和織田作,兩人看上去沒有多少狼狽,望見他們時鬆了口氣,織田作朝太宰微微頷首。
太宰邁步朝前走去,他留給花瀨的最後一句話是——
“你還活著,是這件事中最大的變數。”
花瀨覺得她好像是在開掛打遊戲,被人手把手帶著往上刷怪。
而太宰治就是那個最大的外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