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色隨之圍繞了這片區域。
“能被這麼看不起生平還是第一次,不過還是要感謝你們的自以為是將我從複仇者監獄帶了出來。”一道身影在霧氣中若隱若現,男性的聲音帶著玩味,是十分能引起人心底怒氣的那類型。“現在,就請好好享受這‘弱小’幻術師為你們準備的盛宴吧。”
太宰一手一個,將花瀨和敦同時往後帶,越離了幻術的範圍後,往上能看到無數增殖著的刺蝟,不斷壯大,又繼續增殖。
雲雀站在懸浮刺蝟的高處,居高臨下地向下看來。
——彭格列匣子。
陀思能找到消除異能力的辦法,太宰當然也能找到彭格列被隱藏起來的關鍵。
中原中也滿是憤怒的怒吼成為徹底打響的號角,太宰浮誇地“哇哦”了一聲後,極速扯著兩位看戲的小朋友往後撤離戰場。
“好了好了,戲看完了就該走了。”
敦的表情用茫然來形容都不夠,簡直是茫然的次方:“這、這位先生,您、您……”
“我?我怎麼?”
太宰眨了眨眼,注意著手腕同時一轉,將兩人帶到身前,一邊搭著一個快步走,“傻站著可不是好習慣。”
“太、太宰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花瀨腦子跟不上,不自覺用了敬稱,“白蘭的勢力已經擴張到那麼大了……他和陀思聯手了?彭格列和港口黑手黨也是嗎?我的事,我是他們告訴港口黑手黨的?”
“基本上全中。”太宰悠閒地說,“你可以理解成,輕視敵人導致的翻船——或者太宰治的完美翻盤。”
花瀨愕然地盯了他一會兒,緩緩地問:“所以……織田作的事,也是假的對嗎?”
敦跟隨的步伐都慢了下來。
“不是。”
短暫沉默後,太宰輕聲回應,“……對不起,我沒能攔住。”
“……”
“還有,他收養的那些孩子,也全都……”
花瀨瞬間屏住了呼吸。
她死死地咬著後槽牙,眼睛渙散卻堅持地不知道盯在什麼定點。
“他們……”
太宰將她抱住了。
很完整的,徹底的抱住了。
所以能感覺到她在顫抖。
“我很抱歉。”
他輕輕地碰了碰花瀨的腦後,如同輕柔的安撫。
花瀨安靜了一會兒,掙脫開,將手中的戒指摘了下來:“我要改變這件事。”
太宰望著手心那枚被強行塞過來的瑪雷指環,語氣很輕,辨不出情緒:“你應該知道,事件已經消失,你選擇的準確度也會降低。”
“我知道。”
“你的異能力有漏洞,事件的發展沒有規定的線條那麼直觀。”
“我知道。”
“……”
太宰收回手,一並將瑪雷指環抄進了兜裡,“好。”
他不阻攔了。
敦下意識想要上前阻攔的腳步也被太宰攔下。
“……非常感謝您對我的幫助。”花瀨發動了異能,她甚至可以逆轉死亡,隻要順著看到的線將引導的線清楚,不說徹底根治,至少可以將這段時間都保全,“上次還有這次,我欠您兩條命。”
太宰揚了揚唇角,聲音輕得聽不見:“三次吧。”
花瀨想起了那次街邊的相遇。
她突發過呼吸症。
“是。”花瀨笑了,“是三次,非常感謝您。”
「異能力·因果律」
……
花瀨扯得手都在發抖,生死線特彆難扯,就算斷了也會消耗非常大的能量。
她眼前的景物晃了好久才穩固,終於能感覺到落至實處的心安。
原來不是副作用徹底消失。
副作用還在。
出現在花瀨眼前的,是額頭上綁著繃帶、比十六歲時期還要青澀些的瘦小少年。
太宰治。
“……要和我一起殉情嗎?”少年朝她眨了眨眼,在短暫的怔愣後,突兀地笑出來了,“我突然覺得一個人去死很無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