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業性影片上映之前,通常會有小範圍的試映環節。
所謂試映,就是招募特定人群提前觀看影片,根據他們的感想與反饋再對影片內容進行調整,以求在最終上映時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如果要仔細說的話,其實請鄭茂導演過來看片也算是“試映”。
雖然鄭茂導演總體來講非常喜歡《儺》這部短片,但他還是提出了關於剪輯、節奏方麵的一些建議,喬翼橋也一一記錄了下來。
而針對儺戲推廣的市場調研,正好可以和《儺》的試映相結合。
通常的試映隻會根據目標觀眾劃分大概的觀眾群體,比如年輕人、中老年人或者按城市分為一一線城市、三四線城市等等。
但喬翼橋和劉衝商量之後,決定將試映環節擴大。
而對於人群,也進行細分。
第一主力,當然就是清澈而又單純的大學生。
對此,他們甚至劃分成了理工科、社會科學、文科、985、211、大專學生等等。
劉衝立即去和這些大學溝通了。
而不少大學不止對這種內部試映形式的社會調研很感興趣,更對這種推廣華國文化的機會感到榮幸。
不少大學不單是願意幫忙推薦學生,還願意給這種試映起名字,名叫“社會實踐活動”,最終甚至能加一兩個學分。
條件就是希望他們大學的學生可以長期進行這種試映活動。
喬翼橋和劉衝聽到這個消息簡直興奮。
這就是雙贏。
眾所周知,18-28歲的年輕觀眾正是各大影片的主力受眾。
比如之前的《高牆倒塌時》,這個年齡段的觀眾幾乎貢獻了35%的票房。
而且,不止是喬翼橋希望能找到學生幫忙來看片,還有很多導演都在為找不到試映時願意來看的學生而發愁。
有了這些大學和社團的合作,再加上有學分之類的成果“誘惑”,想必能來的學生數量很多,以後也再也不用愁了!
當然,其實隻要發一條公告,說是給些車馬費或者請一杯奶茶(行業慣例),也許也會有不少大學生願意來看看。
但這些學生要麼是對電影本身就感興趣,有看電影的習慣,要麼是對電影題材本身就感興趣,這樣就不符合“社會調查”的基本要求了。
他們要請的,就是那種本身對電影和民俗文化都沒興趣的人。
哪怕隻是為了學分或者車馬費來的學生也是可以的,甚至更好。
這樣才能得到最真實的反饋。
喬翼橋也和王成華開啟了新一輪的合作。
利用他的院線資源,在全國各地都開展了這樣的試映。
大學生果然是最積極的群體。
很快,他們就收到了多大一千份的調查問卷。
而這些調查問卷也是劉衝和喬翼橋精心設計過的。
調查問卷分為四個
時期:看片前,
看片後,
看片一周後,看片一個月後。
在看片前,多達90%的學生沒聽說過儺文化。
而在看片之後,又高達80%的學生表達對儺文化產生了興趣。
在看片一周之後,也有40%的學生表示在這段時期試圖查過儺文化的資料。
但他們也麵臨了很多問題,比如儺文化的影像資料太少,文字資料太過深奧晦澀、儺文化每個地域的說法都不太一樣不知道應該看哪個,等等……
這就導致了在看片一個月後,90%的學生並沒有繼續去探究儺文化。
已經把這事兒置於腦後了。
而這種現象在其他人群中也是一樣的。
做社會調查當然不能隻探究大學生,喬翼橋和劉衝還針對工作黨、中年人、老年人也展開了分彆的試映活動。
想吸引這些群體加入試映活動其實比吸引大學生來要更難得多。
工作黨本身就很累了,想讓他們抽出小半天的時間去影院或者試映點去看這部短片更加困難。
但劉衝畢竟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公關。
他神抓這些群體的痛點,吸引他們參加這次活動。
比如對於工作黨的年輕人,他就同時舉辦了相親活動。
打著相親活動的名義,在活動開始之前放20分鐘的《儺》,吸引來了不少人。
而且,現在正好是各大公司的團建季。
他也和不少公司合作了,讓他們在團建中加入這麼一個小環節,幫助不少想團建活動想的頭禿的HR減輕了壓力。
中年人的群體則更難對付。
他們太過精明也太過勞累,勞累到已經很久沒去看過電影了,更彆提加入試映了。
在這個群體上麵,劉衝花了最大的精力。
但他還是想出了極好的主意。
比如車展、比如公司年會、比如家長會。
他分彆在這種中年人不得不聚集的場所下了不少功夫,拿到了一些合作的機會,變著花樣的邀請他們看到了《儺》。
至於老年人群體,則相對容易一些。
劉衝找到了一些賣保健品的廠家合作,也找到了不少養老院,甚至組織了幾場“看20分鐘片子送雞蛋”的活動,也得到了不少老年人的青睞。
在這一個月裡,劉衝的整間公司都忙了起來,拓寬了不少讓他們也意想不到的渠道。
最後,他們公司甚至推出了“試映觀影團”的業務板塊,一瞬間就收到了不少影視公司的聯絡。
總之,最後他們收到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幾千個問卷數據。
而他們發現,針對儺文化,即使是在不同群體中,都有一些共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