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麼樂觀,那麼自信,就連看直播的人,心情也會變得很好。
萌崽的監護人大概也怕她出事,便想辦法在樹的周圍弄了一圈木架子。
這隻熊崽倒也不會反抗,反而開始練習攀爬木架。
隻是她的腿實在太短了,連跨過最低的小木架都很困難。每次前腿都碰不著地。
這隻熊崽便想出了一個辦法,直接用大頭先著地。作為支撐,居然真的從小木架上翻過去了。就像翻山越嶺那般艱難。
虞時寅也知道這種“殘疾”幼崽,拚命康複的視頻,肯定在網上大受歡迎。
再加上,這隻崽子長得很可愛,還自帶一腔孤勇的憨氣。那些有錢又富有同情心的獸人們,肯定願意花錢給她打賞瓶瓶奶。
虞時寅甚至一度覺得,萌崽的監護人就是靠吸她的血過活。不然,也不可能把她殘缺的那一麵輕易暴露在網上。
他對這種做法深惡痛絕,甚至氣得把投影儀器都給砸壞了。
可祖父卻讓人又弄了一台投影儀器,繼續給他看萌崽的直播。又告訴他,那隻花熊小崽也是幼生體,今年已經十歲了。做直播是她自己希望的。
因為萌崽覺得自己很可愛,將來不比任何成年體差。她就是全世界上最可愛的崽。
虞時寅當時被氣壞了,一度覺得這隻萌崽怕是瘋了。怎麼會有人不把自己的天生殘缺當一回事呢?
幼生體跟成年體能一樣嗎?
簡直異想天開!
虞時寅也曾決定,不再看萌崽的直播了。
可到了第二天,他卻還是忍不住打開了投影屏。
果然,那隻萌崽沒皮沒臉地抱著一大瓶奶,舒舒服服地靠著大樹,咕咚咕咚,大口往嘴裡灌。
喝光了一整瓶奶,她還很講究地拿著粉色小毛巾,擦了擦小熊嘴。
這不就是間接打廣告,提醒網友們該給她打賞瓶瓶奶嘛?
虞時寅手一癢,直接給打賞了一波。
那隻萌崽也不會感謝,甚至都不看彈幕。很快就開始一天的練習了。
就像昨天那樣,先是攀山越嶺跨過木架,然後就很耐心地不斷往樹上爬。
萌崽說,她天生就是應該生活在樹上的精靈,總覺得大樹在召喚她。
虞時寅卻忍不住吐槽:“死心吧,你這小胖崽,還想生活在樹上?你的小短腿子是不會答應的!”
雖然他也說過萌崽不知死活,沒有自知之明。可看見直播間裡的那些不好的彈幕,虞時寅還是會莫名氣憤。
“賭一百個瓶瓶奶,這隻萌崽沒辦法學會爬樹。”
“她怎麼看起來有點傻。該不會智商真的有問題吧?”
虞時寅強忍著憤怒,隨手就打賞一波瓶瓶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又在期待著什麼。
直到有一天,網友們又在吐槽:
“這隻幼崽是不是傻子?”
“她是爬樹還是在玩摔跤呀?”
“都摔倒了,還傻笑個屁?”
“哎呦呦,她又爬起來了,不嫌累嘛?”
虞時寅突然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虎嘯:“萌崽才不是傻子。”
被長輩拋棄時,他沒有發過火;被朋友欺負時,他沒有哭過。被老師嫌棄就應該祭天時,他也沒有流露出半點怨恨和不甘。
就仿佛作為人的情緒,在他被判定為幼生體的那一刻,就徹底消失了。直到看見萌崽練習爬樹,虞時寅的情緒才一點一點又回來了。
他不明白,萌崽為什麼總在笑?
她也被父母拋棄了,不是嘛?她曾經病弱到爬不起來,不是嗎?她連走路都練習了很久,不是嘛?她爬樹時,所有人都覺得不會成功,到處都是酸言酸語。不是嘛?
為什麼她卻每天都那麼開心,甚至從不避諱地自己是個幼生體?
後來,當萌崽第一次爬到樹叉上的時候,對著鏡頭說道:
“突然覺得,我就是我們村裡最靚的崽。坐在這裡,我能看到山上有一大片竹林。婆婆說,等我再大點,要帶我去那邊玩耍。”
看著萌崽笑的一臉自信,虞時寅突然也變得不甘起來。
或許,他的人生也不該是這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頭頂地過木架的是小和花。一直盼著和花能學會爬樹。可前兩天,還看見圓潤乾媽一臉無奈的樣子。有人說,和花在野外是會被淘汰的那一批,和花現在有飼養員疼愛就足夠了。我卻忍不住期待著和花學會上樹。我覺得她自己應該也想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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