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軍事博覽會?”薑瓷望向麵前的老人,玩笑道:“我以為我現在已經不能出去了,或者說不應該出去了。”
基因改造劑的事情國際上傳得沸沸揚揚,不是薑瓷被迫害妄想症,而是外麵那些人是真的不做人,他們高高在上,得不到就毀滅的事情也做慣了。
不管是前世還是這輩子,他都聽過不下數十起被迫害的事件。
薑瓷自己不怕,但在他的認知裡,家裡應該不太想讓他出去才對。
秦老這次是專程來就是為了邀請薑瓷,聞言笑了笑道:“你不知道,為了你出不出去這件事上,上麵開了好幾次會議,但首長力排眾議,說要讓你去。一是趁你現在身上在外還隻有基因改造劑這個項目,相對沒有那麼顯眼,不那麼危險的時候可以去逛逛見見世麵。二是希望你開拓思路,可以多元化發展。”
而且為了薑瓷的安全,上麵還專門配備了一隊注射了基因改造劑的小隊隨行,確保薑瓷的安全。
秦老自己也猜測,上麵有讓薑瓷感覺到自由的意思,釋放信任。畢竟少年天才,就算不喜歡名利財富,一心為國,也不能一個勁壓在國內進行不間斷壓榨。時間還長,他們希望薑瓷和國家一起,走向更美好的未來。
秦老能想到的,薑瓷自然也能想到,或許他應該也趁著後續其他東西沒研發出來,出去逛逛。
兩人達成共識,薑瓷答應秦老後,雙方約定下個星期一在京城出發,便轉身離開了。
秦老走後,薑瓷的目光落在門口站著的顧念和趙重嶺身上。
兩人正互相推搡著想要說什麼,最後趙重嶺認輸,走進薑瓷的房間。
“我們可以一起去嗎?”世界軍事博覽會欸,誰不想去見世麵!
況且還是代表國家。
薑瓷一口答應兩人,“可以。”
顧念趙重嶺喜笑顏開,正準備感謝。
就見薑瓷繼續說道:“但是,你們必須在考完試後,融會貫通之前我布置的試卷的所有題,我隨機抽查,不合格的不去。”
顧念捂著心臟的位置,心痛難忍。
趙重嶺表情直接裂開,要知道薑瓷這段時間布置了四五張試卷,而考試還有兩天,考完試後距離下個星期一。
隻有三天!三天要學完那麼多疑難題目,簡直慘無人道到了極致。
但無奈,想去的/欲/望戰勝了學習的痛苦,兩人隻能含著淚答應下來。
薑瓷將兩人趕走,開始學習,最近的物理逐漸變難,他也有些吃力了。
不過薑瓷天生不服輸,越是難,越能提起他的興趣,他的眼中迸發出彆樣的興奮。
學習於他就像登山者征服一座座高山,成就感時時刻刻激勵著他前進,他對於知識的渴望,已經逐漸開始走火入魔。
還好係統比較靠譜,因為閒來無事,記住了薑瓷考試的所有時間點,隻要到了時間,就鎖住麵板讓薑瓷被迫退出。
薑瓷無奈,但高考的事是自己選擇的,隻能起身考試。
下午是數學,薑瓷坐在考場上,下筆沒有一絲猶豫的意思,筆尖的摩擦聲和教室裡撓頭抓耳的現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些題目對於現在的薑瓷來說,比一加一難不了多少,所以題目後,根本不需要在草稿紙上先驗算答案,直接一步到位在卷子上寫步驟和答案。
坐在薑瓷身邊的考生壓力尤其大,看著這位大神唰唰唰寫完試卷,而自己還在苦逼的運算,生怕錯了一道題目。
而且,等他們做完四分之一,對方已經全部寫完,開始閉目養神了。
最可氣的是,老師專程路過,支著腦袋看完對方的試卷後,還會默認對方睡覺!
畢竟周圍幾個縣大名鼎鼎的學生,就算不認識,也聽過名號了。除了薑瓷,現在沒有哪個學生,可以整整兩個學期,就讀了兩個月,其他的時間全部自學的了。
不由得他們不服氣,學神可以為所欲為嘛!
所有人關注的中心並沒有睡覺,他隻是在大腦中學習,等待可以交卷後上交試卷而已。
等顧念出來時,薑瓷已經走了不知道多久,她是跟著大部隊一起交卷的,光檢查就檢查了三次。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顧念走到旁邊的路邊等趙重嶺,她準備等趙重嶺出來一起走,好討論卷子的事。
這時,兩個女生路過顧念身邊。
“三中那個薑瓷好囂張啊!寫完試卷看都不看就睡覺!”
“他不怕成績不好嗎?”
“不知道,不過也這種人遲早打臉,仗著之前成績好就作,到時候成績出來了有他哭的。”
顧念聽到差點笑出來,薑瓷如果成績不好,那她和趙重嶺直接跳進河裡淹死算了,人家有自負的資本。和薑瓷比,她和趙重嶺仿佛就是來這個世界上湊數的。
趙重嶺也看到了顧念,揮手示意她等著自己。
顧念停在原地,等趙重嶺後把剛才聽到的當笑話講給趙重嶺聽。
趙重嶺聽後麵目扭曲,他現在做夢都不敢想薑瓷會成績不好,更彆提會哭了。
兩人結伴走出校門,然後顧念看到了接近一年沒看到的人。
“顧章,”顧念停下腳步,小聲說道。
趙重嶺順著顧念的視線望過去,就見一個和顧念長得有三分像的男人正在左顧右盼,像是在找什麼人。
現在的顧念早就不是之前的軟柿子,沒有絲毫慌亂,轉身準備離開。不是怕,就是單純覺得看了惡心,怕臟了眼睛。
就在這時,顧章也在人群之中發現了顧念,穿過人群伸手攔住了她。
“顧念,彆以為你躲起來,我就找不到你,爸爸生病了,你必須回家看他!”顧章臉上泛著一絲得意,語氣強硬道。
趙重嶺皺眉,他對顧念的情況有些了解,這個人應該就是她弟弟,他上前擋在顧念麵前,眼神冷冷盯著顧章道:“滾!”
顧章看著麵前的小白臉,嗤笑道:“你是我姐男朋友?比薑瓷看著有錢啊!我告訴哥們,沒有一萬塊彩禮,彆想娶顧念回家!”
貪/欲時時刻刻仿佛毒藥一樣腐蝕著顧章貧瘠的內心,他內心隻有錢,隻要有錢,不管是誰的他都要占。況且他從小就知道,家裡的一切都是他的,包括顧念的一切,從顧念身上獲利天經地義。
顧念伸手撥開麵前的趙重嶺,“你說你爸生病了,你為什麼不在病床前守著他,你不是他的寶貝兒子嗎?”
“彆廢話,爸想見你,叫你回去,你不想我大聲嚷嚷你不管父母死活吧!鬨大了你男朋友可能不要你哦!到時候彆想嫁出去!”顧章撒謊就眼神不受控製閃躲,但隻要一想到錢,他就變得堅定不移,怒吼說道。
在他心裡,女人都是要嫁人的,她們對名聲很重視,所以他以此為要挾!
顧念立馬懂了顧家打的算盤,之前薑瓷能護著她,不讓她受到顧家騷擾,導致顧家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她。現在高考,他們知道自己要考試,所以守株待兔找到自己,想讓她心軟,跟著他們回去。
可能這群人還在想,她現在算有高中學曆了,能賣個更好的價錢。
又或者,顧章覺得趙重嶺也能出個好價錢。
利欲熏心,他們比前世的薑瓷更加可惡。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隨便你們散播什麼謠言,”顧念無所謂道。
顧念想清楚了,隻要她像顧家人一樣不在乎彆人怎麼看,那就不會被流言蜚語打擊到。
而且她的情況肯定在跟著薑瓷做助手時就被調查的一清二楚,薑瓷重視她和趙重嶺,上麵根本不可能讓這些人把自己帶回去嫁人生子!
顧念猜對了,就在顧章拿著匕首準備強硬拉著顧念走時,兩個穿著普通的男人從不知道什麼地方冒出來,伸手鉗住顧章的手腕,並且將他身上帶著的匕首抽走,和顧念趙重嶺點頭示意後,壓著對方離開了。
顧章還準備喊,就被手腕上的疼痛搞得痛不欲生,被帶走了。
不管是基因改造劑,還是超輕防彈防火材料,還是飛機相關的一切,都屬於國家機密,顧章準備帶走顧念的行為,是肯定不行的,他將麵臨的是嚴絲合縫的審訊。
他如果清白,還可能出來,如果一旦有什麼不清白的地方,就會麵臨鐵窗淚。
顧念沒有一絲求情的意思,同情顧家人,倒黴兩輩子!
倒是一旁的趙重嶺看著飛速發展的一切,總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信息!兩人一起走了十多分鐘後,趙重嶺才恍然大悟道:“你之前的男朋友是薑瓷!!?好……可怕!”
顧念一臉仿佛看智障一樣的表情看著趙重嶺,這位同學兼同事現在才反應過來嗎?這反射弧薑瓷怎麼看上他當助手的!真的沒走趙爺爺的關係嗎?
不過該解答的還是要解答,顧念簡短訴說了和薑瓷的糾葛。
趙重嶺:……
“你放心,我現在會任何人都沒有旖旎心思,現在的我一心隻想搞科研。”
顧念鄭重解釋。
趙重嶺回想她和薑瓷的相處,他相信顧念和薑瓷肯定沒啥,因為他和顧念麵對薑瓷的時候,難免會產生自己是不是太蠢,太像猿猴了,這種打擊下都能產生感情,絕對不正常。
物種不同,絕無可能!
顧念望向發呆的趙重嶺,“快走,你也想去世界軍事博覽會吧!”
趙重嶺回過神來,連忙抱著自己的筆袋往前走,耽誤什麼也不能耽誤這麼有趣的事情!
三天考試很快完畢,時間很快到了星期天,薑瓷考了兩人之後,宣布他們可以跟著一起去北方國了。
收拾好行李後,三人乘專車出發,一路到達京城。
簡短休整後,就到了Z國代表隊出發的時間。
此次帶隊的是秦老先生和軍方代表,薑瓷三人作為臨時加入的人員,備受飛機上專家們的注意。
在一眾中老年專家中,二十歲出頭的薑瓷三人,看起來就像地裡剛發芽的蔥,嫩得很紮眼。這麼時候的谘詢不像後世一樣發達,視頻照片滿天飛,加上秦老沒介紹,所以大家都不知道,麵前的人就是這幾天鬨得沸沸揚揚的薑瓷。
飛機還要裝一些行李和帶去的東西,還有半個小時左右才出發,薑瓷拿著手裡的北方語磁帶,準備放進錄音機裡,準備先學習一下北方國的語言,以防萬一。
趙重嶺起身去問隨行人員想找點水喝,薑瓷身邊的位置也就空了。
這時,一個老人坐到了薑瓷身邊。
薑瓷看向對方,和善笑了笑,畢竟這飛機上的都是自己人,對待自己人特彆是長輩,薑瓷一向很有禮貌。
對方見薑瓷不卑不亢,立馬來了好感,指著磁帶上的北方國語言道:“現在突擊學習北方語還來得及嗎?”
薑瓷想點頭,又怕對方覺得自己太狂妄,謙虛道:“確實有點遲,準備突擊一下就好,臨時準備出行,沒有事前學習的機會。”
飛機上的其他人也注意著兩人的對話,紛紛猜測薑瓷到底是什麼人,才能臨時插隊進入這麼重要的隊伍。
老人正覺得旅程無聊,立刻說道:“要不要我教你,我北方國語很不錯,到下飛機肯定能教會你一些普通的日常用語。”
薑瓷放下磁帶,鄭重說道:“那麼麻煩您了。”
老人擺手,“不麻煩,不麻煩。”
都是自己國家的後輩,教授知識哪有麻煩一說。
秦老坐在薑瓷左邊,想起被薑瓷學習速度支配的恐懼,準備張口說什麼,又想到正好讓大家互相認識認識,隨即閉嘴。
趙重嶺回來,還被秦老拉著坐到他身邊,他有點發愣,怎麼出去一趟位置就沒了呢!
老人叫李錦程,是國家科技院的院士,會四國語言,早年留學世界名校,他教人很有一套,不像薑瓷,他是直接從最基礎的開始教。
薑瓷擺好姿態,認認真真聽著對方的教導。
頓時,飛機上隻有老人親切的聲音,以及薑瓷的跟讀。
“找到舌頭的位置,腹部用力,放輕鬆,注意彈舌和顫音……”老人張開嘴,舌頭靈活,發音標準,北方語特有的語調便脫口而出。
薑瓷認真聽,張開嘴努力學習。
最開始,他的發音總是不標準,但隻要多發音兩次,就能模仿到□□分。
發音確實有難度,因為自身的語言係統和對方的截然不同,但還好是薑瓷記憶力驚人的好,很快就在李老的見證下,完成了所有的發音練習。
李老有點驚訝,不過這些年他見過的記憶好的男女少說也有幾十個了,也就沒在意,繼續開始教簡單的對話。
薑瓷依舊遊刃有餘,複述地一絲不差。
李老漸漸驚奇,驚覺對方的記憶真的非常不錯,開始試著教長句,便說邊用母語解釋。
周圍的人也站起身,好奇地盯著薑瓷的方向,他們的日常研究工作十分枯燥,好久沒有看戲了,現在驟然多了一個年輕人,竟然能夠跟上他們的教學進度,自然值得圍觀。
薑瓷臉上帶著笑容,語句清晰地述說李老教的句子,不管是長句還是短句。在他看來,學習一門語言的難度,還沒有一個解難題難,就當是調劑。
李老假裝咳嗽了一下,端正坐好,語速逐漸加快,各種語調不停來回變換,而且為了測試薑瓷的記憶力,往往說了一大段話,才用母語解釋。
“李錦程,你一大把年紀不厚道哦!人家年輕人哪能記得這麼長的句子,才教多久啊!”一個和李老年紀相仿的老人出聲,但他的目光卻緊緊盯著薑瓷,好奇他能不能行。
顧念準備開口,想到什麼,笑成一朵花一樣。
薑瓷朝跟自己說話的老人點點頭表示致意,轉而加快語速,將李老的話分毫不差說出來。
這下,全飛機的目光都落在薑瓷身上。
這時,剛才幫薑瓷說話的老人突然開始大段吐出北方語,似乎是那個國家的詩歌,足足說了有三分鐘。
他當初記住這段詩歌,花了他一個多小時,可以說好多北方國人都不能全文背誦。
就算麵前這個年輕人記憶力再好,也不能保持一點都不漏複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