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蹲在角落,手不住地發抖,她騙了那個男人,才乘機跑了,她不知道這是哪個城市,身上沒有任何通信工具。
她看向周邊,是幽深的小巷和遍布垃圾的道路,察覺到可能會被人發現,女人看向旁邊的垃圾桶,強忍的臭氣躲在它身邊,用遍布的垃圾堆在自己身上縮成一團,不敢動彈。
她噩夢的一天,是從那天早上幫助一個老人說起,她一時好心買東西給求助的老人,在自己熟悉的街道被拖進小巷,然後被那群人拖走,昏迷之前,她還能看見那老人滿意的模樣,隻覺得如刺骨的寒冷,讓她骨頭縫兒裡都滲著涼意。
現在想這些都遲了,她隻能祈禱這些不要找到她。
很快,在女人把垃圾堆在自己身上後,兩個腳步聲傳來。
“是不是翻牆跑了,”來人見堵死的前路的小巷中沒人,立刻說道。
另一個人讚同道:“注意點,彆被人發現了。”
聽著兩人翻牆離開的聲音,女人鬆了一口氣,她準備等一會兒離開,萬一被那些人殺個回馬槍就慘了。
等了一會兒,小巷裡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女人扯開垃圾往周圍望了望,然後起身快步往外走。
女人以為這樣就能逃脫魔掌,沒想到才出小巷口,就被人堵住。
淒慘嘶啞的女聲傳遍小巷,但周圍全是老頭老太太,這些人有些活得有一日沒一日,有些怕死不敢做聲,女人就這麼被抓著頭發拖走,重新被關進地下室。
女人也在這裡從這些罪犯口中知道,她們這群人叫大菜小菜,寓意長得好看或者一般的女人,用來賣。
各種意義上。
女人被打一頓後,扔到其他受害者堆裡。
她們各自縮成一團,不敢看女人一眼,直到守衛離開房間後,兩個年紀較小的姑娘湊到女人身邊,小心詢問女人那裡不舒服,怎麼樣。
女人安慰她們,然後所有人都痛哭出聲,女人沒能跑出去,她們最後的希望也沒了,守衛說了,今天下午她們就要轉移。
女人躺在稻草鋪成的床上,她不會屈服,她相信自己肯定跑出去的。
小院外,男人抽了一支煙,思考要不要放棄那兩個被抓的人,但又怕他們出來後見自己跑了轉頭舉報自己。要知道那兩個人是第一次乾這個,手上沒有人命不會判死刑,而他手上可有兩條人命了。
思來想去,他決定還是賭一把,兩人都不是傻。子,被當成小偷抓了難道還能自曝是人、販、子。
就在男人想沒人能這麼蠢的時候,密集的腳步出現在四周,男人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人按在地上,腦門上頂著一把槍。
瞬間整個院子都站滿警察,男人的同夥紛紛舉手投降,蹲下抱頭靠在牆角。
地下室的女人還在想怎麼跑,門就被打開了,穿著製服的警察們魚貫而入。
這一刻女人喜極而泣。
……
顧玉沒有任何避諱大搖大擺走進警局,他要斷然告訴薑瓷自己拒絕調解,他不知道薑瓷會受到什麼懲罰,但他要向公眾做出自己的態度,把人設立出來。
就見原本他以為正在拘留所胡子拉碴的薑瓷,此時已經從審訊室轉移到詢問室,除了手銬沒解開,麵前甚至有熱茶。
這是罪犯的待遇?顧玉雖然才來現代半年,卻不覺得麵前的場景是尋常。
然後證人室傳出號啕大哭的聲音,一群紅著眼的女孩走到薑瓷麵前,滿口地道謝。
薑瓷耐心安撫對方,臉上帶著和煦的笑意,“彆害怕,安全了。”
“你們家裡人已經接到消息,一會兒來接你們,”警察們也安撫道。
場麵混亂中帶著一絲溫馨,顧玉眉頭一皺,感覺到了不尋常。
他穿越半年,在自身才藝的加持下,不斷受人追捧,幾乎人人見他都喜歡他。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讓他心中產生了一些不安。
薑瓷看到顧玉,起身走過去,“對不起,不應該在舞台上灑水,這是我的態度,原不原諒看你。”
顧玉勉強一笑,“你以為這樣,說對不起一切就抵消了?就算今天你因為警察包庇逃脫審判,我也會以我的方式讓你付出代價!”
薑瓷眉頭一皺,“我並沒有奢求你的原諒,你如果報複我也接受,但你不能汙蔑警察,他們的所做的一切沒有任何違法違規的地方。”
在場的人也一臉莫名,薑瓷現在不是在警察局嗎?又不是逍遙法外,怎麼能說警察包庇呢?
顧玉心下察覺到自己說錯話,在他心裡忘了,這個世界的警察不像上輩子的官吏,在沒有明顯的包庇行為下,不能說對方是包庇薑瓷。
“抱歉,我隻是一時激動,”顧玉馬上補救道。
其他人卻覺得莫名其妙,這人似乎和微博節目裡不太一樣,那裡他風度翩翩像個古代的世家公子,怎麼到了現實好像就是個神經病,逮著就亂汙蔑警察。
女孩們更是瞪了一眼顧玉,在她們看來薑瓷和警察救了她們,薑瓷道歉,不接受就不接受,大家走法律程序,莫名汙蔑警察包庇是怎麼回事。
插曲過後,薑瓷被安排和顧玉進調解室。
雙方正對麵坐在會議桌前,兩個警察中間。
“你們的矛盾屬於治安管理案件,薑瓷故意灑水在舞台上,雖然企圖不好,但沒有造成任何損失,我們不能因為這樣拘留對方或者罰款,這次主要是在主流媒體上造成了惡劣影響,所以需要把你們雙方叫到現場進行調解。”
警察實事求是道,其實如果不是因為薑瓷所謂自首,以及媒體影響,警察是沒有理由抓捕拘留他的。
更有甚者,如果薑瓷無恥一點,說謊自己不是故意,就算有視頻證明,其他人也隻能出聲譴責。
顧玉明顯知道,表情瞬間難看許多,要是在他的朝代,薑瓷冒犯國師,會被處以極刑。而在這裡,他隻能要求對方賠禮道歉。
他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冷笑一聲道:“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說完轉身就走。
薑瓷看著明顯和原著中君子如玉翩翩風度不符的主角,心中充滿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