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瓷提出條件。
吊死鬼的目光和薑瓷交接,作為一個沒有什麼實戰能力的厲鬼,他從來沒有遇到這樣人,幾乎幾個呼吸間就識破了他的幻境,明明他的幻境還帶著清除記憶的效果。
“彆殺我!我就放了你帶來的人,”吊死鬼現出身形,一身紅色衣服,舌頭咬在嘴巴上,眼神哀求。
薑瓷持劍,微微收起攻擊的姿態,“你的錯漏不止是風,你錯在,不應該用你所謂的身份,挑戰我的一切,企圖動搖我的一切。縱是神明又如何,隻要阻礙了我們的方向,屠神又如何!”
堅定的聲音帶著一往無前的勇氣,嘲諷著對麵的無知和傲慢,用最漫不經心的話語,說著最驚人的話。
阻礙了我們,屠神又如何
吊死鬼一愣,很快發現,薑瓷不是朝著自己在說話,而是眼神穿過這無邊的陰霾霧氣,落在神秘的一角,對著那裡在說話。
風輕輕掠過薑瓷的發梢,在場的一人一鬼,卻感覺到了無邊的寒意,薑瓷並不畏懼,繼續說道:“殺不死我吧!處心積慮那麼多次,還是殺不死我,看來你,也隻有放狠話的能力了。”
話畢,空氣中的風消失,整個環境如同被火燒一樣,慢慢由一個點,擴大到整個世界。白色的車廂出現在薑瓷麵前,吊死鬼站在薑瓷兩米處,仿佛剛才隻是人類做的一場幻夢。
吊死鬼瞬間眼神一變,仿佛剛才發生的,也是他的一場幻夢,他隻記得自己向麵前的青年投降了。
薑瓷臉上帶著一絲笑容,剛才的發生的一切,並不能對他產生一點影響。
相反,是對方想在自己心底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沒有成功,主動敗退了。
看來他的敵人,就是這樣的人啊!
神明?
希望他們能再次相遇。
“我放過你們,我一樣活不過列車到達的時候,所以,我可以成為你的隊友嗎?我成為厲鬼是因為怨念極深,並不是吸收吞噬靈魂,”吊死鬼看著強大無比的薑瓷,撤掉所有人的幻境後說道。
這鬼十分牆頭草,但地獄一直是這樣,強者為尊,所以他的選擇在任何一隻鬼看來,都是正常的,即使對麵是人類。
薑瓷搖頭,“那我要你做一件事,你做好了我答應你的加入。”
幻境對於現在的國家很有用,薑瓷沒有直接推辭,而是選擇進行考驗,隻要考驗過關,他就能加入。
吊死鬼跪地,“好。”
眾人醒來,就看到跪在地上的吊死鬼,麵麵相覷,大家上一秒還沉浸幻境中不能自拔,下一秒環境消失,罪魁禍首跪著要他們接受投降。
薑瓷後退一步,“站起來說話,我們人類沒有動不動跪的規矩。”
吊死鬼微微愣住,點頭答應下來,心裡思索,人類世界是不允許跪的嗎?百年前來的那些人不是說人類喜歡這一套,遵循這尊卑貴賤那一套嗎?怎麼短短百年,就變成另一副模樣了。
他想歸這樣想,身體還是站了起來,如果願意站起來,誰願意跪下聽話。
吊死鬼對這群人有了初步的好感。
小歐出現在吊死鬼麵前,“你好吊死鬼,我叫小歐,我們都是編外人員,以後多多關照啊!”
吊死鬼看著小歐,眼神都亮了,小姑娘還挺漂亮。
兩鬼打了照麵後,薑瓷等人繼續向前。
有了吊死鬼的反水,下麵的路途變得順利許多。
為了保證國家財產不被破壞,薑瓷把讓吊死鬼把每個車廂外盤旋依附的鬼魂陷入幻境,這樣既保證了速度,也保證列車不被破壞。
到時候萬一出現在現場,也好收尾。
鬼魂鬼界的存在不宜被大眾知曉。
下一個鬼魂是□□鬼,一進車廂,每個人都被分了一個鬼魂,直接打起來,沒有給任何一個喘息的時間。
要不是薑瓷有陣符,大家肯定有顧忌,現在這點成了大家放開手腳的依據。
分/身鬼有一點很難纏,就是必須對他的本體進行攻擊,其他的分/身,不管殺掉多少,都是徒勞。
而且分/身鬼用天眼根本看不出來,因為他們已經打磨得所有分/身都一模一樣。
薑瓷和麵前的分/身周旋,目光落在車廂裡戰鬥的隊友,想用電影裡的章魚觸手來形容他,砍掉多少手腳都死不了,都會重新長出來。
等等?
薑瓷眼前一亮,或許分/身鬼就是章魚屬性呢?這些分/身全是他的觸角,不管殺多少都不管用,而其中有本體這件事,會不會是放出來的假消息煙霧彈呢?
薑瓷調動功德,直接覆蓋住整個車廂,密密麻麻一點都不放過。
這就是強者的降維打擊,不出三分鐘,淒厲的哀嚎聲傳遍整節車廂,角落掛著的鬼魂被薑瓷的功德拉到薑瓷麵前,不斷打滾哀嚎。
鑒於他的罪孽多端,薑瓷直接用功德將對方人道毀滅了。
接下來就是另一個鬼魂了,掌握了多重功德用法的薑瓷很快通關。
現在就剩下第一節車廂的厲鬼和紅衣厲鬼,第一節車廂的鬼薑瓷有所印象,是一個玩皮球,外表年紀大概在五六歲,看起來人畜無害,但薑瓷總覺得他有什麼不得了的能力。
很快,薑瓷等人就知道了這個小孩厲鬼有多難對付了。
因為他不像其他鬼魂一樣不動睡著的乘客,這個厲鬼他動了乘客。
才踏入車廂,薑瓷就被眼前的一幕衝擊到,薑瓷瞳孔緊縮。
因為車廂裡的人,全都蘇醒,有人在閒聊、有人在辦公、有人在玩遊戲、有人正一臉沉迷地聽著音樂,他們似乎沒有發現周圍的異常,做著自己應該會做的事情。
相反,進入車廂的十人就顯得那麼怪異和格格不入,他們有的穿著道袍拿著羅盤八卦鏡,有的提著一把長劍,身上衣服有些殘破,似乎是戰鬥過一番。
用什麼來形容呢?
有人給出了答案。
“喂,哥們你們cospy嗎?”戴著耳機的青年攔住薑瓷,樂滋滋詢問道。
薑瓷望過去,笑道:“是啊!”
這時,一個小孩走了過來,手裡拿著手機,“哥哥哥哥,能不能合個影呢?”
薑瓷纖長的睫微微下垂,蹲下/身看著對方,伸出手拿起手機,“……好啊!”
這把鄭局和若坲道長等人驚到了,他們現在不應該找出厲鬼嗎?怎麼和小孩玩起來拍照。
“會擺動作嗎?”薑瓷把手放在男孩肩膀上,將他攬到鏡頭裡,輕聲詢問道。
男孩點頭,主動把頭靠在薑瓷的肩膀上,“大哥哥你好溫柔啊!留下來陪我玩兒吧!”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會拒絕,但薑瓷不走尋常路,道:“好啊!你要玩什麼?”
男孩眼神裡的流光一頓,一臉愉悅道:“我們玩丟皮球吧!接不住的人會受到懲罰!以這裡的人的腦袋為賭注,我輸掉砍左邊,你輸掉砍右邊。”
男孩用漆黑的墨眸看著薑瓷,臉上表情天真無邪,還拍了拍手,覺得自己機靈極了。
看到薑瓷的深沉的表情,他歪著腦袋補充道:“哥哥哥哥你不許耍賴哦!你殺不死我的,必須陪我玩遊戲,人類不能太貪心,隻能救一半哦!”
車廂內其他人聽到,臉上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裡。
空中,無數連接著男孩和乘客的絲線若隱若現,讓所有人看到,場麵是掌控在男孩手裡的,隻要他們輕舉妄動,這些乘客的靈魂就會被勾出體外,歸男孩所有。
唯有鄭局等玄學管理局的人和女鬼小歐麵沉如水,這雙輸的遊戲,誰想跟你賭!
薑瓷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偏頭伸手摸摸男孩的頭顱,溫和道:“這怎麼行?這樣太久了,我們換一種方式吧!”
男孩頓時一臉不樂意,“哥哥哥哥你壞,明明答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