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瓷此時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隻想到二班好好度過剩下的半個月,隻等高考後再和家人交涉。
同一個學校,不同的班級,就算是普通時隔二十年,也可能一個人都不記得了,何況千年時間,薑瓷早就一個人都不認識了。
即使是二班班主任,腦海裡也隻留下了一點深刻的印象,姓名之類的早就忘記了。
如果不是她上前領人,他還反應不過來。
收拾好自己的書包,薑瓷毫不猶豫和同學再見,表示要轉去二班了。
“憑什麼是你們離開,應該是勸退江明他們才對!”班長皺著眉頭大聲說道。
一個女生也站起來,“對啊!薑瓷他們隻是反抗而已,江明三個人還準備用油漆潑他們!真的太過分了!”
薑瓷的後桌也滿臉不忿道:“受害者轉班,班主任可真護犢子!”這是直接把鍋甩給班主任的。
同學們瞬間群情激奮,又不是薑瓷和林施文的錯。
薑瓷可是一班的招牌,性格好脾氣好,就因為招惹了班主任的侄子,就被發配二班,憑什麼!就應該那三個禍害滾出一班!
大家喊著讓薑瓷不走,薑瓷已經走到教室門口,看向大家,笑著說道:“是我自己決定轉班的,主要想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裡,有一個安穩的環境。”也為了林施文好,說他是聖父也罷,薑瓷隻想問心無愧,他不會坐視好學生被混混學生害死。
林施文聽到薑瓷的話低下了腦袋,眼眶微微發紅。
薑瓷是第一個站出來的維護他的人,為了自己離開一班,他覺得太不值得了,萬一成績受到影響怎麼辦。
薑瓷這樣說,一班的人更是義憤填膺,之前他們以為薑瓷肯定能討到便宜,沒想到轉班的會是受害者,早知道就一起去辦公室說清楚了。
看著薑瓷離開,一班的人充滿了不舍。
薑瓷和他們笑了笑,“大家如果有問題,可以去二班問我。”
二班班主任望著一班同學不舍的眼神,等著薑瓷說完才帶著他們離開。
二班在一班樓上,班主任笑著帶兩人上樓,在英語老師詫異的目光中占用了三分鐘,簡單說了薑瓷和林施文轉班的事情,然後給兩人安排位置。
在薑瓷兩人坐下後,二班班主任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大家馬上就要畢業了,在座很多同學甚至已經成年,最小的也快十七歲了,大家都是大人了。我不希望我們班發生欺負同學,對同學惡語相向,發生衝突的事情。大家要爭取在最後的時間內學習,努力學習,好嗎?”
二班所有學生整齊回答不會。
對於他們來說,江明三人才是真正的奇葩異類,隻有半個月了,他們學習還學不過來呢!哪有時間搞那些操作。
他們打心底也厭惡那樣的人,自己不學習混日子就算了,還想把好學生拉下水。
不少學生悄悄瞄向薑瓷,這可是稱霸學校第一,從未有過戰績的學神欸!
旁邊的林施文也是,學習進步超快,這一年不少高三學生都認識了他。
英語老師送走了班主任,了解了一點內情,帶著嚴肅的表情走了進來,再次強調了不能發生一班的事情,便繼續開始上課。
為了薑瓷適應二班,英語老師指了指一篇英語作文,叫薑瓷站起來背誦。
薑瓷點了點頭,流暢絲滑又標準地背誦了作文,即使是學渣都不明覺厲的地步。
英語老師也教一班的英語,聽到薑瓷的背誦,眉頭一挑。這比之前還要流暢標準了,果然腦子好,進步飛快啊!
林施文也沒有逃掉,正常水平,但比英語老師預計的要好很多。
英語老師歎息一聲,江俊糊塗啊!薑瓷這種好苗子拱手相讓,他早該控製好自己侄子的霸淩苗頭。現在好了,薑瓷走了,進步飛快的林施文也走了。
江俊那邊就悲催了,因為薑複要找他算賬。
看著麵前老師,薑複眼中一片冷光,“江老師,你在進教室後不分青紅皂白,就嗬斥我兒子,縱容江明欺負我兒子,你的師德呢!”
教室裡的家長分為兩撥,一撥是薑複和林施文的父親,一撥是那三個孩子的家長外加一班班主任。但這話一出,直接讓準備挑事兒的另外幾人懵了。
他們沒想到,薑複的矛頭沒指向江明三人,而是直接指向班主任。
江俊臉色鐵青,辯解道:“我隻是以為薑瓷欺負同學,所以才嗬斥他的。”
“我兒子的品行不光我自己知道,恐怕全校都知道,他不會欺負任何一個人,因為他有教養。而你的侄子和另外兩名學生的品行你應該有所了解,就這樣武斷批評我兒子,我有理由懷疑你在徇□□理這件事。而且我還懷疑,你之前就有這樣的事情。”
薑複還帶了律師,直接錄音取證,剛才包括之前薑瓷和其他人供述的時候,他都記錄下來了。
警察批評江王李三人後,便和校長表示告辭離開了。
校長望著薑複,“薑瓷家長,我理解你的心情,我會對這件事嚴肅處理的,絕不會姑息任何一個人。”
江明欺負同學的事,作為叔叔的班主任,怎麼可能逃過校長的批評。
薑複望向校長,語氣變得溫和,“我知道當老師不容易,特彆是高三的老師,但我也希望校長體量學生的不容易,他們的壓力極大,脾氣也處於暴躁執拗的階段,還沒有沉澱下來。而在這期間,一旦被同學辱罵和傷害,容易產生過激舉動,這種舉動可能是傷害自己,也可能是傷害他人。所以我希望校長真正嚴肅對待,讓這件事有個好的表率,也讓被欺負的同學有出氣的口子。”
薑複氣場極為強大,另外幾個家長是一句話的都插不進去,各種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好不容易等薑複說完,三個家長見校長情緒不妙,飛快按著自家孩子的腦袋道:“快說你錯了!”
江明、王斯和李勻自覺沒錯,又沒有造成傷害,怎麼可能低頭。
王斯怒吼道:“我才沒錯,林施文就是鄉·巴·佬,薑瓷不講道理,我們又沒傷害到他!憑什麼低頭!”
李勻也爭辯道:“薑瓷也打我們的,你們怎麼不讓他道歉啊!”
“就是,他還傷害了我們,把我們打傷了!應該他朝我們道歉才對。”江明說著就要撩開短袖,讓人看背後的傷痕,可痛了,肯定有很大的紅痕。
三人都覺得薑瓷打了他們,而且還很痛,瘋狂撩開衣服想讓家長看看。
可惜,所有人都看過,沒有一絲一毫傷害,皮膚兩個紅痕都沒有。
薑複轉過眼去,看向校長,“我兒子我知道,他並沒有學習什麼武術之類的,這三人明顯就是在訛詐,必須嚴肅處理!”
江明等人的家長聽到這臉都黑了,直接大巴掌扇在自家兒子裸·露的背上,一時間整個房間巴掌聲此起彼伏。
最後還是校長叫了停下才停止被扇,因為三人做法惡劣,直接記大過處分,全校通報批評。
一班班主任扣除部分獎金,寫檢討給校長。
薑複得到滿意答案,詢問後二班班級在哪裡後,決定去看兒子一眼。
林施文父親是請了兩個小時假出來的,解決完趕緊就回去了。
其他家長也不敢吱聲,畢竟薑瓷成績好就罷了,還有個有錢的爹,他們撒潑可討不到便宜。
江明三人氣死了,直接回了教室。
“瑪德!以後彆讓我校外碰到他們兩個,碰到我指定打他們一頓!”
其他兩人也齊齊點頭,這次他們虧大了,肯定要找場子回來。
好在薑瓷兩個人被他們逼轉班了,這在不知情的同學們眼裡,他們是屬於勝利的一方!
三人趾高氣揚回到教室,卻很快被潑了一盆冷水,不管他們說什麼,都沒有人理會他們,甚至時不時還能接受到厭惡的眼神,仿佛他們就是垃圾。
李勻受不了這樣的眼神,立刻嗆一個送白眼給他的同學,反被其他同學群攻。
三人這才知道,逼薑瓷離開的事情犯了眾怒,大家都對他們十分不滿。
具體做法大概就是無視,一旦反抗就被群起而攻之。
間接地,他們享受到了林施文的痛苦。
不過不一樣的是,他們是為了滿足自身的惡,同學們是在打抱不平。
此時身在二班的薑瓷,在課後享受到了眾星捧月的感覺,沒有怪脾氣不高冷的學神對於大多數學生來說,簡直不要太厲害。
下課後就有男生圍上來詢問那三人的結局,興奮吃瓜。
最後不知怎麼的,變成了大學習,薑瓷被圍在中間,連帶著林施文一起,開始了講課。
對於學習技巧,薑瓷都是傾囊相授,有人有不懂的,也是耐心解答。
經過這麼多年的磨礪,薑瓷的教學水平有了質一樣的提升,能有趣解答許多問題。
比如數學,那些複雜的符號和運算方式在薑瓷手中仿佛被馴服了一樣,流暢地被運用,讓所有人生出興趣。
教室門外,處理完事情的薑複看著兒子,眼底浮現出一抹笑意。
他本來是想告知兒子那三個人的處理結果,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薑複隻希望兒子一切能順順利利,不要再重蹈覆轍。
……
薑瓷在給同學講課,忽地從縫隙中看過父親的背影,他臉上表情微微發愣,隨即一笑。
他並沒有體會多少父母的愛,更多的人兩人的背影,他們從來都是這樣,匆匆走來又匆匆離開。總有忙不完的事業,似乎沒有時間停下來看看身邊人。
微微搖頭,薑瓷不再沉迷於這些,再次專心講起了題。
同學們也專心聽著,直到上課才罷休。
離高考隻剩下半個月,大家都卯足了勁兒吸收知識,希望考出一個無愧於心的成績。即使平時他們表現的不在意,他們心裡卻知道,他們在意極了。
林施文聽著薑瓷的述說,他還沒跟對方說聲謝謝呢!要是爸爸知道肯定覺得自己沒禮貌。
這一等,就是第二節課課間,林施文才找到機會。
“還沒正式跟你說謝謝,如果沒有你,我今天恐怕難過了。”
林施文苦笑,他知道自己,到時候又是打碎門牙和血吞,肯定影響狀態。
薑瓷看向對方,“舉手之勞!再說他們也騷擾我了。”
林施文微微垂下頭,含笑搖了搖,“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說句謝謝啊!”拯救我於水火之中。
對於這會兒的他來說,這個班簡直如同天堂一樣,壓抑沉悶的心情瞬間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