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1 / 2)

二零一四, 上海虹橋機場。

從博茨瓦納經約翰內斯堡轉機抵達上海的國際航班已經安全著陸,國際到達出口南位置, 一位十三歲左右的少年吸引了不少人目光。

他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盯著出口, 出眾優越的臉蛋成了他聚焦目光的資本,短短半個小時, 就有不少旅客上前詢問他是否是一名童星。

站在他右側的,是一名英俊的年輕人, 身材高大, 流露出一絲吊兒郎當的痞氣, 穿著打扮十分金貴, 很像是一位遊戲人間的富二代。

要求合照的旅客都被男人代為拒絕, 兩人在這兒等了約四十分鐘了,顯然是來接人的。

不過一會兒, 出口人潮湧動。

少年連忙站起來,邁著腿就往欄杆的方向跑, 男人跟上去,一大一小就趴在欄杆上,數著出來的人頭。

很快, 他們等人就到了。

眾多金發碧眼, 甚至是黑皮卷毛的外國人中,有一位皮膚白的令人心驚的年輕人出現在出口處。

手上挽著西裝,頭發偏長,有些遮擋眼睛,給他造成了困擾, 年輕人不斷地撥弄劉海。露出額頭時,引得眾人頻頻回頭。細眉貓眼,唇紅齒白,眉眼透出一股豔麗張揚的妖邪,毫無疑問,這是一位讓人挪不開眼睛的亞裔美人,如果不是他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氣場,相信現場不少人已經上前去和他搭訕了。

“江謠!”

似乎誰在喊他,年輕人張望了片刻。

眾人心裡細嚼慢咽的回味這兩個發音。

江謠……是他的名字嗎?

“你航班可真夠準時的,害的我跟小諺在這兒乾等四十分鐘。”老胡抿了口水,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江謠:“我看看,曬黑了沒有?”

江謠剛下飛機,倒時差還沒倒過來,累得要命。

江諺不管不顧地跳到了江謠身上:“哥哥!”

老胡把江諺撕下來:“彆折騰你哥了,你看他跟遊魂似的,下一刻就要摔倒了。”

機場裡,時時刻刻都在上演這一幕。

久彆重逢的友人互相調侃打鬨,親人之間的關切慰問,隻是江謠明豔動人的臉給這重逢的時光增添了幾分曖昧的氣息。

纖細修長的青年,高大英俊的家人,還有一個長得與青年挺像的小孩兒,一家三口的氣氛挺足,讓人忍不住心生八卦的**。

行人匆匆回望,以為自己的目光不會驚擾美人,殊不知美人此刻正焦慮煩躁:“媽的,洋鬼子都瘋了嗎,沒見過男人?”

老胡看他不勝困擾,樂道:“誰又邀請你和他**一夜了?”

這是江謠一等一的煩惱,洋鬼子似乎都熱衷於跟男人搞不清楚,江謠首當其衝的成了他們心中的亞洲美人,一夜.情的不二人選。

江謠吐槽:“彆煩我了,先去你家。”

老胡替江謠推行李,順便詢問:“這次弄得怎麼樣?我聽說你搞到了一顆紅鑽,真的假的?”

江謠揉了揉脖頸:“你消息倒是挺快的,聽誰說的?”

老胡無語:“你瘋了,那是紅鑽,整個珠寶界都在傳,你丫真是徹底紅了一把。”

江謠:“嗬嗬。”

老胡:“你彆顧著‘嗬嗬’啊,我還準備提前開開眼界,本人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傳說中的紅鑽,百度圖片上的不算,多大啊?帶來了嗎?”

江謠:“不大,不過顏色很純正,你覺得我會帶身邊嗎?”

紅鑽,鑽石界最珍貴、最稀有的一種鑽石。它的顏色成因至今是未解之謎,很多資深的珠寶鑒定專家,很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看到紅鑽,目前世界上已知的紅鑽隻有五顆,加上江謠新挖出來的這一顆,一共才六顆,屬於有市無價,有錢也買不到的絕世珍品。

老胡感慨:“我說你運氣就是好,怎麼彆人挖不到,就你挖到了,還是在一個壽命都快結束的礦石堆裡。”

江謠:“想要好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少廢話了,我回國不是為了乾這個的,今晚睡一覺,明天還有事。”

老胡:“不是吧,你一年就回國幾天啊,不陪陪江諺?”

這些年,江謠的事業中心全都轉移到了國外,天南地北的跑,一年回不了國內一次,回來也是急匆匆的留一兩天,連江諺的麵都見不著。

大學畢業頭一兩年,老胡還能跟著江謠跑跑,後來他父母的醫藥器械公司在美國越做越大,需要他這位獨生子回去“繼承皇位”,老胡被迫留在了紐約一年,直到前年,他家的分公司要入住大陸,老胡才被安排回國,弄一弄國內的公司。

他一回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江諺從杭州接到上海,搞了半天的轉學手續,好在江諺的成績不錯,各方麵都拔尖,加之又是個多才多藝的主,琴棋書畫,詩歌朗誦,象棋圍棋樣樣都會,老胡托關係把他塞進了複旦附中,按照江謠的意思,讀到初三就準備出國。

他現在初二剛讀了一個學期,適應了新環境,遇到江謠回來的時候,正趕上放暑假。

江諺眨了眨眼睛,乖巧地看著江謠。

江謠在他腦袋上亂揉了一把,享受了一下當哥哥的特權,開口:“國內放暑假了嗎?”

江諺:“放了!”

江謠像每一個家長一樣,詢問道:“成績怎麼樣?”

老胡打開車門:“還能怎麼樣,你家難道出過差生嗎?”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連忙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除了語文扣點兒分,數學英語都是滿分,其他幾門功課也不錯。”

江諺獻寶似的把小書包裡的獎牌拿出來:“這是我參加競賽得的!”

江謠樂了一聲:“你還帶著到處走呢?”

老胡也搭腔:“怕來不及給你炫耀。”

車拐一個彎,進入陸家嘴環路,就到家了。

江謠納悶:“你什麼時候在這兒買的房?”

老胡關上車門:“我爸買的,還不是你說的嗎,多買點兒房。不過沒經常來這兒住,到了晚上吃不著外賣,我跟小諺住他學校邊上,上下學近。今晚上你回來,那地方住不下三個人,才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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