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的爭吵(1 / 2)

江諺從隔壁甜品店跑出來:“哥哥, 我吃飽了。”

江謠回過神, 作勢就要把翡翠鐲子摘下來。

陸雪時卻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讓他有機可乘, 江謠被他彆扭的抓住手, 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幾步。

“你乾什麼呢!”江謠抱怨一句。

江諺看到他手上的翡翠鐲子, “咦”了一聲。

陸雪時沒解釋,直接跟他們回家了。

翡翠鐲子就像是燙手山芋一樣,戴在江謠的手上, 讓他坐立難安。

晚上, 躺在床上時,江謠忍不住把它脫下來。

陸雪時剛洗完澡進屋——他們家就兩間臥室, 一間給了江諺住,剩下一間就是江謠和陸雪時的, 跟小時候一樣。

陸雪時不悅:“你取下來乾什麼?”

江謠心想, 這是取下來嗎?鐲子就跟有什麼魔力一樣,戴在他手上就拿不下來了。

他費儘九牛二虎之力,也隻是把自己的手腕搞的通紅一片。

“你給我這個做什麼?”江謠不解。

“就是送給哥哥的意思。”

“我一個大男人戴什麼鐲子,難看死了。”

陸雪時卻不覺得難看, 他靠在江謠身邊,按住江謠的手腕:“好看。”

正如他所想的那樣, 鐲子簡直就是為江謠而生的。

他的膚色很白, 手腕很細,鐲子戴在他手上,天然一派風流,不能更合適。

江謠卻戴著有些不安, 他記得,翡翠鐲子不是陸雪時要送給沈念的嗎。

他停下動作,盯著陸雪時:“你給我這個?”

陸雪時點頭。

江謠問道:“那沈念這麼辦?”

陸雪時心想:關沈念什麼事?

除了聽江謠提起過,陸雪時還聽老胡提起過沈念,也是支支吾吾,有話不肯直說。

他不由起了疑心。

“哥哥怎麼老提到沈念?”

江謠思考片刻,覺得這件事情是應該拿到台麵上來談一談。

陸雪時想交什麼男朋友,按理說跟他是沒關係的。但對方是沈念就很有問題了,江謠不覺得沈念是一個會過日子的人。

他咳嗽一聲,怕問的太直接,委婉道:“你離開我的這些年,有沒有遇到新的朋友,或者說……發展一些感情?”

陸雪時偏頭:“你想問什麼感情?”

江謠哽住,心想:你出了愛情之外,難道還能跟彆人發展一點兒親情出來嗎?

陸雪時明知故問:“談戀愛嗎?”

江謠緩緩地坐直身體,想摸一根煙,發現自己戒煙很久了,乾咳一聲:“沒什麼,睡吧。”

陸雪時卻忽然笑了。

氣氛忽然變得十分古怪,江謠把空調開低了些,讓自己被熱暈的腦子清醒一點。

他預備把手鐲給摘下來,不過怎麼弄都弄不掉,就長在手上一樣。

江謠無語。

陸雪時剛用了多大的勁兒把手鐲給他套進去?

他現在才發現,手腕上方紅了一片。

陸雪時:“你不想要的話,我就送給彆人了。”

江謠動作一頓。

陸雪時落寞道:“我以為你會喜歡的。”

江謠:……

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他是個女的也就算了,一大老爺們兒帶什麼手鐲啊?

江謠鬆了手:“我不要,你打算送給誰?”

陸雪時故意:“我看沈念挺喜歡的。”

江謠心裡被堵了一口氣。

過了會兒,他不折騰鐲子了,翻過身準備睡覺。

陸雪時在他耳邊問:“不摘了嗎?”

江謠惱羞成怒,踹了他一腳:“滾!趕緊睡。”

三天後,江謠就弄了一張新床,自己搬到了江諺房間裡睡。

陸雪時心有不滿,卻沒說。

江謠吃完飯就去出門去見客戶,聽他說是為了紅寶石的事情。

陸雪時也沒在家裡呆多久,許世卿人已經到了上海,約他出來談一談遺囑。

兩人在一家保密性不錯的日式料理店中出來,侍應生跪在兩側拉開門,沈念北京的一些朋友說來上海,正打電話給陸雪時,叫他出來。

許世卿囑咐他最近小心一些,驅車揚長而去。

下午五點左右,天已經黑了。

路邊燈剛亮起,陸雪時的朋友就到了,四五個人,不多,隻在酒吧裡開了個卡座。

一來,有人就打趣:“怎麼沈念沒跟著你?”

陸雪時沒說話。

又一人說:“能挑點兒陸少喜歡聽的說嗎,不是我說,沈二是沒纏著我,我就看他纏著陸少我都覺得煩。”

“去去去!被沈二聽到了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們年紀不大,二十出頭的樣子,還沒接觸家業,或是剛剛步入大學。

基本都在國外讀書,最近也是放暑假,他們才難得回來一趟。

正好趕上沈念生日,包下了大廈頂樓的空中酒吧,來的人都是認識的。

這邊剛說到他,沈念就端著酒杯來了。

“我聽見你們說我壞話了!老實點兒都給我站出來有誰?”

說壞話那兩人否認:“不是我,你今天有空過來啊,我看你在前麵喝酒喝得不亦樂乎。”

酒吧裡人聲鼎沸,彩帶和香檳泡沫飄得到處都是。

坐在離沈念最近一桌的,就是陸雪時他們,也是沈念在國外讀書的時候,關係比較好的朋友。

還有些是他的發小,從小認識的,這些人都跟他是一個圈子,家裡的背景很深厚,理所應當的坐在裡麵。

外麵一圈則是沈念朋友的朋友,有些是過來湊熱鬨的,有些是過來交朋友,打開人際網的,形形色色,什麼人都有。

“你爸爸不是叫你在家過嗎,你跑來上海乾什麼?”

沈念噘著嘴:“我才不乾,他土死了,我就要在酒吧裡玩兒,你不覺得現在很熱鬨嗎?”

“熱鬨是熱鬨,就是吵得很。”那人笑了一聲。

沈念罵他:“喝你的酒!”

“我看是因為雪時在上海吧。”有人打趣。

五光十色的燈下,沈念臉有些紅,也不知是喝多了還是喝醉了。

“就你話多。”

沈念喜歡陸雪時,他較為私密幾個朋友都知道。

陸雪時雖然沒公布性取向,可他這麼多年來沒交過一個女朋友,也不由讓人有些遐想。

有人起哄:“聽說前段時間,陸少天價拍了一個翡翠鐲子,打算送人的,今日有沒有帶身上,讓我們開開眼?”

“送誰的?我怎麼沒聽說過?”

“看看今天誰生日唄?”

沈念一下就急了:“沒說送我,你們彆亂講話,一會兒人真不是送我的,我下不了台!”

眾人哈哈大笑。

沈念氣的蹺二郎腿。

陸雪時順著他的話說:“已經送人了,沒帶在身邊。”

喝酒的一人瞬間“噗”的一聲,把酒給噴出來。

幾人麵麵相覷,沈念的臉色更是難堪的可以。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他還是期待了很久,陸雪時拍下鐲子是為了給他做生日禮物,他知道他喜歡翡翠。

“你……送誰了?”

過了一會兒,沈念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陸雪時:“江謠。”

沈念的臉色一變:“他?”

眾人聽到江謠的名字,暗暗記下。

他們都是跟在陸雪時身邊打轉的,還從來沒聽過他身邊出現了什麼叫做“江謠”的一號人物。

而且看沈念的反應來看,沈念也認識這個人。

“我還以為誰,你對他可真好。”沈念嘟囔一句。

“江謠誰啊?聽名字像個女人,你也認識?”

沈念:“算是吧……見過一麵。不是女的,是男的。”

“陸少的新朋友,怎麼不帶過來跟我們見一見?”

沈念翻了個白眼:“你以為你是皇帝啊,想見就見,人家憑什麼來見你。”

話一出來,眾人嘿嘿笑了一陣,各有所思。

送男人翡翠鐲子,聞所未聞。

更何況,哪有男人戴鐲子好看的?

生日聚會熱鬨到了晚上十點鐘,該醉的醉,該發瘋的發瘋,清醒的沒有幾個。

陸雪時的手機鈴聲響了兩遍,被沈念的一個女性朋友接到了。

她找了一圈陸雪時,沒看到人,酒精的作用下,讓她迷迷糊糊的接上電話。

江謠剛想說話,陸雪時電話裡就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喂?”

他僵了一下:“請問這是陸雪時的手機嗎?”

女人:“是啊,你找他?你大聲點,我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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