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窗外電閃雷鳴,白色的閃電撕破了天空,照亮了屋內的一處。
陸雪時覺得自己被引誘了,江謠的一舉一動都引人矚目、令人遐想,他無法判斷自己現在是否能做出正確的行為,陸雪時的大腦一片空白,本能誘使他俯下身。
他心中無故生出了一絲懊惱,右手扣上了江謠修長的脖頸,江謠在他手下非常溫順,一反常態,如同一頭令人垂憐的羊羔,露出自己脆弱的致命點,朝著成年的狼義無反顧的屈膝。
銀色的鏈條纏繞在陸雪時的手上,他低下頭,狠狠地咬住了江謠。
脆弱的紅色鑽石在相貼的嘴唇中翻滾,比舌葉更紅的寶石從江謠嘴裡被頂出,滑落在他白皙的脖頸。
陸雪時猛地把銀鏈纏繞在他的脖子上,似乎想勒死他。
一瞬間,他的腦子裡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他不愛我,乾脆和我一起去死。
片刻,他又舍不得,顫抖著吻了一下江謠的眼皮。
“江謠,江謠,江謠……”陸雪時扯開他的衣領,他知道過了這一晚,江謠會恨死他,或許會一輩子不見他,他反複念江謠的名字,“江謠,我要死了。”
你這樣,我要死了。
江謠的掙紮和反抗十分虛弱,陸雪時把他的雙手反折在背後。
【省略2000字,老地方見!】
驚雷落下,花壇中,一隻蝴蝶被折斷了翅膀。
它似乎不知道危險來臨,暴雨打在它身上,血跡混入雨水中,它的背後藏著一瞬不瞬盯著它的捕食者。
藕斷絲連的翅膀試圖撲閃,卻在下一瞬間被巨大的破壞力徹底撕碎,薄薄的一片,散落在雨夜中,被沉重的雨水壓在地上。
它茫然無措的顫抖,纖細的身體覆蓋上巨大的黑影。
滴答,是葉子上的水滴砸在殘翅上的聲音。
滴答,是江謠手機傳來的微弱短信提示。
他睜開眼從床上坐起來,雪白的棉絮下藏著更加白皙的身體,微微一動,江謠便察覺到了腳上的異樣。
銀色的鏈子勒出了驚心動魄的紅色,有市無價的紅色鑽石就纏繞在他的腳踝上。
“嘎吱”一聲,江謠抬頭望去,陸雪時打開了臥室的門。
他已經換好了衣服,並且手裡還拿著一套,應該是給江謠準備的。
兩人就這麼沉默的望著,陸雪時的目光從他的脖子滑到腰,斑駁的痕跡消失在連綿起伏的曲線中,藏入深深地陰影裡。
江謠看著他。
陸雪時看到他麵無表情的臉上滾過一滴眼淚,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走到江謠身邊。
那一瞬間,江謠的手高高揚起,陸雪時下意識閉上眼,巴掌卻沒落到他臉上——江謠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陸雪時措手不及的慌了:“江謠,昨天晚上……”
他心疼地拽住江謠的手,一隻手摸到了江謠泛紅的臉頰:“對不起。”
江謠開口說話,嗓子又乾又啞,“出去。”
陸雪時沒動。
江謠:“讓我一個人呆著。”
他還是沒動,江謠卻爆發了:“我讓你出去!讓你滾!你沒聽見嗎!”
陸雪時不放心江謠,哪怕江謠早上起來揍他一頓也好,偏偏江謠沒打他,反而給了自己一巴掌。
江謠閉上眼不再看他,陸雪時走出房間,並沒有走遠,而是站在門口聽著裡麵的動靜。
他的手機無聲震動了幾下,許世卿發來消息問他在哪兒,檢測報告已經出來了,是否需要現在送到酒店。
陸雪時沒管,冷不丁,房門也被拍響,“砰砰砰”的擾人心煩。
燕歸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開門!給我開門!”
門忽然被打開:不是大門,而是臥室門。
江謠已經穿戴整潔,除了嘴唇被蹂.躪的十分紅腫,以及半邊臉還微微發紅之外,其餘沒什麼異常,隻是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蒼白脆弱,仿佛靈魂都被抽乾了,隻剩下一具軀殼。
“誰?”他擠出一個字。
陸雪時:“燕歸康。”
江謠看了他一眼,陸雪時:“昨天你喝醉了,我從他那裡把你帶出來的。”
江謠的喉嚨動了動,敲門聲愈發響。
緊接著,聲音忽然停下。
片刻後,“滴”的一聲,燕歸康在酒店服務員的幫助下打開了大門,站在門口的還有他的妹妹燕翹。
看到江謠,燕歸康欣喜道:“你沒事吧。”
同時,作為一個男人,他發現江謠身上有什麼不一樣。如果說昨天還是一朵柔弱不堪的菟絲花,那麼今天算是開放的正旺盛,周身都散發著奇異的吸引。
一個人身上出現類似的吸引,隻能說明他在無意識的渴求著誰,或者向誰示好。
從生物學的角度上來看,隻能是占有過,享用過他的男人,他在渴望他,討好他,向他垂下自己高傲的天鵝脖頸。
燕歸康看到他脖子上毫不遮掩的紅痕,神情僵住。
作為風月場上的老手,不可能看不出這是什麼。
就連燕翹也愣住了,昨夜,她也住在這個酒店,卻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也曾在酒店中。
直到燕歸康酒醒後找人,這才著急忙慌的找到了陸雪時的頭上。
江謠眼下烏青,從臥室出來,儼然是一夜沒有離開。
兩個男人在一間屋子過一夜並不能引起什麼遐想,唯一能引起遐想的隻有江謠身上的痕跡。
燕翹心思敏感,遲疑地看著陸雪時:“雪時……你和他認識?”
兄妹二人都不知道陸雪時和江謠的過去。
燕翹心跳如雷,盯著江謠脖子上的紅痕,忽然毫無預兆的尖叫起來,她雙手抓著頭發,隨手把自己的香奈兒限量款手提包狠狠地砸向江謠。
江謠不躲不閃,額頭上瞬間被砸出了一塊血跡。
事發突然,讓房間裡的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陸雪時震怒地抓住往前撲的燕翹:“你想乾什麼?”
“你放開我!”燕翹像是預感到什麼,發瘋似的朝著江謠大喊大叫:“賤人!不要臉!”
江謠的臉色本就慘白如紙,現下身體也搖搖欲墜。
他心想:我怎麼不去死了好呢。
弟弟的未婚妻就在酒店隔壁,他卻在房間裡和所謂的“弟弟”滾了一晚上的床單。
江謠怪不了彆人,他想來想去,還是怪自己。
他有什麼資格怪陸雪時,昨晚上主動地是他自己,誠然如同燕翹現在罵他的詞:婊.子。
確實,他媽也是婊.子,這麼說來,他也許有點兒做婊.子的天賦。
許世卿匆忙趕到,現場已經一片狼藉。
燕翹又哭又鬨,此刻正趴在燕歸康的懷中惡狠狠地盯著江謠,屋裡隻剩下女人的啜泣聲。
許世卿心裡“哎喲”一聲,暗道不好,進門就打笑臉:“怎麼了這是?”
燕歸康:“許特助。”
許世卿找了兩個心腹:“燕小姐現在情緒不穩定,我已經在隔壁房間安排好了熱牛奶,請先過去休息片刻。”
燕歸康:“這……”
許世卿有一張很占便宜的臉,笑起來溫溫柔柔地:“請您放心,他們是陸總的助理。”
燕翹被請出去之後,嘈雜的房間安靜了許多。
陸雪時僵硬的轉過頭去看江謠,江謠坐在椅子上,從剛才到現在,一動都沒動。
許世卿眼見這個場景,不好多說話,隻能把時間留給他們兩個,然後把燕歸康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