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說,大奶奶來回奔波一路辛苦。您今日隻管歇著,改日再去燒香也一樣。”
月容賞了她把銅錢,笑著謝過了大伯母。也不知是不是她多想,總覺得大太太是在歇著這兩個字上下了重音。
蒹葭捧了簇新的錦被,見月容一臉疲色,道,“姑娘,快歇息會兒吧。
咱們原來的被褥臟了,侯爺送了新的過來。您瞧瞧,鬆江府的新花色,頂尖那批送到侯府,彆的地方可沒有。”
幾乎折騰了一宿,月容略看了兩眼鬆江布,除了顏色鮮亮,紋樣繁複秀美,和彆的布料也沒多大區彆。
沒把後半句話放在心上。難掩疲憊,躺入被寢睡的沉沉。
林媽媽輕手輕腳進來,見月容沉睡,把手裡暖爐塞進被褥腰側位置。看了蒹葭一眼,示意兩人去外間,小聲道,
“侯爺方才送了丸藥來,指名給姑娘調養身子。你等醒了,記得服侍姑娘吃下。”
蒹葭聞言皺眉,侯爺對姑娘可不算好。夜裡風寒露重的,把姑娘趕出府去,連夜往相國寺來。這送來的丸藥也不知什麼東西,萬一要了姑娘性命,豈不是作孽。
悄悄收了丸藥,準備等月容醒
了,告知她後另作打算。
月容這一睡,直到第二日清晨才算清醒。
徐媽媽一早就在門口守著,聽見裡頭動靜,擠開林媽媽和蒹葭,腰腹部肥肉一走一顫,迫不及待,
“我的姑娘啊,你總算是醒來了!”
月容一日好眠,神清氣爽,見徐媽媽眼巴巴看著自己,笑道,
“媽媽這是怎麼了,一臉委屈。”
“姑娘可是醒了,咱們這屋子,被人給盯上了!”
盯上了。月容蹙眉,越過徐媽媽落在蒹葭身上,無聲詢問。
蒹葭麵帶猶豫,一咬牙,迎著林媽媽不讚同目光,吐個乾乾淨淨,
“姑娘不知道,昨日姑娘睡著,咱們外麵好熱鬨,北屋裡磚石都被起走,說是另有用途。
老太太和大太太也挪了院子,如今這院子裡,隻剩下咱們幾個。”
月容聞言反倒安撫朝婆子道,“媽媽不必往心理去,咱們這屋子好的狠。可知大太太搬到哪裡去了,我去請安。”
林媽媽邁過門坎,端來熱水服侍月容洗漱,笑道,
“老太太哪裡暫時輪不上姑娘,昨日黃家燒的一乾二淨,磚瓦成堆,連個安身之所也沒有。
大太太一早就帶著大少爺和楚姑娘往山上來,就在後山住著,距離咱們這裡,打馬也要一刻鐘,來回不便利。”
“再不便利,我也要來瞧瞧娘子。”
清朗男音從院內而入,停在了西屋窗下,那人彬彬有禮,
“徐媽媽,你們少夫人可方便,我進屋瞧瞧她去。”
話雖如此,隔著窗欞,月容見他目光緊盯北屋,眼底閃過陰霾。隨即收斂怒氣,笑意浮現,隔窗情意綿綿看向柳月容。
月容打了個寒顫,涼意四起,隱隱有被毒蛇盯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