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兄弟倆還有一本私賬,來自於書致的俸祿、成德的稿酬和家裡發給他們的月錢,是二人的零花錢,主要用途是偶爾買一些零碎的小東西和跟朋友聚會開party。
說來好笑,書致雖然先於哥哥做官,但從收入來看,在高薪養廉製度實施之前的清朝官員明麵上的收入簡直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書致在做實習生的時候基本是0薪資,後來升了三等侍衛,每年的俸祿也隻有可憐的二十兩,還不夠他在外麵請客吃一頓飯的。
而作為曆史上頭一個從“粉絲經濟”中得利的人,納蘭成德每年的版稅收入都在白銀四位數以上,是這個年代為數不多的光靠碼字也能活得瀟灑自在的人。
當然,他的花銷也很大就是了,屬於那種從來不借錢給朋友,隻要有人向他開口,要多少就送多少的人。乍一聽好像有些冤大頭,但能進入到他朋友圈裡的人,倒也不至於會為了幾個錢就放棄跟納蘭成德做朋友的機會。
因此雙生子私賬上的餘額,常年在四位數低段徘徊,通常攢不下來什麼錢。
所以這回成德看到賬本上那個足足翻了三四倍的數字,不由好笑地問弟弟:“難怪阿瑪也說你發了財,怎麼來的?”
當然是各種外省官員進京請安給的冰敬碳敬,書致升了二等,也算是乾清門上老資格的人了,佟國維發財也不再避著他,有什麼好東西都不會少了他們一份。
對此,書致聳肩:“沒什麼可恥,但也不值得光榮。比不上你寫書掙錢體麵。”
“那是你不想,否則以你能在彆人身上動刀子還不死人的本事,還怕不能牟利?”成德搖頭笑道。在他看來,弟弟那些奇奇怪怪的診療方式,有很多都是獨此一家。如果他不是把給人家看病當做愛好,而是開館授徒,或者向病患索取錢財,還怕掙不來銀子?
成德想來不由問弟弟:“說起來,你有沒有想過出一本行醫相關的書?”
“哈?我出醫書?”書致詫異,顯然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才治過幾個病人,是什麼給了你我能出醫書的錯覺?”
“因為你能治病啊。”成德回憶道,“我幼時常見你用木魚石杯子聽診、判斷肺部炎症,原本以為天底下的大夫都是這麼給人看病的呢,可是前兒陳維崧的兒子生病,我跟他聊了兩句,聽他稱讚起你的醫術,這才知道竟然從沒有彆人用過這樣的法子。”
“你這一套‘術’既然與旁人大不相同,又的確行之有效,為什麼不寫出來,傳給後人知道呢?”
“這能行嗎?”書致驚奇地問。一來,目前的中醫是經驗科學,重視醫生的個人經驗,而他所學的西醫則更依賴客觀自然規律,其理論基礎還要等一百年後西方科學家創立的生物解剖學才能正式確立。這個時候出書,他該怎麼解釋“看不見摸不著但會致病的細菌病毒”這種東西。
二來,書致所用的一切簡易醫療設備,都有自己原本的發明人。比如聽診器的發明者是法國醫生雷奈克,書致不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使用它們,如果以發明人的身份著書立說,書致總有種自己在竊取他人知識成果的感覺。
“你慢慢考慮吧。反正還有的是功夫呢。”成德聳肩,又開始著手擬定自己的校書名單,又清理前三個月積攢下來的拜帖。
陳維崧等一乾好友原本都以為他熬不過去了,上回都是抱著見最後一麵的心態,強作歡笑前來赴宴的,萬沒想到竟然還有再相見的時候,都是萬般喜悅,輪流在自家宅邸下帖子請成德過去吃酒。又有一乾同榜的進士,對他這個早就名聲在外的同科很感興趣,聽聞他大好,也陸續登門求見。
成德清點前三個月裡積攢下來的拜帖,急需回複的竟然有上百封之多。他靈機一動,與弟弟商量:“與其四處赴宴,倒還不如我做一回東,將朋友們請到一處聚聚。你看是在家裡開席,還是擺在顧先生那裡?”
納蘭家的湖景花園雖好,但有父母在家,用作朋友聚會顯得拘束了一些。而且明珠身份日漸貴重,相府戒備森嚴,也不宜讓幾十個朋友鬨哄哄地進來。
而顧貞觀那裡地方不大,單純是擺席倒還罷了,但如果想要投壺射箭、賞景起社,就少了些酒後散步、聚會賞景的地方了。
書致便提議道:“依我之見,竟不如擺到皂甲屯的人的零花錢,主要用途是偶爾買一些零碎的小東西和跟朋友聚會開party。
說來好笑,書致雖然先於哥哥做官,但從收入來看,在高薪養廉製度實施之前的清朝官員明麵上的收入簡直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書致在做實習生的時候基本是0薪資,後來升了三等侍衛,每年的俸祿也隻有可憐的二十兩,還不夠他在外麵請客吃一頓飯的。
而作為曆史上頭一個從“粉絲經濟”中得利的人,納蘭成德每年的版稅收入都在白銀四位數以上,是這個年代為數不多的光靠碼字也能活得瀟灑自在的人。
當然,他的花銷也很大就是了,屬於那種從來不借錢給朋友,隻要有人向他開口,要多少就送多少的人。乍一聽好像有些冤大頭,但能進入到他朋友圈裡的人,倒也不至於會為了幾個錢就放棄跟納蘭成德做朋友的機會。
因此雙生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