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點了點頭淡淡問聲“蔣公子。”
蔣三公子瞧他恣儀甚好也是驚訝,想起他這般年紀就已是秀才出身更是讚賞,兩人閒聊幾句後又往南麵方向看了幾眼後這才離開,離開時又是想到什麼,從袖中掏出一條長盒遞給江逸,“前幾日瞧見此物,第一眼便覺得與江姑娘即是相配,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雖然未曾見到江姑娘但既然遇到了江公子,那就麻煩江公子轉交給江小姐了。”
江逸皮笑肉不笑的結果盒子道一聲“不麻煩”,一雙幽深的眸子中沒有一絲笑意的目送著蔣三公子離開,這才打開盒子。
盒子中靜靜的躺著一枚白玉簪子,樣式簡單卻大方精致。
江逸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久後將盒子重新蓋上笑了笑往顏一鳴那裡走去,在路過府中小池塘時,隨手將那木盒連帶著玉簪扔進了塘中。
玉簪不慎從木盒中掉落,迅速沉入了湖中,再也尋找不到。
既然這親事注定無法圓滿,這簪子,也就沒有必要拿給阿鳴看了,阿鳴說今兒身子不舒服,他正巧過去看看。
去時正是午時,藍秀與一眾小丫鬟壓低了嗓子坐在院子陰涼處玩,瞧見他進來忙問候一聲,江逸見她輕聲輕語問她,“阿鳴在小憩?”
說罷又往屋子裡看了眼,“聽說她身子又不舒服?”
藍秀努努嘴,因是顏一鳴與江逸親近,就算府上其他人說小少爺與五小姐一樣整日冷這張臉看著嚇人,她們這些伺候在身邊的卻是不怕,現在還有膽子在江逸麵前囉嗦兩句。
“沒有身子不爽,早上一直好好的,剛剛老太太吩咐人叫小姐過去見見蔣公子,她不樂趣去這才尋了個借口打發了”,藍秀也是搞不懂顏一鳴怎麼想,嘀嘀咕咕道,“反正以後要嫁過去的,早些見見也無妨...”
還未說罷,江逸已經轉身往屋子裡走去,“我去看看她,你們繼續玩吧,聲音小些彆吵到她。”
“哦”,丫鬟們急忙點點頭,等江逸進去後才小聲道,“小姐睡覺呢小少爺進去做什麼?”
“誰知道呢”,藍秀搖搖頭,“許是就看一眼吧,彆管了,長春對半夏,金盞草對玉簪花,該誰了...”
江逸輕手輕腳的走進去,屋子裡比外邊涼快許多,江老爺江夫人怕她熱著特許她屋子裡放著冰。
顏一鳴睡得正沉,那雙淺色眸子閉了起來,纖長的睫毛小扇子似的偶爾微微顫動,順著睫毛一直往下,是一顆細小漂亮的紅痣。
她的相貌真是是一等一的好。
即使一開始喜歡她並非是因為相貌,但是卻無法否認,她那般好看,好看到僅僅一眼就勾了彆人的魂兒。
江逸坐在床榻邊的小凳子上細細瞧著她,膚色依舊是幾乎是有些透明的玉白,因是身子的緣故,若是不擦胭脂就連唇色也要比旁人淡上幾分。
但是唇形卻很好,唇角上翹,無論是唇峰還是唇穀都是恰到好處的模樣。
隱匿而又熱切的少年情愫,江逸伸出手,拇指輕輕的揉過她的唇。比想象中的溫熱些,比預想的柔軟的多,觸感好的不可思議。
手指輕輕撫過她眼角的紅痣,撫過輪廓美好的臉頰,最後緩緩下移扣住了她的手,比起溫柔的臉頰,手指卻是冰涼。
兩雙手是十指相扣的親昵,江逸很是喜歡。
喜歡這樣無人打擾,歲月靜好的模樣,喜歡與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刻。
江逸在一旁坐了不知多久,直到身後一聲細小的抽氣聲響起,江逸才慢悠悠的放開了手,繼而緩緩俯下身來,在依舊是沉睡中的顏一鳴唇角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罷了再起身,瞧見藍秀不可思議捂著嘴瞪圓了眼睛站在身後,江逸也未見一絲慌亂。
他甚至是有些滿足的勾起了唇角,就像是做了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與藍秀擦肩而過時低低開口,“你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
“可是...”藍秀太過震驚,剛剛隻不過好奇小少爺待了太久怎的還不見出來,難不成是小姐醒了?這才進來看看,誰能想到一進屋便瞧見了如此讓她心神不安的一幕。
原來小少爺一直對小姐是如此心思!
“少爺你!”藍秀實在覺得他糊塗,“小姐就要定親了...”
“我會親自告訴她告訴夫人,為了她的名聲,你也要當做沒有看見”,江逸道,又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般輕笑一聲,“定親?我在這裡她又怎麼會定親,若是實在憋不住,待過幾天你可以告訴她我做了什麼,不過這幾日,還是要委屈你...多替我瞞幾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