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新婚誌喜。”
蔣夫人與丫鬟相視一眼,蔣夫人躬身說聲慚愧,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接過陰.陽先生旁邊的紙幣寫下幾字後遞給他,“不瞞先生,正是府中小兒喜結秦晉,勞煩先生瞧瞧,這兩個八字到底是否合配。”
那陰陽先生接過兩張紙,對比一番後拿起寫著顏一鳴八字的紙張,細細端詳片刻後皺起了眉頭。
蔣夫人突然有些忐忑,“這八字...可是有什麼不妥?”
“此為夭命”,陰.陽先生緩緩道,“夭命即夭折之命即是壽短之命,此八字全寒水冷而土濕,身弱重用印而遇財破印夭命,氣濁神枯,為短壽之命,敢問夫人,此人是否身患不足之症?”
蔣夫人神色劇變。
陰.陽先生瞥了蔣夫人一眼繼續道,“除此之外,此生辰缺木血疾病,此命定按天子斷。”
“...這是何意...”
“注定無子。”
蔣夫人臉上再也沒有血色。
她知道顏一鳴身子弱,但是卻不想原來根本活不過太久,而且最重要的...注定無子...
陰.陽先生倒是好奇,“老夫還從未見過如此之弱的命格,倒是不知夫人從何處得來?”
蔣夫人伸手捂住心口,許久後才苦澀開口,“這正是我兒的姻緣。”
“這...”陰陽先生緩緩撫過長須,斟酌片刻後才道,“老夫算得夫人近日必有大喜,所以令郎的姻緣,夫人許是弄錯了?”
錯了?
“若老夫不曾猜錯,這張定是令郎的四柱,此八字正官星弱,日元身強,有財星則生冠星。”
有財星則生冠星,蔣夫人將此話在口中念了許多遍後喃喃道,“可不止何處才有財星。”
“東邊有女,金多水旺,至於其他,老夫萬萬不能多言了。”
東邊有女...
東邊。
江家在西不在東,東邊又有財星之女,不就是之前替兒子所定的周家?
蔣夫人魂不守舍的離開,所以未曾看見那陰.陽先生在蔣夫人走後便上了茶樓,再出現時已無身上的長袍,與一長身玉立的少年一同說笑離開。
等再次回到蔣府,蔣夫人已無之前的熱切,眼看著喜氣洋洋的小兒子,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隻能趁著晚上與蔣老爺說了此事。
蔣老爺半信半疑,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讓人去周家偷偷打探了周家女的八字送去再算。
對此江家人絲毫不知。
轉眼又是許多日子,江夫人終於覺察出近來蔣家似乎不如之前那般來的頻繁,不由微感疑惑,差人去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事出必有因,江夫人已然覺察出不妥,但因著蔣家的身份又不好直接去問,聽了江老爺的話又是耐心等了三日。
卻不想第二日,蔣三公子吃醉了酒,不慎與周家女有染之事便傳遍了洛陽,聽說那日在場人極多,所以根本來不及掩藏。
蔣夫人大吃一驚,她雖已經準備不再與江家續緣,但是卻從未想過用兒子的名譽去換,怎的...怎的就出了這種事情!
本就是江家欺瞞在先,而如今,驟然成了蔣家的過錯。
蔣夫人怔然落回了椅子上,看著被帶回來的兒子本是氣極想打一頓,但是看他一副同樣呆愣不曾明白發生何事的模樣,巴掌終是又收了回來。
罷了,好在正是周家女不是旁人,既是天命,那便正式與江家一說,從此撇個乾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