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為了迎接越王來此,邵驚羽今日特許全軍上下放鬆一日, 晚上時候篝火熊熊燃起, 前所未有的熱鬨。
南宮曄自一年前顏一鳴離世後, 整個人性格變了許多, 半點不似以前的活潑模樣,如今和相同年紀的邵驚羽一起, 倒是顯得邵驚羽少年氣更盛。
不過男兒誌在四方,兒女情長讓他久久無法釋懷, 如今家國大事也足以讓他熱血沸騰, 參戰的將士們提起那一日的背水一戰各個熱血沸騰,講起邵驚羽如何帶著眾人拚死抵抗三萬蒙軍, 講在怎樣千鈞一發之際顏一鳴援軍趕到,另加顏一鳴如何綁了曹輝等等彩蛋,比茶樓中說出的先生講的更要精彩。
南宮曄聽得興致勃勃,一方麵讚歎邵驚羽果然是極會用兵, 一方麵驚訝顏一鳴身板瘦小, 但是行事卻是當機立斷鐵血手腕。
這些話總是能激起一個男人心中的熱血,邵驚羽與南宮曄兩人皆是喝的有點多, 南宮曄許是覺得坐在火邊有些燥熱, 起身在草原他處走了走醒醒酒, 待回來時才發現一直帶在腰間的荷包不見了。
一時間已全然清醒了過來。
一年多的時間,隻有看到荷包中的東西, 南宮曄才能確認當年顏一鳴曾在離開時許了他什麼, 才能相信那日顏一鳴真的來看過他。
酒再好南宮曄也陡然沒了喝下去的興致, 來不及多想起身便往適才去過的地方,就連邵驚羽喊了他一聲都沒有聽到。
南宮曄疾步原路返回,但是卻是越找心中越慌。
對他人而言,那隻不過是幾顆糖果,對他而言,那是那個人存在,喜歡過他的所有證明,時間越來越久,甚至已經變成了一種執念。
南宮曄不願去想真的丟了又該如何,隻能命人一遍又一遍的找,直到有人喊了他一聲,南宮曄有些煩躁的抬起頭,顏一鳴白皙的手裡拿著一枚精致荷包淡淡道,“王爺可是丟了此物。”
南宮曄一手將荷包迅速奪去緊緊握在手中後,適才慌亂的情緒這才緩緩平靜下來。
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認真的將荷包重新係回腰間,這才重新露出一抹笑容道,“多謝顏校尉,不過你是如何得知此物是我所丟。”
“荷包的材質並非尋常人家能有,繡工更是無比精致,除了王爺與將軍我想不出誰還能有如此做工的荷包,我跟隨將軍許久,並未見過他有此物。”
邵驚羽與雲曉等人從遠處走來,正巧聽見顏一鳴這句,雲曉詫異道,“我怎麼不知道您有幾個荷包?”
邵驚羽瞧著顏一鳴,控製了一下顯而易見的笑容故作矜持道,“也許是因為一鳴比你更關心我。”
剛剛看南宮曄急忙離去,已是猜到他可能丟了東西,不放心這才跟來一看,目光落在南宮曄腰間那荷包上。
這荷包對南宮曄來說似乎格外重要。
邵驚羽自是聽說過一些有關南宮曄當初的流言蜚語,不過也僅限聽過,畢竟那時候他已離開京城,所有八卦也是雲曉回去時不知從哪兒打聽而來。
邵驚羽心裡好奇,但是越王的私事並非他想問就能問,隻能按捺這好奇上前自然的將手搭在顏一鳴的肩上,心道一鳴這個身高其實正好,再高一些倒是有些不合適。
顏一鳴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邵驚羽權當沒看見,星目含笑與南宮曄道,“看你急匆匆離開就猜到定是丟了東西”,說罷轉頭與顏一鳴道,“你倒是聰明。”
這話是說給南宮曄聽得,明擺著和越王幫顏一鳴討賞。
南宮曄自是明白邵驚羽的意思,之前就發現邵驚羽特意為顏一鳴與陛下討賞,如今更是見縫插針的幫顏一鳴,南宮曄不由多看了兩人一眼這才對著邵驚羽笑罵一聲,“論聰明誰比得上你。”
不過話雖如此,但顏一鳴能幫他找回荷包,不用邵驚羽開口南宮曄也自然會賞,甚至格外寬容的特許顏一鳴自己開口討賞。
顏一鳴表情淡淡道,“末將並無所求,此事也不過舉手之勞。”
“即使如此,本王便欠你一個人情,以後顏校尉若是有求再來尋本王便是。”
一個賞賜如何比得上越王的一個人情,就連邵驚羽也驚訝南宮曄居然許下如此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