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羽哥哥這個稱呼, 隻有一個人這麼叫他, 邵驚羽根本不用看都知道這是簡玉兒寄來的信。
一看就是女子的字跡,更有這麼曖昧的稱呼,難怪顏一鳴剛剛的表情滿是玩味。
邵驚羽心裡咯噔一聲, 雖說他與顏一鳴實則還沒有什麼親近關係, 但是就是因為還沒關係就被知道了情妹妹的存在, 邵驚羽頓時覺得以後征途漫漫, 實在說不出的艱難。
所以說做了壞事辜負了她人, 遲早都要遭報應,他的報應更是比一般人來的快。
邵驚羽儘量保持淡定的將信接了過去隨手放在一邊, 顏一鳴瞥了一眼隨口問他, “將軍不看看嗎?”
“不重要, 一會兒再看也不遲”,邵驚羽借坡馬上往下溜。
結果話音剛落雲曉從外邊回來, 一掀開簾子好奇道, “看什麼?”
“沒什麼。”
“有姑娘寄了信給將軍。”
顏一鳴與邵驚羽同時開口, 雲曉聽完後迅速的辨彆出了真假,聽完當即曖昧的對著邵驚羽眨眨眼睛,嬉皮笑臉的打趣邵驚羽, “哎吆可是簡姑娘送了信過來, 那還不重要, 您不是眼巴巴的天天等著嗎?”
邵驚羽崩潰的捂起了臉, 求你住嘴!
雲曉沒住嘴, 倒是更加興奮的與顏一鳴八卦, “一鳴我和你說啊,當初將軍和簡府的小姐每天成雙成對,結果簡老爺還嫌棄將軍說他沒作為丟人,現在咱將軍這都二品了還封了侯爺,簡老爺指不定趕上要把女兒送到府上...”
顏一鳴看了邵驚羽一眼添油加醋的應和兩聲,“極是極是。”
邵驚羽:“......出去出去!”
邵驚羽忍無可忍的將豬隊友趕了出去,回頭看著顏一鳴依舊沉默又淡定的臉,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與簡玉兒之事是真無從辯解,不過現在對顏一鳴動了情亦是不假,他已經舍棄了簡玉兒選擇了顏一鳴,但是顏一鳴對他到底是何想法,他卻不得而知。
他有時恨不得直截了當的告訴顏一鳴自己的心意,他不怕顏一鳴對他無意,但是卻擔心顏一鳴會因此與他疏遠,所以一切衝動又全數壓下。
如今玩笑過後,餘光再次瞥見那封孤零零放在桌上的信。
他的信定然還未送到簡玉兒手中,所以他猜得出簡玉兒信中寫了什麼,所以如今看不看已然不再重要。
邵驚羽在顏一鳴微微驚訝的目光中將信扔進了火盆,明知故問的問他,“為何要燒了?”
“不想看”,邵驚羽回答的直接,“我已經寫了書信給她,以後隻是普通相識而已。”
“哦”,顏一鳴淡淡應了一聲,半晌後語氣甚至微妙道,“那位姑娘若是收到信定是要傷心了。”
“告訴她我心中另有他人總比瞞著她的好,是我對不住她,以後回京後自會想儘辦法補償,”,邵驚羽起身從書案中走出來,“此戰之後蒙軍元氣大傷後退百裡,不過蒙古可汗依舊尚存,手握重兵的左賢王也雖然受挫但依舊有喘息之機,我已請示陛下乘勝追擊,希望可以一舉拿下蒙古可汗的首級,再有三日陛下的聖旨便能到此。”
剛剛還在聊簡玉兒,陡然間又變成了家國情仇,顏一鳴有點沒摸清邵驚羽的腦回路隻能用標準答案回答道,“末將定誓死追隨將軍。”
邵驚羽笑了笑,“我當然知道”,說到這裡邵驚羽頓了頓,“我的意思是,若是能剿滅蒙軍主力亦或者逼迫他們簽訂條約,那麼北方至少能有十年以上的安定,我們就不用再鎮守在此,那時,一鳴,你可願跟我回家?”
顏一鳴假做沒有聽懂道,“若是陛下旨意,末將自是願意前往京城。”
回家與回京,雖然都是回到金陵,但是意思卻是千差萬彆,邵驚羽驀然間心口有點堵得慌,繼而苦笑一聲。
罷了,此事急不得,如今許是又一次大戰在即,待一切塵埃落定後,再說此事亦是不遲。
邵驚羽所料不差,陛下的聖旨果然在第三天如期到達。
如今國庫充盈,又正好有兩場大勝在前,朝中上下無人再質疑邵驚羽的才能,如今蒙軍節節被退正好乘勝追擊。所以當邵驚羽再次請求陛下許他再次出兵時,除了個彆人反對以外,朝中上下皆是讚同將蒙軍一舉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