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為什麼會和簡玉衍滾了這個床單,實則沒有什麼特彆的原因, 也並非喜歡或者看重簡玉衍, 隻是因為那樣的身份那樣的處境。
一個戲子, 故作清高實在好笑。
如今就算顏一鳴再想起來,也不會因為此事覺得簡玉衍比其他人更親近, 但是顯然, 江逸很在意也很受刺激,甚至想因為這件事而要了簡玉衍的命。
顏一鳴絲毫不覺得江逸是在開玩笑, 依照江逸的心思與簡玉衍如今的處境, 江逸想滅了簡玉衍的口,隻需要動動嘴皮子就能做到。
就像江逸說的, 簡玉衍這樣的身份一旦暴露便是死局, 但就算真的不在意, 顏一鳴還是不能讓簡玉衍真的死啊。
簡玉衍若是死了, 她回家的希望也就完全告破,就得永遠留在這裡。
顏一鳴慌了,對上江逸的眸子冷不丁一個寒顫, 比起回不了家, 扒馬甲等等簡直不值一提。
顏一鳴有些艱難的對上江逸灼熱的眼睛,不自然的輕咳一聲,“少君, 其實這是個意外, 我並沒想...”
“意外?”
江逸挑了挑眉, 臉色愈發不好, “難道他強迫你?”
“不是不是”,顏一鳴急忙搖頭,她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同江逸解釋,思索片刻才道,“少君,每個人有每個人生活的方式,那個時候我是個戲子,與梅園梨園中的花旦們一模一樣的戲子。被達官貴人看中賺的一條活路,從此也歸他們所有,園中的女子是什麼活法我就是什麼活法,所以並非什麼特彆的原因。”
“就算是如此,可他還是擁有過你”,江逸靜靜的看著她,手指緩緩落在她的眉尖道,“我無法容忍。”
偏執是病,真的得治,顏一鳴有些崩潰,你不忍也求你忍住啊,你若是不忍我怎麼辦。
“少君”,顏一鳴抬眸認真看著他,“當初的身體並非是我本人,所以就算發生了什麼也不用這麼在意,簡玉衍若是真的死了我不會太難過,但我依舊希望你能放過他,因為他活著卻對我很重要。”
江逸撚起一縷她披散在枕邊的長發,纖長的眼睫遮住幽深眸子中隱匿的思索極為自然道,“那我呢?”
“...你也很重要。”
“嗯”,江逸笑了笑,就像適才所有的低氣壓宛如幻覺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道,“但我想問的是若我死了你會不會難過。”
“這種話也能拿來開玩笑”,顏一鳴無奈,長長舒了口氣。
江逸沒有追問為什麼簡玉衍活著很重要,而且情緒明顯有了好轉,顏一鳴聲音柔和幾分道,“如今再想起當初四年的時光,我還是會懷念,那是我這麼多年最平靜最舒心的一段日子,所以若是有一天你真的不在了,我一定會傷心會難過...等等少君,你又在做什麼?”
江逸低頭,濕熱的吻印在顏一鳴漂亮的鎖骨上。
“還是在親你,為什麼總這麼問”,江逸在鎖骨上咬了咬,唇下的肌膚細膩而又溫熱,自當初顏一鳴離開這麼多年,江逸不曾眷戀過女色,可是現在卻是難以壓抑的蠢蠢欲動。
唇停在胸口的位置,江逸抬起頭,一雙眸子看著顏一鳴眨眨眼睛,“可以繼續嗎?”
繼續你個頭,顏一鳴抓住單薄的裡衣,“你當真以為外邊的丫鬟們是聾子嗎?”
“我也沒想做到那樣,你想到哪兒去了”,江逸悶悶的笑,“我隻是想...”
手指輕輕挑開綰的不怎麼結識的腰帶,手掌落在顏一鳴皮膚細膩的腰間,環過她細瘦的腰肢在她耳邊輕笑一聲,“看一看。”
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卻是句句曖昧。
許多年前,還是少年模樣的江逸也是如此,一口黏黏膩膩的情話撒著嬌壓在她身上委屈的說他不會做什麼,但總是親著親著衣服會掉的零零落落。
唯一遵守的是從未做到最後,他說還是要留在洞房花燭夜的。
反手解開勾住床幔的銀勾,層層紗幔擋住隱隱綽綽的人影,燭火跳動了幾下又恢複了平靜,江逸趴在床榻上側過臉問她,“今晚可以留在這裡休息嗎?”
顏一鳴閉上眼睛,“不可以,會被發現。”
“你可是是狐仙,怎麼會讓人發現”,江逸笑,“好了不鬨了,天亮之前我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