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玄心道眼不見心不煩,但是等看見顏一鳴時又覺得還是看見比較好,就這麼坐著聊聊天也挺開心,隻是不知為何,顏一鳴又問起了邵驚羽。
顏一鳴回答的倒是自然,露出幾分不解道,“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邵將軍對我有些說不出的敵意,實在不解所以這才想問問殿下。”
“竟有此事”,南宮玄倒是詫異,“邵卿與孤提起郡主你時分明分外讚賞。”
顏一鳴佯作不信,嗤笑一聲道,“邵將軍見我第一麵便直言我是亂臣賊子,又怎會讚賞我。”
“你救了孤的性命,孤自不會讓你受人誤解,前些日子我與邵卿閒聊時提起你一路如何聰穎,邵卿也是格外驚訝。”
顏一鳴心中一跳,臉上的笑意有些維持不住,“原來殿下這般高看我。”
“並非是孤高看”,南宮玄歎了口氣,“聽說你自小被當做男子在江夏王身邊長大,難怪功夫騎術都如此精湛,更不說根據現場地形就能做出如此精細的路線,邵卿聽罷亦是讚賞,還道你這般本事不禁讓他想起了當初隨他一同出征的毅勇侯。”
顏一鳴恨不得一杯茶全部潑在南宮玄臉上。
當初拚死拚活好不容易將人救下來,他卻在一邊拚命的拆她的台。
還一副我這麼誇你你應該很榮幸的表情。
也難怪邵驚羽會懷疑,有些自現世帶回來的習慣,就算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依舊改不掉,所以不慎之下被邵驚羽發現了端倪。
但依照邵驚羽的性格,行動力爆表的屬性,就算是當初虧欠了自己良多,一旦確認也定會直接尋她對峙,選擇最開門見山的方式一次性將問題解決清楚。
而如今邵驚羽依舊按兵不動在,隻是命人監視自己亦或者調查自己,所以隻能說他依舊在懷疑中,而非確定。
所以一切還有挽救的機會,邵驚羽可以通過某些細節來確認她是當初的顏一鳴,但是也可以因為某些差彆懷疑她到底是不是顏一鳴。
首先比起當初那個冷淡寡言的顏將軍,如今的臨安郡主可算是活潑的有些過分,就算拖著一條傷腿也可以活蹦亂跳,顏一鳴想好後轉身準備離去,南宮玄站起來想留她再說一會兒話,低下頭卻發現她白皙的後頸上一抹曖昧的痕跡。
南宮玄的手驀的一抖,再次細看過去,才發現不止後頸,就連耳後那樣隱私又細膩的地方,亦是留著礙眼的紅色痕跡。
太子殿下這等早已經過人事之人,一眼就看的出那些是什麼,一時間所有的畫堵在嘴邊,顏一鳴爽快的與他告辭離去,這次南宮玄沒有再留。
他這才想起有耳目說江逸日日都會與顏一鳴共進晚膳,有時甚至會停留到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相處那麼久,發生點事情實在太正常不過,他也早就知道她對江逸滿心喜歡,為什麼現在卻又心頭酸澀到不知該如何化解呢。
簡玉衍與簡夫人簡玉兒同住,南宮玄本想去尋簡玉衍說說心裡話,但是想起簡玉兒在又怕尷尬打消了念頭,此刻更不想再見江逸,隻能和關係還算不錯的邵驚羽談完正事後訴訴苦。
邵驚羽倒是樂意聽南宮玄與他講講臨安郡主的其他秘密,隻是聽來聽去卻發現並沒有什麼新鮮的話題,頓時有些意興闌珊,準備尋個借口離開時,南宮玄幽幽開口道,“本以為江逸這小子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
邵驚羽心跳一滯,拳頭不由握緊,“江大人怎麼了?”
“這還沒成親呢”,南宮玄答非所問,“就這麼忍不了,孤真是,真是高看他了...”
那丫鬟日日與他說江逸前去尋臨安郡主,可是卻從未留過夜,邵驚羽這才又多了些呼吸的餘地,可是如今太子含糊其辭的話語,卻直接讓他有些想法告破。
邵驚羽猛吸一口氣,沒有在太子麵前表現出來,待路過後苑時,居然看見百無聊賴的雲曉的在與臨安郡主下棋。
正尋不到機會去見她,不想機會這就來了,邵驚羽不曾多想走了過去,低頭一瞧,堪堪數枚棋子,根本不是圍棋而是五子棋。
當初顏一鳴嫌棄圍棋又是費腦又是費時,所以教了他們十分簡單的五子棋,閒來無事時在地上畫塊棋盤尋幾塊石頭就能玩好一陣子,那時候軍營上下到處看得見或坐或蹲的士兵們玩著五子棋。
邵驚羽突然心跳起來,不想臨安郡主也會這種玩法。
可是壓根不等他想法成型,雲曉高呼一聲“我又贏了”,顏一鳴苦惱的皺著臉道,“我這才剛剛學會,等些日子定是要比你玩的更好。”
雲曉壓根不管,笑了好一陣子,這才發現站在兩步開外的邵驚羽,當即站起來喊了一聲“將軍”,顏一鳴故作詫異的側臉看去,繼而麵露驚喜也道聲,
“啊,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