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留聲:“什……”
話沒說完,眼前黑色影子一閃,自己劍已經脫手而出。
他還沒來得及變臉,又是黑影一閃,持劍背影一劍洞穿了那魔物心臟。
魔物轟然倒地。
這一刻,不管是人還是魔都頓了片刻。
年朝夕卻甩了甩劍尖上血,沉吟道:“這劍不怎麼合手,有沒有細劍?”
她本來就沒什麼靈力了,現如今全靠劍勢劍術,再沒有一把合手劍,打著都難受。
魏留聲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
微弱光線之中,麵前少女紅唇白膚,高傲貓眼微微上挑著,透著股漫不經心。發濃似墨,被雨水沾染,垂在臉側。
那一刻,他隻想起來四個字。
人間姝色。
年朝夕見沒人說話,微微挑了挑眉:“沒有細劍嗎?”因為漫不經心,她音色裡都帶了些慵懶,莫名讓人臉紅。
結界中那個少女立刻反應了過來,漲紅著臉激動大喊:“仙女姐姐看看我!我有細劍!”
魏留聲不忍直視地捂住了臉。
年朝夕得了合手劍,那些低階魔物便沒在她手中撐太久。
她裹著不倫不類黑布,半蹲在一地魔物之中,用劍戳了戳那些魔物斷肢,頗有些疑惑地問:“這裡經常會有這種魔軀嗎?”
惡念之中誕生魔軀,最低階魔物,她可太熟悉了。
但她身後那些少年少女卻表現比她還困惑樣子。
那受傷少女被人攙扶了起來,聞言困惑道:“沒聽說過這裡有魔物啊,魔修都蟄伏那麼久了,怎麼敢出現在這裡!”
年朝夕聞言就鬆了口氣。
剛開始看到這些低階魔物肆無忌憚襲擊修士,她還以為當初哪怕她和魔尊同歸於儘,月見城還是破了,他們人族戰敗了呢。
如今看來這才是特例而已。
旁邊幾個少女好奇地伸手戳了戳魔軀屍體,見她沒什麼反應,便大著膽子說:“我活了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魔軀呢。”
年朝夕便放下了心,十幾歲沒見過低階魔物,看來人族是真很太平。
“畢竟,”少女快樂地說:“這可是新野誒,怎麼會有魔軀呢?”
年朝夕手一頓。
新野。
這是她父親家鄉,父親死後下葬地方。
她死後也被埋葬在新野了嗎?
“仙子?仙子!”
年朝夕回過神來,應了一聲:“嗯?”
那受傷少女不怎麼好意思地說:“多謝仙子救命之恩,仙子若是不嫌棄話,進來避避雨吧。”
在眾人眼中,這仙子實力強大,但不知為何,大雨之中一身濕透,卻並沒有捏避雨法訣。
她看起來也不是很在意樣子,但他們卻不能讓救命恩人如此狼狽。
這正和年朝夕意,她順勢便應了下來。
少年少女們動作飛快,給她鋪好了蒲團,還留了火堆,讓出最好位置給她。
受傷少女不好意思地說:“抱歉啊仙子,我們這次出門沒帶多餘衣物,等雨停了,我立刻讓魏留聲給您買,麻煩您忍耐一會兒。”
年朝夕裹著黑布,可有可無應了一聲。
老實說,她現在這幅半身是血,還裹著黑布模樣還挺可疑,但大概是救了他們緣故,少年少女沒沒有一個對她表示懷疑。
也太好騙了些。
她隨手試著手中劍,這麼想著。
於是她便將劍還給了那少女,決定套話。
還劍時候她十分不舍,因為這劍莫名地十分合手。
她劍留在了月見城城主府,父親劍怕是早就和她一起化成灰了,也不知道何時能有個合手劍。
她依依不舍地把劍還回去,順勢問道:“你們不是新野人嗎?來新野做什麼?”
少女沒什麼心機回道:“祭拜啊,我們奉姑姑命令來此祭拜。”
年朝夕:“祭拜誰啊?”
少女理所當然道:“自然是年小戰神。”
年朝夕一頓。
年小戰神是她嗎?
是她話,這麼說來墓碑前祭品是他們放?
為什麼來祭拜她啊?奉了誰令?
她想到這裡,從懷裡掏出來一個蘋果,哢嚓哢嚓啃蘋果。
然而下一刻,她卻聽見少女說:“可惜還沒來得及祭拜,便被這些魔物擋住了去路。”
年朝夕疑惑。
不是他們?還有另外人祭拜她嗎?
她正想仔細問問,便見那少女仿佛想起來什麼似,十分生氣對魏留聲說:“你剛剛說我可都聽見了,你嘴上什麼時候能有個把門?年小戰神都敢編排,你不怕姑姑把你罰你啊!”
魏留聲連忙求饒。
不知道為什麼,年朝夕莫名在意那少女口中那個“姑姑”。
她問道:“姑姑是誰?”
少女笑道:“魘姑姑啊,其實是我們夫子老師,但是她不喜歡我們叫她老師,於是大家便叫她姑姑。”
年朝夕一愣。
宴,還是魘?
魘這個字……
她還沒來得及問什麼,那少女毫無防備一股腦說了出來:“還沒介紹呢,我們是月見城杜衡書院弟子,魘姑姑就是我們杜衡書院山長啦,不知道仙子有沒有聽說過……”
年朝夕沒聽清她後麵說得是什麼,手中蘋果“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月見城,所以果然是魘兒吧?
魘兒你出息了啊!杜衡書院都換你來當山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