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九十二章(1 / 2)

“同居”的第一天,年朝夕睡床雁道君睡地。

然後兩個人靜默不語的乾躺了半夜,誰也沒睡著。

笑話,這種情況下誰還能心大的直接睡過去那就是神仙了。

兩個人都知道彼此沒睡著,但不知道為什麼,居然都沒說話。

年朝夕抓心撓肺,雁危行心緒難平。

年朝夕最開始覺得她那怎麼著都渾身不得勁的感覺來源於她兩輩子幾百年加在一起第一次和血緣關係以外的男子同一個房間過夜的羞澀,然而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差點兒被她自己給掐死在了搖籃裡。

因為她已經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幾百年一個聽聞父親為她招婿後毛遂自薦到她麵前道君。

那道君唇紅齒白,體態風流,長著一副最招女孩子喜歡的桃花長相。

但那唇紅齒白的好看道君羞羞答答的表達了對年朝夕的喜愛之後,被滿腦子直女念頭的年朝夕認為是對她的挑釁,然後暴怒的帶人把他給群毆了。

聽說那道君回去之後自信心受到了巨大打擊,從此斷情絕愛走了無情道,反而在道途上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回憶結束,年朝夕不由得沉吟。

她真的有羞澀這玩意嗎?

年朝夕陷入了深沉的自我懷疑之中。

答案被自己pass,她依舊抓心撓肺。

然後年朝夕覺得她不等再這樣下去了,再這麼彼此沉默下去,雁危行尷尬不尷尬她不知道,她快被這微妙又尷尬的氣氛逼的徒腳摳出一座月見城了。

正好雁危行也是這麼想的。

於是兩個人同時開口。

年朝夕決定搞一波事業,嚴肅道:“雁道君,你覺得困住霍城的那個溶洞……”

雁危行決定趁機談一波情,款款道:“兮兮,你覺得今晚的月色……”

然後兩個人同時尬住。

沉默。

片刻之後。

年朝夕:“其實我覺得……”

雁危行:“其實你可以……”

男女聲音交疊響起。

再次尬住。

這一次,雁危行夜色中的身影仿佛都添了一絲灰敗。

頓了頓,雁危行格外平靜的聲音響起:“兮兮,你先說吧。”那聲音平靜到山雨欲來。

年朝夕:“……好。”

她試圖冷靜:“霍城之前說關著他的地方是個溶洞,這樣的話……哈哈哈哈!”

她突然繃不住,一下子破功笑出了聲。

雁危行頓了頓,難得的抬手蓋住了臉,嘴角浮現出一絲無奈的笑意。

而年朝夕也是一破功就越想越覺得方才他們那一波操作好笑,一笑就差點兒停不下來,最後忍不住捂臉道:“我們方才那是在乾什麼哈哈哈哈哈……”

雁危行無奈:“兮兮……”

年朝夕險些笑出鵝叫。

半晌,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她聲音中仍帶笑意地說:“行了,反正也睡不著,我們出去逛逛吧。”

雁危行失笑:“好。”

兩個人直接起身出了弟子院。

曲崖山有宵禁,入夜之後不許弟子外出,年朝夕他們出門的時候便用了個障眼法掩去身形。

然後兩個人像逛後花園一般在曲崖山隨意逛了起來。

這曲崖山分好幾個山峰,他們住的弟子院在其中最偏僻的一座山峰,曲崖山書院在曲崖山最中心的一座山峰,而那些大妖們住的地方,則在曲崖山最高的一座峰上。

年朝夕在進曲崖山之前,曾用神識將曲崖山整個掃了一遍。

她自死而複生過之後神識強度便已經超過了這修真界絕大多數人,神識探查之下可以不驚動任何人,但饒是如此,她掃遍了整個曲崖山,卻沒有在這裡發現任何溶洞的痕跡,更彆說是遍布符文陣法的溶洞。

年朝夕懷疑關押霍城的那些溶洞裡有某些可以屏蔽神識的陣法。

如今年朝夕出了弟子院,站在山上四下看,仍舊看不出霍城所說的溶洞到底在哪裡。

當年他重傷逃跑意識昏沉,能堅持到逃出曲崖山就不錯了,除了那個溶洞,霍城也根本說不出任何信息。

年朝夕想了想,拽著雁危行直接去了那些大妖們居住的最高峰。

剛靠近最高峰,年朝夕就聞到了一股酒香混合著肉香。

再往前走,就能看到整個最高峰燈火通明,和宵禁之後一致陷入黑暗的其他山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年朝夕禦劍從上往下看去,就見山巔的一處輝煌行宮之中,身著彩衣的侍女們人來人往,依舊是一副熱鬨非凡的景象。

年朝夕皺著眉看了一會兒,遲疑道:“這是在……宴客?”

然後她就想了起來,白日裡那個給他們帶路的嫵媚女妖曾說過,今日曲崖山要待客,所以不僅要宵禁,還不許弟子們隨意走動,怕衝撞了貴客。

什麼客人會讓曲崖山這麼大張旗鼓?

年朝夕有點兒想進去看看,於是看向雁危行,想問一下他的這個障眼法能不能讓他們光明正大的混進宴會中而不會被發現。

然而她扭頭看過去的時候,卻見站在她身後的雁危行也在低頭看著那最高峰,但視線卻沒有落在宮殿上,反而像是在透過那山峰看向更深處的內部一樣。

夜色之下,垂著臉的雁危行神情難辨。

但他們本就擠在飛劍上,原本他還像模像樣的和她保持著距離,而今卻幾乎下意識地以保護的姿態攬住了她。

他在忌憚。

這山峰上有什麼東西能引起雁危行的忌憚。

年朝夕收起了臉上的漫不經心,低聲問道:“雁道君,你發現什麼了?”

雁危行沉默了片刻,緩緩道:“這座山下……有東西。”

山下有東西?

年朝夕困惑的皺起了眉頭。

她下意識地放出神識掃了一遍整座山峰,神識的探查甚至已經深入到了地下幾丈。

然而神識反饋給她的,隻有泥土和碎石。

但年朝夕不會去懷疑雁危行,他不是信口開河的人。

她更偏向於自己最開始的猜測,這曲崖山真的有什麼東西可以屏蔽她神識的探查,但是雁危行比她敏銳的多,他不用神識,卻反而察覺出了什麼。

難不成霍城所說的溶洞其實是在這座山峰下?

年朝夕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問道:“下麵有什麼?”

雁危行:“生機。”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