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會兒正忙著哄不高興的小修謹,好不容易雨停了,出了點太陽,顧景棠便打算去趟縣城。
隨著這段時間的修煉,五感增強,學習四書五經的時候變得容易很多,通常讀個兩三遍便能背誦下裡。同時顧景棠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寫毛筆字,軟趴趴的毛筆是顧景棠沒有碰到過的難題。
要知道科舉裡對書寫也是有一定要求的,所以這段時間顧景棠更多的時間是在練字,這樣一來原本再多的紙也就不夠用了,便打算進城去多買些。
因為打浪村沒有一家有大型牲畜的,這就意味著去縣城要走路,顧景棠便不打算帶小修謹。所以這會兒小修謹正生悶氣。
等到最後顧景棠許諾了給他帶不少好東西,才把他哄好。等到走的時候,也是送了又送,一雙含著淚包的眼睛看著顧景棠走遠了,才肯和許伯回家。
心裡還是難過,爹爹要明天才回來,沒有爹爹晚上睡覺會怕,但是他有不好意思說。
走了半個時辰,周圍沒有多少人的蹤跡,顧景棠給自己貼了張疾行符,遇到人的時候便慢下來走走,等到縣城的時候,不過才花了一個時辰,方便又快捷。
等進了城,顧景棠又雇了兩孩子給兩個好友傳話,酉時老地方見。便去了西市。
他這次進城還有個目的,便是
詢問當初買了原主姐姐的牙婆,打聽原主姐姐的下落。
當初原主的姐姐顧海珠找了鎮上牙婆崔婆子,把自己賣了三十兩銀子。錢留給了家裡,自己就一身粗麻衣衫,兩手空空與崔婆子走了。
顧景棠詢問了幾人,便找到了崔婆子家的門口,敲門問,“是崔嬸子家嗎?”
開門的是個剛剛留頭的小姑娘,見顧景棠一身秋羅雲紋淡青色長袍,外置蟬紗,腰圍同色雲紋腰帶,腰帶下麵墜了一個魚白金線雲紋荷包,俊秀的麵孔在太陽的照耀下顯出完美的側臉。
一時看的有些入神,顧景雲又問了一邊,她才反應過來,道“你找媽媽什麼事?”
“有事相詢。”顧景棠道。
經常有人上門來談事,小丫頭習慣了,便引顧景棠進去了。
崔婆子見到顧景棠也愣了下,她也去過幾家大戶人家,見過不少的老爺少爺的,都比不上眼前這位爺。
一時也不敢大聲,輕和道,“不知道這位爺上門,可是有什麼事。快坐快坐”,又請顧景棠在院中喝茶,
顧景棠坐在院中的小杌子上,瘦削的脊背挺的筆直,道,“在下顧景棠,打浪村的,這上門是想要詢問家姐的消息,尋回家姐。”說完又說了家姐的樣貌,名字。
崔婆子經手的人多了,若是尋常丫頭,她不一定有記性。被賣的丫頭多了,被爹娘老子娘賣、被叔伯長輩賣,總有各式各樣的原由與苦衷。但是她會記得顧海珠,卻是顧海珠是自賣己身,十來歲的丫頭,而且顏色極好。
到了崔婆子手裡,既不驚惶,亦不害怕,反是有活兒就搶著乾,有事搶著做,服侍的崔婆子妥當的很。
崔婆子為了將她們那批人賣個好價錢,還會教她們些個規矩,顧海珠是學的最好的。
崔婆子也算見多識廣,顧海珠這樣,崔婆子喜她伶俐,有眼力,儘管是要往丫頭身上賺銀子,也不是狠心人。她在人牙子裡算厚道的,多是往大戶人家輸送人口,鮮少將丫頭人往那醃臢地方送。
如今見顧景棠來打聽姐姐的下落,崔婆子便抿嘴笑道,“你姐姐是個伶俐的,還好我還記得。不過她的去處我到真不知道,之前金陵那邊來我一個族姐過來尋資質好的丫鬟
,我便把你姐姐送了過去。我那族姐是專門為達官貴人府上送人的。進了那些府裡日子過的更好。”
顧景棠便忙問道:“可否勞煩嬤嬤,幫我問問你家族姐,家姐現在落身在那家府上。”說完,便遞了張十兩的銀票過去。
又道:“這點小錢,嬤嬤收著好,要是能找到家姐的下落,必有重謝。”
崔婆子見他一出手便是十兩,又說之後有重謝,心裡便有了數,這是真心想要尋親人的。既有錢賺,又能做份善事,再好不過了。
便點頭答應了,不過因為她族姐做的生意更廣,要見麵可能要等上段時間,不過再有四個多月就要過年了,總是能見麵的,便約好明年給回話。
處理好了這事,顧景棠便去了一趟書齋,買了不少的紙墨,又找了家客棧訂好房間,才出門去見好友。
三人見麵,陳明宇和錢嘉儀看著他,上下不斷的打量。特彆陳明宇,直接嚷道:“景棠,這才多久不見,你看上去真應了那句濯濯如春月柳。羨煞我也。”
“朗朗如日月之入懷!”錢嘉儀也感歎道。又埋怨他來了住什麼客棧,住他家,兩人還可以抵足夜談。
這下引來了陳明宇的不滿,怎麼可以把他撇下。
三個人一起你捧我貶的說了幾句玩笑話,三人這才一起交換這些日子的讀書心得,查缺補漏。這一聊就到了人家酒館都打樣,三人被委婉的趕了出來。
看著開始關門的酒館,三人站在冷清的街道上,哈哈大笑起來,便也各自回家了。
顧景棠也回了客棧,難得沒有修煉,而是躺在床上,一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