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二叔帶著馮喬搬了出去,府裡的下人人人都在看他們大房的笑話,可劉氏卻還不知道收斂,恨不得把她那點破事鬨的人儘皆知。
他恨劉氏愚蠢,更討厭馮妍的跋扈,可他卻也知道,隻有保住劉氏,才能保住他在馮家長房嫡出的位置。
馮長淮厭惡的看了劉氏母女一眼,上前兩步對著馮老夫人低聲道:“祖母勿惱,娘她也不過是嘴上說說,她又怎會真狠得下心,去傷害一個未出世的孩子?”
馮老夫人聞言輕哼了一聲。
馮長祗上前替她揉捏著肩膀。
“孫兒知道,這次的事情我娘有錯,可她卻也是因為孫兒兄妹才會一時糊塗,去貪府中錢財,都怪孫兒不好,若是能早些發現攔著娘親,她也不會做下如此錯事,惹祖母動怒。”
馮長淮滿臉愧疚道:“祖母,娘親已經知錯了,外公知道了府裡的事情後,也狠狠大罵了舅舅一頓,讓舅舅將咱們府裡的東西全數還了回來,還請祖母大量,就饒了娘親這一回。”
劉氏聽著馮長淮的話,也瞬間反應過來,緊跟著道:“是啊母親,我爹已經教訓過我了,他不僅讓哥哥將東西全數送回來,還另外送了三萬兩銀子當賠罪禮,求母親饒了我這一次,媳婦以後再也不敢了。”
劉氏的話一落,馮長淮就被自己這沒腦子的娘氣得牙疼,恨不得罵劉氏一聲棒槌。
那三萬兩銀子的確不少,足夠彌補馮府所有的損失還綽綽有餘,可馮府是什麼人家?
先不說馮蘄州、馮恪守的官職,就說馮老夫人,她向來自持清貴,哪怕私底愛財愛的要死,可麵上對外也從來就是個不在乎黃白之物的人。
這次劉氏犯了這麼大的錯,馮家沒將劉家告上官府,治他們一個謀奪馮家家財的罪名,就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就算劉家賠上幾萬兩銀子,那又如何?
眼下馮老夫人就算收了這賠罪禮,那表麵兒上也得做出一副為了馮家安寧,才不得不委曲求全顧全大局的樣子來。
可劉氏這話說的,這不擺明了說馮老夫人貪他們劉氏的錢財,這才放她一馬嗎?
馮老夫人聽著劉氏的話直接給氣笑了。
“劉秀芝,你是不是覺得你們劉家有錢就了不得了,這京中比你們劉家有錢的多的是,我馮府還不差你們這點銀子。”
“若不是長淮替你求情,若不是老大對你還念著幾分夫妻情分,我早叫老大休了你,直接把你扭送到官府,何至於還讓你在這裡大放厥詞?”
劉氏見馮老夫人生氣的樣子,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她連忙就想開口解釋,馮長淮卻怕她越說越壞,連忙搶先說道:“祖母,我娘絕無此意,她向來心直口快,但絕對沒有壞心眼。”
說完他扭頭看著劉氏道:“娘,祖母對你已是寬宏,你切不可再胡言亂語。”
劉氏呐呐的不敢再說話。
馮老夫人見劉氏這個樣子是又氣又怒,可偏生劉氏蠢笨,那眼皮子淺的隻夠得著黃白之物,旁的東西一概都不懂。
她本是想借著這次的事情教訓劉氏一頓,讓她好歹長點腦子。
可誰知道這祠堂也跪了,該罵的也罵了,卻跟對牛彈琴沒什麼分彆。
劉氏依舊蠢的像根棒槌,反而把她自己氣得半死。
馮老夫人暗惱。
自己跟這蠢貨計較什麼?
“行了,你也彆在這哭了,你這眼裡隻看得到銀子,難怪能把三丫頭教成這般目光短淺,小家子氣的樣子。打明兒起,三丫頭就搬到蘅蕪苑來,你沒事不準進蘅蕪苑半步。”
“三丫頭,你以後每日三次過來請安,我會讓李嬤嬤重新教你規矩,免得讓你娘將堂堂的官家小姐,教成了市儈之徒!”
劉氏瞪大了眼,這是要將她們母女分開?
那怎麼行!
她張嘴就想說不,馮妍卻是快她一步,拉著她的衣袖順手掐了她一把,阻了她的話後,低聲道:“孫女知道了。”
馮老夫人看著乖巧聽話的馮妍,心裡好歹舒服了一些,見她臉色還是蒼白,開口道:“行了,你大病初愈,也彆跪著了。這幾日身子可有好些了,這頭上的傷勢可還要緊?”
馮妍緩緩起身柔聲道:“多謝祖母關心,已經不要緊了,大夫說隻要再養幾日就無礙了。”
“那就好,你好好的在府中將養,彆再跟著你這不著調的娘胡鬨。等你把身子養好了之後,才好同祖母一起,去鄭國公府替柳老夫人賀壽。”
鄭國公府…
馮妍聽到鄭國公府四個字的時候,一些模模糊糊的畫麵突然跳了出來。
她身形一顫,緊握著掌心,臉色瞬間失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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