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撫臉頰,感覺到那上麵隱約的刺痛,對著三人道:“況且隻是區區一巴掌而已,換斷他一臂,值了。”
婁永康居於工部尚書之職,滄河貪汙之案中,貪墨銀兩不下二十萬,而其中大多數銀錢,都到了蕭顯宏手中。
人人都道馮蘄州當真是因為邱鵬程開口,才去的臨安,可唯獨他們卻知道,那邱鵬程死前根本什麼都沒吐露,他手中更沒有什麼足以對那些貪汙朝臣造成威脅的賬本。
馮蘄州此行不過在一個詐字。
若婁永康不動,大皇子穩住心神,毫無證據之下,誰也奈何不了他們。
可大皇子卻偏偏多疑自大,容不下任何危險存在,早早便派了人去截殺馮蘄州,如今馮蘄州順利到達臨安,“賬本”到手,再加上今日廖楚修那一番爛木之言的刺激,以蕭顯宏的心思,他絕容不下有能威脅到他地位的人存在。
婁永康那人老奸巨猾,從不是什麼坐以待斃之人,蕭顯宏欲對他下手,他又怎會引頸就戮。
婁永康若不出事,他必會因蕭顯宏動手而生自保之心,投靠他人;
若他出事,大皇子手下其他人便會人心惶惶,誰也不會願意輔佐如此心性涼薄之人。
大皇子這次,就算不能將他徹底打殘,卻也能逼他自斷臂膀,人心離散。
蕭俞墨親自取出傷藥遞給顧煬,神色鄭重的朝著顧煬行禮道:“能得子商如此相助,俞墨感激不儘。”
顧煬連忙伸手扶著蕭俞墨,沉聲道:“殿下無須如此。”
“祖父早年曾說,子期早慧,看人看事遠比我通透,他既已選擇了殿下,我顧家自是和殿下同坐一船,生死榮辱全係於殿下之身,子商自然會竭儘全力助殿下成事。”
“況且此次若真能逼大皇子與婁永康反目,功勞全在長祗,若非他能從馮大人口中得知邱鵬程死前什麼都沒說,並且以此為餌,我也不能引大皇子上鉤。”
“隻是……子商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蕭俞墨三人都是看向顧煬。
顧煬沉聲道:“馮大人向來不參與朝爭,且行事滴水不漏,他明知長祗追隨殿下,又怎可能對殿下毫無防備之心,將如此重要之事泄漏給長祗知道?”
馮長祗說他是與馮蘄州閒聊時,從馮蘄州言語之中無意聽出,邱鵬程死前根本就未曾吐露過什麼“賬本”。
可那馮蘄州是什麼人,以他平日所顯露出來的城府和謹慎,他怎可能如此大意,將這般重要之事隨意說漏出來?
如非意外,那便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從頭到尾根本就是有意讓馮長祗知道此事,或者是,他本就存心想要借馮長祗之口,將此事轉告與七皇子知道。
明知道七皇子有奪嫡之心,他如此助力,所圖的到底是什麼?
顧煦一直在旁聽著,等顧煬說完之後,他才開口道:“既想知道,那便去一趟馮府便是。我聽聞馮大人已得‘賬冊’,不日便將返京,屆時我親自去拜訪馮大人,便知他到底所謀為何。”
房中幾人低聲交談,而一牆之隔之地,本應該已經離開的廖楚修則是伸手提著廖宜歡的衣領,寒著眼看了眼不遠處的馮喬和郭聆思,對著手中掙紮不已的廖宜歡寒聲道:
“你膽子倒是越發大了,居然敢做偷聽牆角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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