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喬被搖來晃去的眼睛都快花了,眼見著比她小三歲的馮熹一副她要是說不想就誓不罷休的樣子,連忙說道:“想想想,四姐最想熹兒了。”
馮熹頓時便被哄笑了,她今年不足七歲,還是去年過年的時候,三夫人帶她回京省親見過馮喬。
兩人年歲都不大,馮喬嬌憨,馮熹單純,雖然不常在一起,但是卻能玩到一塊兒,如今大半年過去,小孩兒心性的馮熹不僅沒有忘了馮喬,反而對她親近的不得了。
馮喬對這個年幼的妹妹印象也極深,馮熹是馮遠肅在離京前兩年生下的孩子,那時候馮長祗要入太學,便留在了京城,而馮熹年幼,卻是被帶去了越州。
馮喬其實對小時候的馮熹已經記不太清楚,隻知道她很是貪吃,幾乎能跟趣兒一比,可是她記憶裡卻有已經嫁作人婦的馮熹。
那時的她溫柔嫻雅,性子軟和,而她也不曾怕過她被毀的麵容,時常探望她,如今驀的看到還是個孩子的馮熹時,馮喬倍感親切。
馮喬伸手掐了掐馮熹的臉頰,馮熹連忙笑著閃躲,隻是在不小心看到馮喬臉上的傷時,忍不住鼓起了臉。
“四姐,你疼不疼?”
馮喬任由趣兒將裹了冰塊的軟布放在臉頰邊消腫,一邊說道:“不疼。”
“騙人!”
馮熹站直了身子,鼓著臉氣衝衝的道:“前幾天我不小心弄倒了爹爹的桌子,差點砸碎了東西,他就打了我屁股,當時可疼可疼了,四姐你怎麼會不疼。”
馮喬聽著她孩子氣的話,失笑道:“那四姐疼的話,熹兒怎麼辦,難道要替四姐報仇?”
馮熹被問的愣住,有些茫然的眨眨眼,那傻呆呆的樣子頓時逗笑了馮喬,就連得本來還氣惱馮遠肅打了馮喬,對馮熹不怎麼搭理的趣兒,和一旁看熱鬨的顧煦也是忍不住抿嘴輕笑起來。
趣兒小心的拿著冰包換了個方向,咧嘴道:“五小姐,要不你去打三爺一頓,替我們四小姐報仇?”
“啊…可我打不過我爹爹…”
爹爹那麼高,力氣又那麼大,一隻手就能把她從掏鳥窩的樹椏上抓下來,她怎麼可能打得過爹爹?
趣兒撇撇嘴:“怎麼打不過了,你就趁三爺睡著了,偷偷往他被窩裡丟蟲子,要不然一包藥把他迷暈了,然後朝著他臉上狠揍一頓,再不然往他飯菜裡下巴豆,放上三五包就行…”
馮熹被趣兒的話嚇得張大了嘴,小臉都白了。
馮喬拍了趣兒一下,讓她彆故意逗弄馮熹。
趣兒不高興的皺皺鼻子,她才不是嚇馮熹的。
當初孫嬤嬤被抓的時候,二爺讓人抄了孫嬤嬤的住處,她從孫嬤嬤房裡偷偷摸了兩瓶藥粉,那瓷瓶上頭的字她可是認識的,寫的就是巴豆粉。
等瞅著機會下次再來的時候,她一準下在馮遠肅飯菜裡,拉不死他,讓他再敢打她家小姐!
馮喬不知道趣兒居然動了給馮遠肅下藥的心思,拍了拍馮熹說道:“好了,彆怕了,趣兒逗著你玩的。”
馮熹怯生生的道:“真的嗎?”
“真的。”
“那四姐呢,你能不能不要討厭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