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是我們柳家的人,你又何來的三弟?”
柳相成直接開口打斷了柳弛的話,對著他說道:“去做正事,切記彆讓人在你二弟身上鑽了漏子。”
柳弛聞言點點頭,連忙轉身離開。
柳相成站在房中,站了許久後才低頭看著身前案上擺著的白紙。
他拿著筆在紙上寫了個“秘”字,最後一劃時如刀鋒帶著野心和戾氣。
不,還不是時候。
藏於心間才是秘密,柳弛和柳徵心性不夠,若是讓他們知道,難保不會生出事端。
況且有些秘密,多一人知曉,便多一份危機……
再等等,再等等。
柳徵從柳相成的院子裡出來之後,臉上剛才的那份歉疚和溫和便全數消失不見,他心中寒涼,甚至於緊握在袖中的手上也感受不到半點溫度。
柳相成是他父親,他自幼便受他教導,他何其熟悉柳相成。
如果他沒有隱瞞,他為何不肯正麵回答他的問題,告訴他柳青鳳和柳慧如沒什麼不同?
如果他沒有騙他,他為什麼不肯告訴他,他們之前的打算,甚至於不想要讓柳慧如入大皇子府,還有曾經替她落胎的事情?
柳徵臉上麵無表情。
柳相成,在騙他。
柳徵出了府門之後,便讓人駕車去董家,他既然應承柳相成要去跟董家和解,自然要去一趟,哪怕之前在大皇子府中他本來就沒有跟董年之翻臉。
馬車行至一處胡同口時,車軲轆卻是突然陷進了坑了。
趕車的車夫使勁甩了幾鞭子,又吆喝了半晌,那車軲轆卻是半點未動,柳徵不由火氣愈盛,怒聲道:“怎麼回事?”
“二爺,這車輪子陷坑裡了。”
柳徵緊緊皺眉下了車,那車夫看了眼車輪連忙道:“二爺,這車輪子軲轆斷了一截,小人瞧著那邊有個茶樓,您不如先進去歇一會兒,等小人把馬車弄好了咱們再走。”
柳徵聞言看了眼那塌下去的車輪子,點點頭:“快些。”
那車夫應了一聲,就連忙轉身去尋人幫忙,而柳徵則是朝旁邊的茶樓走了過去。
眼下外間已現暮色,茶樓裡聽曲兒的人少了很多,柳徵尋了個稍微清靜靠邊的地方坐了下來,小二上了壺茶水,柳徵便坐在那裡看著下麵唱曲兒的人出神,耳邊全是咿咿呀呀的聲音。
他腦子裡全是柳相成和柳弛剛才的表情,間或還有之前季槐跟他說話的聲音,甚至還有當初在濟雲寺時,他與馮喬見麵那夜,那個少女神色嘲諷的對著他說的那些直刺人心的話。
那些本該忘卻,本該不在意的言語,卻一句比一句鮮明,而他以為他從沒有放在心上的話,此時卻全部湧了上來,攪得他心緒難定。
柳徵用手蘸了杯中的茶水,在桌上無意識的寫著什麼,突然身前光線一暗,有人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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