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嗎?”
廖楚修朝著馮喬招招手,待她走到跟前,才伸手抹掉她眼角笑出來的眼淚。
馮喬眼中還帶著掩不去的笑意,攀著他胳膊笑道:“好玩。”
原來爹爹他們以前忽悠人的時候這麼有意思。
難怪爹爹常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廖楚修見著她眼睛亮晶晶的,連忙滿是笑意紅暈,一副興奮模樣,忍不住伸手彈了她額頭一下:“頑皮。”
雖然早就料到陳家會來找他,但是他原本隻是想斷了陳家的念想,連帶著借陳家的口傳一些事情出去的,剛開始是真沒想要將陳家往溝裡帶,隻是誰讓馮喬突然興致大發,他也隻能配合著自家小娘子一塊兒欺負彆人了。
馮喬被敲了一下,卻不覺得疼痛,隻是抱著廖楚修的胳膊直笑:“你說,陳家會信陳燁的嗎?”
廖楚修點點頭:“會。”
“真的?”
廖楚修捏捏她臉:“真的。”
陳燁剛才雖然表現的文質彬彬,可他能在這個時候來找他,甚至於言語間以過往之事逼迫,甚至於明知道馮喬在此還提起馮蘄州,未必沒有借賜婚之事挾恩圖報的意思。
如今陳家本就已經亂了手腳,又有心大皇子之事,如果今天來這裡的是陳品雲,他們剛才那一出未必能騙得了他,可是陳燁,那本就是個被陳品雲和陳家保護的很好的世家公子,哪怕在他人眼中他是少年新貴、年少有成,可是說到底也不過是個長於宅院學府之地的雀鳥,從未見過廣袤的天空。
他所知道的朝中之事也皆是來自於長輩,對他人的印象也更多於臆想。
沒有親身經曆過其中凶險,又怎能明白其中詭詐?
陳燁這些年一直養於陳品雲膝下,一旦他信了他們剛才的表現,就會自動補足一些遺漏之處,哪怕本隻有五成真的事情,由他轉述給陳品雲後,也會變成七成真。
野心越大的人,疑心就越重,而疑心越重的人,就越容易受他人言語所惑。
七成的幾率,已經足夠讓陳品雲做出選擇。
……
……
陳燁跟廖楚修兩人分開之後,就匆忙回了陳家,回去後,陳家幾位當家之人早已經在那裡等著。
見到陳燁,陳品雲的大兒子陳顯便急聲開口:“燁兒,情況如何?”
陳燁朝著陳顯行禮叫了聲“大伯”,又轉身朝著屋內剩下幾人分彆叫道:“三叔,四叔,大哥。”
被他喚作大哥,也是陳顯的長子陳躍然直接便伸手扶著陳燁:“燁弟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