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楚修低頭看著扒拉著他袖子,雙眼亮晶晶的廖宜歡,沉默了片刻,才伸手摸了摸廖宜歡的腦瓜頂。
對不起,他不該對自家這傻妹子報那麼大的希望。
廖宜歡看著他:“哥,我問你話呢,你發什麼呆?”
“沒發呆,隻是那是蕭權的機緣,彆人求不來的。”
“為什麼?”廖宜歡不死心,“你告訴我是誰,說不定我去求求就求來了呢?”
廖楚修:“……那估計你得先死一回…”
廖宜歡腦子有些轉不動,沒聽明白廖楚修話裡的意思,隻以為他說替蕭元竺換麵易容的高人脾氣古怪,貿然前去會被弄死,她瞬間垂了肩膀,耷拉著耳朵,一臉失望。
能讓她哥都說會死的,怕不真是什麼隱世高人…
嗚嗚嗚,好想學。
廖楚修看著廖宜歡幾乎寫在臉上的心思,不由深深歎了口氣。
心好累。
……
廖楚修沒瞞著馮喬他把陸鋒離開的消息,告訴蕭權的事情。
房間裡燃著百裡長鳴特製的藥香,既能調養身體,又不會損傷了孩子。
馮喬摸著女兒白嫩嫩的小手,聽完廖楚修的話後抬頭:“這事情不可能瞞得住的,陸鋒離京這麼大的消息,哥哥早晚都會知道,你告訴了他也好。”
她頓了頓,才又問道,“哥哥知道了以後什麼反應?”
廖楚修淡聲道:“罵了陸鋒一通,說他是蠢貨。”
馮喬歎口氣,聽著廖楚修說蕭權的反應,就知道他並非是表麵上那樣,當真想要跟陸鋒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
陸鋒畢竟陪了蕭權近十年,從年少之時,到他那一段人生的完結,處處都有陸鋒的影子。
這段時間蕭權從沒問過半句和陸鋒有關的事情,更撇開了所有和陸鋒有關的消息,擺明了不想跟他再有來往,可是以他的性子,如果當真不在意,又何必刻意回避。
隻是不管是主仆還是朋友,他們兩個之間橫著太多的東西。
陸鋒跨不過去,蕭權也未必能忘記。
廖楚修坐在床邊看著妻女,見馮喬眼中擔憂,不由低聲道:“你也彆想太多,他們的事情他們會自己解決,蕭權也不是什麼脆弱之人。”
“不管在意還是忘記,他都有自己的選擇。”
馮喬點點頭道:“我知道。”
廖楚修見她興致不高,不由說道:“哦對了,他跟我說,等蓁兒過了滿月之後,要跟百裡長鳴去一趟醫穀,到時候可能還會去南越和西疆那邊轉轉。”
“真的?”
“當然真的,我瞧著他跟百裡長鳴倒是關係不錯。”
馮喬聞言想起百裡長鳴,忍不住笑起來:“是啊,哥哥難得交個朋友,百裡大哥喜歡熱鬨,倒是將哥哥帶的也跟著多了絲煙火氣,說不定等他們回來,哥哥比咱們還喜歡熱鬨了。”
廖楚修牽著她的手笑:“那不是挺好?”
“是很好。”
馮喬輕笑,現在這樣,已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