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留下用了飯再回去?”
“不用了,我回去還有事呢…”
廖宜歡說話間朝著馮喬擠了擠眼睛,而馮喬原還有些不解,見狀頓時就知道她回去乾什麼,噗哧一聲笑了起來:“那好吧,我就不留你了,不過你可小心些,千萬彆被你哥給抓住了。”
“當然不會,你當我傻啊?”
整人的事情當然要偷摸摸的來,要不然被她哥抓住她就慘了。
廖宜歡說完後,朝著馮喬揮了揮爪子,轉身就走,馮喬原是還想讓人送她出去,誰曾想等她回頭的時候,廖宜歡已經腳下如風的出了院子,那熟門熟路的模樣像是在自家府邸,哪有半點在他人府裡的拘謹。
馮喬看著她風風火火離開的背影哭笑不得,而一旁的衾九也是笑出聲來:“小姐,奴婢去送送廖小姐吧。”
這府裡畢竟還有旁人,無論是馮老夫人還是大房的人,都跟他們不和,廖宜歡的性子直接,要是不小心撞上了,那些人還指不定會惹出什麼亂子來。
馮喬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點點頭道:“你去吧。”
衾九快步跟在廖宜歡身後離開後,馮喬這才滿臉笑容的進了房內,馮蘄州見她笑盈盈的樣子,開口道:“你和這廖家小姐倒是合得來。”
“廖姐姐性子單純,心地也很好,她今天特地過來就是來教我習武的。”
馮蘄州聞言詫異:“你想習武?”
“想。”
馮喬毫不遲疑的點頭。
這世上本就沒什麼萬無一失的事情,雖然馮蘄州安排了人保護她,但是世事總有萬一,濟雲寺被劫,鬨市驚馬,鄭國公府被行刺,還有這一次坊市之中蕭元竺的人動手……哪一次不是險些要了她的命?
身邊惡狼環伺,處處陷阱,無論是娘親的身份還是當年的隱秘,都太容易招來禍端,就像是廖楚修那日說過的那樣,與其時時都靠著彆人來保護自己,倒不如自己擁有自保之力,也總好過每一次危機之時,都隻能憑著僥幸來活命。
她不求練成什麼絕世高手,隻希望再次遇到危險的時候,不至於那麼被動,毫無自保之力。
馮喬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馮蘄州後,馮蘄州沉默下來,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危險,就算除掉了那暗中下手之人,將來馮喬也難保不會遇到其他危機,他私心裡想要嬌養著馮喬,讓她過尋常女兒家的生活,可理智卻明白馮喬的選擇才是對的。
馮喬見馮蘄州眼含愧疚,嬌聲道:“爹爹彆難過,等我學好了武功,以後好保護爹爹。”
馮蘄州老眼一熱,心都化成了水,低聲道:“好,卿卿保護爹爹。”
父女倆膩歪了片刻,這才說起了正事。
自從兩人回府之後,馮蘄州便已經布好了局,他帶著馮喬回來馮府之後,故意漏出了他抓到活口的消息,原是要去與孫嬤嬤對質,可這幾日朝中卻突然開始有人對他動手,連帶的,都轉運司那邊的事情也出現了波折,今日傳來消息,都轉運司原本準備運去南地駐軍的糧草出了問題,而所有的矛頭都指向馮蘄州。
“看來是爹爹之前的話驚著他們了…”
馮喬低聲道,下手之人極為了解馮蘄州,在朝中做了手腳,那些事情看似嚴重,可卻處處都是漏洞,以馮蘄州的手段,隻需廢些時間便能全數擺平,那人的目的好像隻是為了拖住馮蘄州,不讓他抽出手來忙其他的事情,更或者是說,那人是慌亂下才出了這招,隻為了讓馮蘄州不能脫身。
馮蘄州聽著馮喬的話,低聲道:“看樣子,他快要沉不住氣了。”
馮喬低笑出聲,如果她猜的沒錯,那人的目標當真是螣蛇玉葫的話,無論是孫嬤嬤還是那個被馮蘄州抓住的“活口”,都足以讓那人亂了分寸,既然如此……
那便再推他一把!
馮蘄州對馮喬的想法自然沒有異議,兩人商量了許久,定下來計策後,馮喬正跟馮蘄州一同用膳時,卻沒想到李嬤嬤卻突然來了榭蘭院。
馮喬頓時便沒了胃口。
馮蘄州也是皺眉道:“你來做什麼?”
李嬤嬤沒在意馮蘄州的口氣,隻是福禮後輕聲道:“奴婢是奉老夫人的吩咐,來給二爺送東西的。”
馮蘄州神情微頓,顯然沒想到馮老夫人會給他送什麼東西,而李嬤嬤也沒多說,隻是上前從袖子裡取出一盒東西,交到了馮蘄州手上。
馮蘄州打開來看,當看清楚裡麵的東西後,頓時怔住:“這是什麼?”
“這是老夫人專門讓大夫配置的藥膏,老夫人說二爺打小就怕濕寒,每年天涼之際,特彆是下雨之時,身上因潮便會起疹子,麻癢難耐,近來天氣轉涼,又不時有夜雨,老夫人怕二爺身子不爽,就讓奴婢將這藥膏送來,說二爺隻需在紅疹處塗抹便能止癢。”
馮蘄州聞言神色有些僵住,腦中突然就想起小時候他身上起疹子,馮老夫人夜裡守著他,輕聲哄他入睡的事情。
那時候他還年幼,父親也還在,馮老夫人遠不像現在這般蠻橫,她經常陪在父親身旁,看著他們三兄弟嬉戲,而每當他得了父親誇讚的時候,她也會笑得特彆開心,雖然偶爾會管束著他,對他卻未曾苛刻半分。
“老夫人現在身子怎麼樣了?”
“好些了,隻是還是會覺得乏,時有頭痛,不過二爺回來後,老夫人心中開心,這兩日飯食也進的多了些。”
馮蘄州聽著李嬤嬤的話,想起之前在常青院中,明顯蒼老了許多的馮老夫人,臉色不大好看。
“二爺可還有彆的吩咐,若是沒有,奴婢就先行告退了,老夫人那邊離不得人,還需要奴婢伺候著才行。”
馮蘄州沉默半晌,這才沉聲道:“回去吧,好好照顧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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