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柳西聽到蕭閔遠的話後滿心不解,從臨安之後,主子之事便接連毀於馮蘄州父女之手,他知道主子是如何心心念念想要毀了馮蘄州,可如今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他不懂,不懂蕭閔遠為什麼要放過這般大好機會。
如果錯過這一次,再想置馮蘄州於死地,無疑難上青天。
柳西張嘴想要再勸,可抬頭就撞上蕭閔遠滿是陰鷙的目光:“怎麼,還要本王再說一次?!”
“奴才不敢!”
韋玉春站在一旁,他身上穿著藏藍短袍,看著像是普通麻布衣裳,袖口的花紋卻透著幾分精致,他一張臉十分消瘦,左額上有個傷疤,一雙倒三角眼裡帶著幾分渾濁。
見得柳西領命出去之後,韋玉春才開口問道:“王爺怎的突然收手?”
蕭閔遠沉著臉,將手中的紙條遞給韋玉春。
韋玉春伸手接過展開來看之後,瞳孔微縮,下一瞬抬頭皺眉道:“王爺就這般信任這女子,要知道馮家上下如今都被困於府中,馮遠肅入獄,馮恪守下落不明,她若是真能知曉這些事情,為何不早早出手救她父親,反而來幫王爺?!”
蕭閔遠冷聲道:“本王也不知道她目的為何,但是不得不說,她先前所流露出來的消息,有七、八成都是真的,馮蘄州父女狡詐,本王不得不防。”
韋玉春捏著手中的紙條,沉吟了片刻才說道:“王爺思慮的對,這一次鎮遠侯府突然插手,連帶大理寺也摻合其中,如果沒有確切證據,廖楚修定不敢那般張揚帶著巡防營強闖馮府。”
“眼下情況不明,陛下明顯對馮家之事心存疑慮,雖然暫且還不能肯定這次的事情是馮蘄州做的局,但是我們與其這個時候冒險摻合進去,倒不如靜觀其變,如果馮蘄州真的是用他自己做餌,此事必拖不了多久,最遲三日,必有反複。”
“不過,這個馮喬……”
韋玉春看著紙條上最後幾句話,想起探子回報的事情,對著蕭閔遠沉聲道:“如果馮蘄州真是做局,那他這個女兒也不簡單,原本王爺說她心思狡詐,我還心有疑慮,可如今細看馮家之事的發展,看似樁樁件件皆是巧合,可其中卻隱隱像是有雙手在暗中操縱,如果這一切都是那馮喬所為,那她之心計實在駭人。”
“照著信上所說,那馮遠肅明顯對馮喬起了殺心,隻是可惜了……”
如果廖楚修沒有夜闖馮府,壞了事情,說不定馮蘄州那個妖孽般的女兒早就死在了馮家。
蕭閔遠緊抿著嘴唇,臉色陰寒,耳邊仿佛又出現了數月前在鄭國公府中,馮喬滿是嘲諷的那些話。
他緊緊握拳。
他蕭閔遠半生隱忍,無數起伏,周遭一切都算於心中,卻從未有在馮四身上那樣栽的那麼狠。
總有一日,他會讓她對他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