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事,你和表叔需儘早決斷,今年年節宮中宮宴,京中三品以上官員,連帶其親屬都需入宮,表叔如今膝下無子,以他在陛下跟前的恩寵,陛下屆時或許會恩賞於你,借此向表叔昭顯恩德,到時候叩謝聖前,眾人便都會看到你容貌。”
“這些年八皇子雖然不常在宮中行走,但知道他樣貌之人並不少,就算他因身體原因缺席宮宴,可其他人和陛下卻都還在,你和表叔要提前想好應對之策才是。”
馮喬聽著邵縉直言不諱,就知道他怕是對她和蕭元竺的事情有所猜測,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起蕭元竺和她相似的長相,馮喬低聲道:“我回去後會與爹爹商量。”
邵縉點到即止,並沒有追問馮喬和蕭元竺的關係,反而說起了旁的事情。
邵縉是借宮務回京,如今廖楚修和百裡軒都還在城外,那天夜裡廖楚修雖然傳了字條,但是到底不如邵縉說的清楚,等與邵縉聊了一番之後,馮喬心中更有了成算。
兩人說了許久的話,一直到將近申時,邵縉才先告辭回了宮。
等著邵縉離開之後,馮喬又坐了一會兒,等到將從邵縉那裡知道的事情消化完後,這才帶著玲玥下樓。
兩人走到樓前時,雀雲樓的小二連忙迎了上來:“小姐,這是之前那位大人吩咐小的準備的點心,說是讓小姐帶回去吃。”
馮喬提著油紙包,拿著晃了晃後忍不住失笑:“這還真是為了追媳婦,不惜成本。”
玲玥抿著嘴輕笑了笑,將東西接過之後,這才跟在馮喬身後朝外走去,兩人走到雀雲樓前時,玲玥剛想扶著馮喬上馬車,誰知道手中動作突然一頓,側頭朝著不遠處看了過去。
“怎麼了?”馮喬看她。
玲玥低聲道:“有人跟著我們。”
馮喬聞言揚了揚嘴角,能在這個時候跟蹤她的,除了那個跟襄王勾結,心心念念記著她,想要看她倒黴的好姐姐外,還會有誰?
而且今天溫家的事情,恐怕也和馮妍,還有她身後的人脫不了乾係,襄王想要拉攏溫家,卻也不想想溫家到底燙不燙手,至於馮妍,她還沒去找她,她就這麼迫不急的撞了上來,馮喬眼底閃過抹厲色,她這一次若再心慈手軟,她就不叫馮喬!
“小姐,可要奴婢去解決了他們?”
馮喬冷淡道:“解決了乾什麼,他們既然想跟著,那就跟著好了,我還正愁怎麼讓她找上門來。”
馮喬乘車沒有直接回去,而是讓葛千駕著車在京中晃了一圈,一直走到天色幕黑,這才回了五道巷,等她回去時,馮蘄州也已經回了府。
馮蘄州坐在屋中,手中捧著馮喬的字帖看著,爐中的炭火將整個屋子都烘的暖融融的。
馮喬本就怕冷,在外麵呆的久了,整個人都凍得臉都有些發白,她任著玲玥解了披風之後,就直接蹭到了馮蘄州身旁,伸著小手竄進他大手裡,嘴裡呼出冷氣道:“好冷呀爹爹。”
馮蘄州被她手中的涼意驚著,也不嫌冷,隻是皺著眉道:“怎麼弄的這麼涼,之前派人去了郭家,那邊說你早就走了,怎的耽誤到了現在?”
見馮喬伸手就想要朝著碳盆上湊,馮蘄州將她拎了回來,一邊替她搓著手,一邊說道:“剛受了這麼久的涼,彆急著湊過去,小心起了凍瘡。”
說完他抬頭道:“紅綾,去打盆熱水進來,讓小姐泡泡手。”
紅綾脆生生的應了一聲後,就連忙出去打水,而馮喬見著馮蘄州小心翼翼捧著她的手,嗬著氣替她溫手的模樣,嬌笑著倒在他胳膊上,糯聲道:“爹爹,你怎麼這麼好?”
馮蘄州失笑,伸手彈了她額頭一下:“今天吃了蜜了,嘴巴這麼甜?”
馮喬咯咯直笑,掛在馮蘄州胳膊上蹭了蹭,這才眼角彎彎道抱著他的手糯糯道:“我說真的呀,爹爹這麼好,我覺得特彆特彆幸福。”
馮蘄州被閨女哄的眉開眼笑,白日裡在朝裡和那些大臣皇子間的算計疲憊都消散一空,整顆心都像是泡進了糖水裡,溫溫的,軟軟的,一絲絲的,簡直甜進了心坎裡。
馮喬賴在馮蘄州身旁,等著紅綾端了熱水進來後,她才坐直了身子,將手泡在熱水裡,一邊打著盆裡的水漬,一邊軟軟道:“爹爹,你猜猜我今日見著了什麼人?”
馮蘄州好奇:“誰?”
“翁家的人。”
馮蘄州臉上瞬間疑惑:“翁家的人?”
馮喬點點頭,卻沒有直接說邵縉的事情,而是先說起了溫家逼親:“今天在郭家的時候,溫家的人合著郭家兩個族老,逼著郭姐姐嫁給溫祿弦,當時郭老夫人氣得夠嗆,將他們所有人都趕了出去,而且那個禦林軍統領邵縉,也當場求娶了郭姐姐。”
馮喬將她今日去了郭家後發生的事情,全數告訴了馮蘄州,馮蘄州雖然之前就知道郭家那邊又鬨出了亂子,隻是事情畢竟發生在郭府裡麵,當時郭崇真和郭柏衍得了消息走的匆忙,他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卻沒想到溫家的人會這麼下作,居然會聯著郭家族老逼著郭聆思下嫁。
他原是心中鄙夷溫家的人越活越回去了,卻不想聽到後來,得知邵縉當場求娶郭聆思時,馮蘄州還忍不住感歎了一句,這人倒是有擔當,可當聽到後來,知道邵縉居然是翁家的後人時,忍不住有些愕然。
“你說邵縉是翁家的後人?”
馮喬笑道:“爹爹也沒想到吧,邵縉是從了母姓,他在翁家排行第七,是祖母的哥哥翁嘉澍的嫡親孫子。”
“聽邵縉說,他上麵還有四個姐姐,兩個哥哥,下麵還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算起來可是很大一家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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