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在郭家時,郭老夫人給她的難堪她還記得清楚,那明晃晃打臉讓得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她沒想到,那個禦林軍統領當真求會求娶郭聆思,更沒想到,她費儘大半輩子心思,精心養大的孫子會這般不中用!
她緊緊捏著掌心,心裡氣得發狠:“四萬兩,他們簡直是做夢,想要誆我鄭國公府的錢財,也不怕沒那個命花!”
柳老夫人對溫祿弦怒其不爭,更恨他成了那些人拿捏鄭國公府的軟肋,她存心想要給溫祿弦一個教訓,更不相信一個煙花柳巷的下賤之所,敢跟鄭國公府對著乾。
柳老夫人怒聲道:“你們誰也不準去贖他,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敢將我鄭國公府世子如何!”
溫正宏也是被溫祿弦氣得不輕,這幾日他本就有些惴惴不安,隻因為他察覺到近來他身邊的事情隱隱變得有些不對,他總覺得暗中有人在窺探他,窺探整個鄭國公府,甚至就連當初很多時過境遷的事情都被翻了出來。
他本就是小心謹慎的人,剛察覺不對時,就停了手中所有的事情,原本很多計劃好的事情全部收了首尾,不敢去做,而與柳家那邊,和八皇子那邊也少了往來,就怕被人抓了把柄。
前些時日,八皇子出城之前,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出京,誰曾想卻被人跟蹤,讓他根本就沒有辦好八皇子那邊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如此,八皇子這次去了行宮之後,對他的態度突然就冷了下來,算算時間,那邊竟是已經有將近十日沒有跟他們聯係。
溫正宏很清楚他要的是什麼,眼下八皇子那邊是決計不能出問題,如果沒有了八皇子,他拿什麼去掙鄭國公府的前程,又拿什麼去給鄭國公府翻身?
他這幾日本就在憂心八皇子那邊的事情,想辦法打探行宮那邊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可沒想到溫祿弦這邊還不給他省心。
鄭國公府看起來家大業大,傳承百年,可是他們要在永貞帝的強壓下苟延殘喘,有諾大的一族要幫扶,要替八皇子籌謀,要為自家謀事,這些年暗中打點上下,行各種事情,早已經掏空了他們的家底。
眼下莫說他一時間拿不出來四萬兩銀子,就算他能拿出來,他又怎麼可能去花在溫祿弦尋花問柳,軟玉香懷上麵?
所以麵對柳老夫人所言,不準去贖溫祿弦的事情,溫正宏根本就沒遲疑就表示同意,畢竟在他看來,那醉春風不過是個青/樓,士農工商,民不與官鬥,他們若還想在京中立足,難不成還敢真的將他鄭國公府的繼承人如何不成?
醉春風裡,溫祿弦躺在地上,臉上滿是被打後留下的青紫,他雙手被人用繩子反縛在身後,用破布堵著的嘴裡發出嗚嗚的叫聲,身上的衣袍上全是腳印和泥垢。
一個長相陰柔,穿著深紫色錦袍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手上拿著個小刀,飛快的在細長的手指間轉著。
見到地上的溫祿弦憤恨的瞪著他,眼裡滿是仇視,他笑嘻嘻的直接朝著他肚子上就是一腳,踹的溫祿弦慘哼一聲,疼得渾身冷汗的蜷縮成一團。
那男子彎下腰來,用手勾著溫祿弦的下巴,拿著手裡的小刀在他臉上來回輕劃著,看著他因為恐懼而瞪大的眼,聲音尖細道:“溫公子,你可彆用你這黑溜溜的眼睛瞪著奴家,免得奴家一個忍不住,一不小心將你這雙眼珠子挖出來。”
“不過說起來,溫公子這長相倒真是俊俏,這皮肉比咱們樓裡最出色的姐兒還細嫩,你說要是你府中不肯拿銀子來贖你,奴家是該將你掛牌送去南風館呢,還是乾脆在你這臉上,刻上白piao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