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喬嘴裡被廖楚修夾在臂彎裡提了一路,被顛地胃裡一陣翻騰,險些沒吐出來。
感覺著廖楚修的大手就那麼穿過她腰肢,將她提在身側,力道大的幾乎要將她腰的勒斷一樣,她就知道這男人有多生氣。
她嘴裡被堵著,心裡卻是不住哀嚎,後悔剛才一時嘴快,有些哀怨郭聆思怎麼不早些提醒她,更恨邵縉那個混蛋居然幸災樂禍的看她笑話。
早知道她就不該幫著他追郭聆思。
什麼表哥,他就是個討人嫌的王八蛋!
馮喬最是熟悉廖楚修的性子,他本那般陰晴不定,又小心眼記仇,尋常之事都能記恨很久,這次被他抓個正著,馮喬總覺得自己下場堪憂。
馮喬被廖楚修拎著走了一路,就當她被顛的快要吐出來時,就發現廖楚修帶著他快速走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那裡裡觀景台有些距離,旁邊就是一處拐角的牆底,牆邊立著一道木索,直接通往上麵的城牆。
廖楚修抓著木索腳下輕點,片刻就帶著馮喬躍上了間隔很近的牆頭。
城牆上空無一人,四周黑漆漆的遠離喧囂,正是殺人毀屍的好地方。
馮喬正在胡思亂想,就感覺到廖楚修伸手將她抱了起來,然後直接把她蹲在了狹窄到隻能站腳的牆頭上。
四周的冷風刷刷的吹,馮喬站在上麵,甚至比廖楚修還要高出一點。
她有些心虛的微一低頭,視線就那麼直直的對上了廖楚修的。
感覺著身後就是懸空的城樓,看著廖楚修涼颼颼的目光,四周寒風一吹,馮喬打了個哆嗦,隻覺得自己搖搖欲墜的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去。
馮喬連忙一把抓住廖楚修肩上的衣裳,有些哆嗦的說道:“唔唔唔唔唔唔……”你快放我下去…
廖楚修冷眼看著馮喬,勾了勾嘴角。
“我心眼小?脾氣差?潔癖還龜毛?”
馮喬僵著著臉,心虛的側開眼不敢看他。
廖楚修卻不想放過她,扳過她的小臉正對著自己,然後繼續說道:“我心黑手辣,翻臉無情,嫁給我還會短命?”
馮喬被他冷颼颼的聲音說的快哭了。
她之前還存著僥幸,想著他沒聽多少,可是沒想到他居然全聽到了。
馮喬心中哀嚎。
完了完了,這次作死作大發了…
想起廖楚修以前有多記仇,想起他對付起那些得罪過他的人有多黑,馮喬心中已經有個小人在瑟瑟發抖,總覺得今天要是過不去這關卡,她搞不好會死無全屍。
馮喬伸著小手緊緊抓著廖楚修的衣裳,生怕他一撒手自己就被風吹到城樓下去,滿臉討好的望著廖楚修,嘴裡嗚嗚的輕叫。
廖楚修冷哼一聲,扯掉了她嘴裡的錦帕。
馮喬連忙心虛的扯了個笑臉,乾笑道:“那什麼,我發誓,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
廖楚修微眯著眼,看著馮喬:“這麼敗壞我名聲,你說我該怎麼報答你?恩?”
淡淡一個恩字,甚至還帶著撩人的尾音,可是那後麵隱藏的撲麵而來的殺氣卻是讓得馮喬簌簌發抖。
馮喬心中嚶嚶哭個不停,恨不得給上自己兩個嘴巴,隻惱自己嘴太快把心裡頭的話都說了出來,她腦子裡使勁的轉啊轉啊,想著該怎麼才能讓廖楚修歇了火,而廖楚修見著馮喬眼珠子直轉一副不老實的模樣,就隻覺得心裡氣得慌。
他沒想著這小沒良心的親近著蕭金鈺那小兔崽子也就算了,居然還這麼編排他。
他什麼時候對她心狠手辣了?!他什麼時候對他有半點不好了?!
一想到她滿臉嫌棄的說他不是良人嫁給他會短命的樣子,廖楚修就忍不住想要教訓她。
廖楚修往後退了一步,原本撐在馮喬後腰的手驀的一緊,直接抱著她就想將她懸空置於城牆之外。
馮喬察覺到他的意圖,頓時尖叫出聲:“廖楚修,你王八蛋!!”
“還敢罵人?”
廖楚修直接被氣笑了,手裡的動作更大了一份,馮喬腳尖幾乎要離開城牆,感覺著腰間的大手一鬆自己掉下去瞬間就會變成肉餅,她頓時不敢再罵,瞬間認慫哇哇大叫著用儘力氣蹬著腳朝著廖楚修撲了過去,一把抱著他的脖子大聲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想讓彆人跟你議親,不想讓你娶彆人,所以才說你壞話的!!”
耳邊的聲音瞬間炸響。
廖楚修被馮喬抱住,看著她小小的一團撲在自己懷裡,雙手摟著自己的脖子嚇得哇哇直叫,尚且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見她嘴裡脫口而出的話,廖楚修忍不住怔了一下,想要側頭去看她。
“你剛才說什麼?”
馮喬緊緊抱著廖楚修的脖子,剛才慌亂之下的話瞬間湧了上來,當她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話是什麼後,頓時整個人僵住,滿心羞恥的漲紅了臉,隻覺得這話實在是歧義大發了。
什麼叫做不想讓彆人跟他議親?!
什麼不想讓他娶彆人?!
嚶嚶嚶…
她能不能把話收回來?
馮喬想要開口解釋,可是自己現在還半邊身子掛在牆頭上,全靠著廖楚修才不至於掉下去。
剛才被抱離牆頭那瞬間的失重感她還記得清楚,雖然知道廖楚修不會真的把她扔下去,可是她還是有些直哆嗦,更何況感覺著被他抱著的男人突然加快的心跳聲,她隱隱覺得,她要是開口說她剛才說的都是胡言亂語,廖楚修這王八蛋肯定會氣到直接把她扔下牆頭去。
馮喬破罐子破摔的死死抱著廖楚修,整個頭都埋進了他的頸窩裡,咬死了不開口。
廖楚修被她用力抱著,明明被勒的極緊,可是卻半點都不覺得難受,隻是感受著頸後軟軟環著他的小手格晃得他有些發癢。
他側頭想要去看馮喬,可是卻隻能到她趴在他肩上露出的後腦勺,感覺著頸窩處不斷傳來小丫頭呼吸時吐出的軟融融的熱氣,想著她剛才那脫口而出的話,廖楚修之前的怒氣就跟遇著陽光的冬雪似得,滴答滴答的消融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