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馮蘄州那個寶貝女兒,聽說今年才不過十一還是十二,不過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又從未傳出過什麼壞名聲,和她相比,昭平才更像是那個動手打人的人。
哪怕兩人真起了衝突,受委屈的恐怕也是馮家那孩子。
永貞帝先前還以為,昭平郡主是得知了安嶽長公主受傷,這才入宮探望,可沒想到她是又惹了是非,還惡人先告狀,頓時忍不住沉著臉道:
“簡直是胡鬨,以往你蠻橫也就算了,可現在居然還學會了撒謊,你就是為了這點事情就闖朕的禦龍台?朕看朕這些年是真的太過寵你,讓得你越來越不知分寸!”
昭平郡主被罵,委屈道:“皇帝舅舅,我沒有…”
“夠了!”
永貞帝打斷了昭平郡主的話,看著她滿身的狼狽模樣,隻覺得礙眼,直接沉聲道:“陳安,把昭平郡主帶出去!”
陳安連忙上前,想要拉昭平郡主出去,就連安嶽長公主也以為是昭平胡鬨,瞪著她示意她快些離開,可是昭平郡主怎麼肯?
她平日裡就算是沒理都蠻橫,更何況這次是她占著理,她先前被人欺負,又被人打,此時腹中還疼的厲害,可是永貞帝和安嶽長公主都不信她。
她頓時掙開了陳安的手,大聲道:“我沒有撒謊,我說的是真的,是馮喬打了我!”
“我今天夜裡本來是去賞燈,可是卻被人衝撞,我本來隻是小小教訓了那個人一下,誰知道襄王就衝了出來,為著那個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給我沒臉,後來我遇到馮喬,才知道那個人是馮恪守的女兒馮妍。”
“馮喬想要讓我替她出頭教訓馮妍,我沒答應,她就出言諷刺於我,然後還讓她的丫鬟打了我…舅舅,我現在還腹中疼的厲害,我真的沒有撒謊!”
馮蘄州聽著昭平郡主的話,看著她神色激動不像是作假,而且襄王和馮妍的事情他也知道,他心中一動,不由扭頭看了廖楚修一眼,就見到廖楚修同樣抬頭看著他。
兩人都是知道馮喬的性情,就算她再厭惡馮妍,也不會貿然讓昭平郡主對馮妍出手,更何況馮喬性子向來謹慎,明知道昭平郡主是個受不得委屈的,這事必定會鬨進宮裡來,她怎麼會讓人動手去打昭平郡主?
想起今天夜裡的事情,再想想之前安嶽長公主的針對。
馮蘄州憶起今夜馮喬與廖宜歡幾人外出遊玩,怕是也知道了宮裡發生的事情,而她故意激怒昭平,讓她闖入宮中,除非是……
她本就是為了替宮裡的事情解圍。
馮蘄州見廖楚修眼底也是露出同樣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恐怕猜的不錯,直接皺眉說道:“郡主此話未免太過前言不搭後語,喬兒與馮妍關係的確是不好,我們與馮恪守也的確有大仇,可就算是如此,她也斷然不會去找你這個外人去對付馮妍。”
“馮妍如今不過是個普通人,當初我既然求了陛下饒了他們,沒有讓馮恪守的事情牽連他們母子三人,喬兒又怎會突然對她下手,郡主這些話未免太過無稽。”
馮蘄州對著永貞帝說道:“還望陛下明鑒。”
永貞帝也是懷疑的看著昭平郡主。
當初馮恪守的事情出來之後,馮家滿門本都該被斬,的確是馮蘄州求情,他才放過了劉氏母子三人,更何況當時他也有其他思量,所以才沒追究馮家謀逆犯上之事。
馮蘄州既然已經饒過了他們,如今他女兒又怎會好端端的對付他們?
昭平郡主見所有人都不信,頓時急聲道:“那是因為以前馮妍什麼都不是,可是她現在跟襄王在一起,馮妍說她替襄王招攬了溫家,還替襄王謀事,說襄王答應過她,等到他日後登基為皇之時,會封她為妃…”
“昭平!!”
安嶽長公主聽著昭平郡主的話臉色大變,猛的怒喝出聲。
昭平郡主嚇了一跳,身子猛的打了個哆嗦,就見到安嶽長公主用從來沒有過的眼神看著她,而殿內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了她身上。
永貞帝聽著昭平郡主的話,已然臉色森寒,一字一句道:“你剛才說什麼?”
昭平瑟縮不敢言。
安嶽長公主連忙說道:“陛下,昭平年幼,怕是一時胡言亂語……”
“你閉嘴!是不是胡言亂語,朕自會辨彆,昭平,你說!”
昭平郡主此時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更知道她方才的那番話怕是觸及到了什麼,她剛想要借口肚子疼避開來,可是麵對著永貞帝滿是陰鷙的目光,原本絞痛的腹部突然就停歇了下來,而她後頸之上卻是浸出了冷汗,眼神猶疑著不敢看他。
“皇帝舅舅…”
“說!”
永貞帝冷喝一聲之後,見昭平郡主扭頭朝著安嶽長公主那邊看去,直接寒聲道:“怎麼,朕這個舅舅的話在你眼中,還不如你母親管用,朕問你話,還需要你母親應允你才肯回答?”
安嶽長公主聽著永貞帝的話,臉色瞬間慘然。
永貞帝話中的意思,分明是在說昭平目無君上,甚至暗指她僭越了身份,行了謀逆之心。
昭平郡主雖然莽撞,可卻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聽著永貞帝的話,直接被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沒,沒有,昭平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把有關那個馮妍和襄王的事情再說一次。如果膽敢有半點隱瞞,那你這個郡主,也就不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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