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玉春看著蕭閔遠不為所動,不由心下著急,當初臨安之時,蕭閔遠是何等行事決絕,他雖然心思深沉也善謀,可天性難掩自負,甚至於行事之時不留餘地。
他原以為如今形勢之下,眼看便能大事將成,蕭閔遠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可是卻怎麼都沒想到,蕭閔遠會變得這般謹慎,哪怕在這種情形之下也不肯擅動。
韋玉春深吸口氣低聲道:“王爺,我知道您顧忌什麼,可自古成大事者哪有不冒風險的,如今京中群龍無首,正是最好的時機,大皇子、四皇子因有倚仗,必無王爺準備周全,王爺若此時起事,至少有七成勝算。”
“王爺,進一步,便是天子之尊萬人之上,您就真的甘願讓機會從眼前流走?”
蕭閔遠神色變幻不斷,心中更是蠢蠢欲動。
那皇位他想了這麼多年,若真因為一時遲疑放過了機會,那他決計會後悔終生。
韋玉春見蕭閔遠動搖,眼底浮現抹喜色,正欲再接再厲繼續勸他,可這時柳西卻是快步走了進來,急聲道:“王爺,有人密信。”
蕭閔遠豁然起身,等柳西將那紙條送入之後,他將其打開之後,看到上麵所寫內容之時整個人怔住,隨即後背上浸出冷汗。
“王爺,出什麼事了?”
韋玉春看著蕭閔遠的神情,連忙問道。
蕭閔遠緊緊握著那紙條,那上麵隻寫了一句話,“徐裕已至京外”。
沒有署名,沒有抬頭,甚至有些沒頭沒尾,可就是這一句話,卻是讓得蕭閔遠剛才因為韋玉春的勸說而蠢動的心,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徹底冷了下來。
徐裕此人,乃是永貞帝舊臣,於他皇子之時便追隨於他,在他登基之後官拜驃騎,賜永信侯。
永信侯府上下低調,徐裕更是因為舊傷卸甲久不上戰場,可他卻實實在在是永貞帝極為信任之人。
六月之時,陽檜叛亂,南征軍無領軍之人,他與陳家爭搶軍權之時,卻為李豐闌從中作梗,最後誰也沒得到好處反讓廖楚修得了便宜,當時永貞帝便命徐裕任監軍之職隨同南征,後來吳世軍自縊而亡,留下血書鬨得沸沸揚揚,永貞帝唯恐廖楚修會心生謀逆,便下旨卸了他兵權,將南征軍全數交由徐裕。
等南征軍班師回朝之後,為安撫臣心,廖楚修便襲了鎮遠侯的爵位,握住了京中禁衛兵權,而或許是為了製衡廖楚修,永貞帝不僅沒有卸了徐裕兵權,更是將拱衛京師的神機、飛羽二營全數交給了徐裕。
京中的事情發生才不到一個時辰,徐裕便已經出城接管二營帶兵回京,所為何事隻需猜想便知,而如今京中防衛儘在廖楚修之手,若非他同意,徐裕又怎能出京,而永貞帝的情況又怎能傳出京外?!
一旦徐裕和廖楚修聯手,三營七十二衛之人全數入城,這京中還有誰人能與之抗衡?
而這個時候他若有所異動,彆說是蕭顯宏和蕭延旭暗中出手,就單是廖楚修和徐裕二人都能輕易拿了他,再扣他一個犯上作亂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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