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寒暄了兩句,馮蘄州和柳申就留在了房中,而馮喬則是跟柳敏芳則是一起退了出去。
兩人站在門外,彼此看了一眼後,都是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數日未見,兩人都變化了很多。
小環送了茶點過來之後,就跟玲玥一起退到了遠處,而馮喬拉著柳敏芳坐在廊下的石桌旁邊,便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
柳敏芳笑了笑,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四方小院。
這裡雖然不如柳家富貴,也不像在柳家時仆役成群,可是在這裡卻不用時時提防他人,處處算計才能活命。
以前在柳家時,她每天睡覺時,都要仔細想想這一整日可有做錯的地方,要好好思量明日該怎麼應對府中的那些人。
每天一睜眼便是提心吊膽,行事時都要思襯再三,生怕一不小心行差踏錯,便會成了他人的棄子,成了那些名義上的至親血脈之人,拿來讓柳家殷榮富貴前程似錦的踏腳石。
不必擔心被人所害,不必害怕勾心鬥角。
從柳家搬出來的這段時間,是柳敏芳這些年裡從未有過的鬆快日子。
如果讓她重新選擇一次,她也依舊會選擇同樣的路,哪怕背負著不孝之名,也要帶著父親母親一起,遠離柳家那個讓人窒息的泥潭。
柳敏芳臉上帶著笑看著馮喬道:“你呢,你最近怎麼樣?”
見馮喬麵色紅潤,心情極好的樣子,她忍不住輕笑著道:“我聽說陛下替你和鎮遠侯賜了婚,婚期就在九月下旬,外麵現在可都鬨翻了天了,到處都在盛傳,說是陛下逼著你們兩府聯姻,馮大人為此氣得連早朝都不上了?”
馮喬聞言揚揚唇:“外麵的那些話你也信?”
柳敏芳頷首:“也是,你們若是不做出這番姿態來,怕是宮裡那位也沒這麼容易成全了你們這樁婚事。”
她頓了頓,眼中帶上抹促狹:“說起來,鎮遠侯眼巴巴的盼了你這麼長時間,如今好不容易能夠得償所願,想必樂的找不著邊兒了吧?”
馮喬聞言回了過去:“那照著你這麼說,你那不知道在哪兒的未來夫君也等了你這麼多年了,回頭尋到你時,是不是該痛哭流涕一番,也好謝謝老天爺賜他個這麼漂亮的媳婦兒?”
“呸!”
柳敏芳沒取笑到馮喬,反倒是被她鬨羞了臉,忍不住瞪了馮喬一眼:“你這張嘴儘會胡說。”
馮喬哈哈笑了起來,用手撐著下巴笑道:“我可沒有胡說,先前那些年你被困在京城,又得防著府中的人,所以才蹉跎了婚事,等到你們一家人離京之後,柳大人和柳夫人定會替你尋一門好親事的。”
“說起來你這麼聰明,眼光必定極高,也不知道將來到底是什麼樣的男兒,才能入得了咱們敏芳姐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