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王秀英是徹底將林巧英此人看了個透徹,當下嘲諷的言道:“原來,你都清楚,不過是憑仗著我舍不得兒子的心,才在這裡鬨騰是嗎,可你知道,一個母親若是徹底失望了,那便是什麼都顧不得了,左右我又不止一個兒子,將來倚靠的也不是他,既然如此,我何必讓你這個賤人,太過得意,就是你公公的說的那樣,今天天黑之前,你們立刻從我的房子裡滾出去,不然,縣衙的大牢想來該你們走一遭了,另外,彆以為我會心軟,一會我們便會回村子裡去,這件事情,我會交給彆人來辦的。”
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林巧英那得意的笑意瞬間僵在了臉上,她堵得就是二老的不忍,而如今這份依仗徹底沒了戲,林巧英自然再氣勢上便弱了三分。
看出林巧英的心虛,王秀英也懶得再說什麼,轉頭拽過丈夫便要往外走。
魏二柱卻是突然出聲道:“爹娘,你們真的要將事情做得這麼絕嗎,我是你們的親兒子,巧英的肚子裡可是還有你們的孫子。”
回頭王秀英氣道:“你這樣的兒子我要不起,就是生來跟我討債的,彆說什麼,我為難你媳婦這樣的話,你可還記得當日你硬要娶她做夢的時候,我所說的話。”
魏二柱身子一震,雙目震驚的望著母親,王秀英卻是淡淡的言道:“看來,你是就記得清楚了,那我便也不廢話了,我當日的話,一字一句都和我現在的行為相映照,可是你的呢,當日在我麵前說的話呢,又有幾句成真。”
話到這裡,王秀英忙用衣袖揉了揉鼻子道:“不凡,以後再不要和我說,和兒子和好的話,我的二柱早就不在了。其實,這麼多年,咱們早就該明白了,娶了這麼個喪門星上門,這個兒子早就不是咱們了。”
魏不凡本就被傷了心,如今輕歎口氣,也沒有要反駁的意思,隻是望著魏二柱道了聲“以後不必叫我們爹娘了,我們會將斷絕書,交到衙門備案的。”
眼見父母就要跨出門口,魏二柱心中一慌,忙跑到二人身前,擋在了二老的身前道:“你們竟真的這麼狠心嗎。難不成你們心裡竟真的沒有了我這個兒子。”
“是你心裡沒有了我們這對爹娘,二柱,爹娘自認對的住你了,是爹也承認,往日裡是有些偏心,可你們也知道老三自出生便體弱,他又有那天分,我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總要給我兒子找條活路,這才送他讀書,可老三也是爭氣,如今也成了舉人,況且雖讀書費銀子,可我也不過付了老三三年的學費,老三這三年裡拚命練字,第四年就能去抄書掙銀子,我問你是也不是。”
魏二柱無言以對,魏不凡接著言道:“這婚姻大事,自古以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幾個人越過父母自己走到了一起,還口口聲聲的自己做的對,若世間之人都是如此,這天下還不大亂了,再說,我且問你,秦瑤比起這人來,可有一處比不過的地方。”
便是魏二柱再滿心都是妻子,也說不出這樣的謊話了,見狀,魏不凡這才接著言道:“瞧,你自己都認為父母選的比你選的好,那我們也是儘力為你著想了不是嗎。”
張了張口,魏二柱終是應了聲“是”,魏不凡便道:“再說當日你婚禮當天逃婚,如此作為,你打的不止是秦家的臉,還有老子這張臉,若不是真的如此,如何會讓你三弟頂上,我記得我和你說過,老三有學問,以後說不定能娶個官家女,這樣這魏家的門庭也算換過了,是也不是。”
緊咬著牙關,魏二柱無力的應了聲“是”
“你身邊這個女人,你看她千好萬好,可在我眼中卻是心機深沉,從未想過融入這個家,隻是不停的依附在你的身上,想將你最後一滴血吸個乾淨,方肯罷手,你每日裡看她可憐無比,我和你娘都在欺負她,可你問問她當日剛進門,你娘對她可是這個樣子。”
望著妻子心虛的模樣,魏二柱便知道這裡麵定然又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魏二柱閉上了眼睛,心中暗道:“原來,這個妻子他竟然從未了解過。”
見兒子從內心發出來的絕望,王秀英忙拽著丈夫道:“算了和他們說什麼,咱們快走吧,今天已經耽誤了太多時間了。”
拍了拍妻子的手,魏不凡麵向魏二柱道:“既然已經開了頭,自然要說清楚的,免得讓這個糊塗鬼,隻怕過幾天,咱們這對父母在他心裡,嗬嗬……,看來你的媳婦不想說呢,不如我來說說如何。”
林巧英聽到這裡,突然厲聲尖叫道:“公公,你就是為了洗白婆婆,也不用將我黑成這樣,誰人不知道我在魏家過得是什麼日子,根本就吃不飽,穿不暖。”
點了點頭,魏不凡順著林巧英的話頭道:“是啊,誰人不知,不如老二媳婦,你來告訴我,自家關起來吃飯這事,怎麼會傳揚到誰人不知的地步,總不會是你婆婆吧,自家給自己臉上抹黑嗎。”
見丈夫望了過來,林巧英忙強撐著身子道:“就算是我說的,我也不過是實話實說,難不成就那麼罪大惡極嗎,是我太天真了,以為將事情說出去,爹娘你們能夠忌憚流言,起碼讓我吃飽飯,沒想到爹娘是個不要臉麵的,就算流言漫天飛還是一意孤行,寧肯讓我餓著肚子,被萬人唾棄,也不肯給我點糧食,若那時候,不是二柱回來,隻怕我早就餓死了。”
嗤笑一聲,魏不凡毫不客氣的點明道:“這話說的誇張,當日作為聘禮的五兩銀子不是都在你的手中嗎,再不濟也不會餓死不是,再者說了,為什麼會讓你餓肚子,你心裡沒點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