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說笑了,如今隻怕英齊恨不得將我趕出門外才是。”
林錦此言方落,魏英齊便忙站起身道:“哪有這樣的事情,老師想太多了。”
看著魏英齊那言不由衷的模樣,林錦將杯中的茶一飲而儘,便笑著言道:“是我想多了,還是猜中了,英齊心中自然清楚,不過便是你真這麼想,我今天也在這裡住定了。”
長出口氣,魏英齊好笑道:“老師這話便言重了,尊師重道這四個字,英齊還是懂的,師徒如父子,莫說老師在這裡住上一日,便是往後都住在這裡,英齊也是歡迎的很。”
聽聞此言,林錦臉上一陣青紅交錯,末了才道:“你明知道我的心思,如今又說出這話來,可是要斷了我與寶珠的可能。”
魏英齊無奈的歎了口氣,直直的盯著魏英齊道:“老師,按說,你樣樣出眾,又對我恩同再造,但有所求,我便是拚儘性命也要達成,隻是老師你所求的乃是寶珠,也請恕英齊無能為力了。”
閉眼沉思一番,林錦這才言道:“我記得關於這個問題,咱們已經討論過了,你並無今日的堅決,可是這中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隻是如今,重新深思了一番人言可畏這四個字罷了。”
“可我說過了,我會想辦法將事情解決妥當,不會讓寶珠有一點讓人非議的機會。難道這也不行嗎。”
“老師,我是不知道寶珠如何入了你的眼,也許她真的是特殊的很,可是我想如她一般的女子定然也有,老師與其浪費時間等待寶珠長大,倒不如放下心去尋找,也許老師命定之人另有其人呢。”
聽到這裡,林錦的臉色已經完全冷了下來,滿腹火氣的坐在位置上道:“這件事情不用再談了,你放心,我早說過了,對寶珠,我不會有一點的強求,反而處處以她的意見為先,若是真要斷了我的心思,也隻能是寶珠親口告訴我,其它任何人都休想。”
魏英齊聞聽此言,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唯有長歎口氣,隻道:“孽緣”二字。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頭上,屋內的氣氛自然算不得好,最終還是林錦先開口道:“算了,來日方長,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準呢,再說,我自認這世間能勝過我的男子,並沒有幾個,若是寶珠以後真能找一個強過我的,我自然祝福與他,可若是販夫走卒,難不成你真要委屈她不成。”
一席話隻說的魏英齊無言以對,沉默良久,方才接著開口言道:“不說了,我看內人,隻怕不了解老師的習性,我這就去幫著布置一下。”
話落,便轉身出了屋子。
見此情景,林錦苦笑一聲言道:“造化弄人,若寶珠是我的女兒,隻怕我早將人給打出去了,如此,英齊對我這個老師,已經算是尊敬有加了。”
再說王秀英抱著寶珠出去串門,想著回去,林錦定然走了,這心裡便舒心起來,又有人人豔羨的眼光,王秀英隻覺得此時的日子簡直和在天上一樣,那笑容就根本沒有斷過,不想這舒心還沒有多久,便有人破壞了。
隻聽李嬸開口言道:“這麼短的時間就穿金戴銀的,也不知道這銀子是怎麼來的,我聽說那讀書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該不會坑蒙拐騙得來的嗎,也難怪聽說你家英齊的師父家業豐厚的很,怎麼將兒子送給了彆人,換來的這些,你享用的可自在。”
王秀英聽了這話,心中大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再敢說我兒子的壞話,信不信我弄死你。”
“喲,果然是財壯熊人膽啊,還弄死我,你兒子可隻是個舉人,難不成你以為他當官了不成,就是當官了,也有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之說,弄死我,他這官也當不了。”
王秀英也不是傻得,見李嬸竟然能說出這些話,頓時怒道:“是誰教你說這話了。”
李嬸聞言,眼中瞬間閃過一抹心虛,忙故作大聲的言道:“不過幾句話還用彆人教我,彆吵不過我,就將事情推到彆人的身上。”
“嗬,真是好笑,若沒有人教你,你如何說的出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樣的話來,說今天到底是誰在背後教你,我王秀英可不是個傻子。”
被王秀英猜了個正著,李嬸訕訕一笑,依然不甘示弱的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以為自己有個當舉人的兒子,就這麼看不起彆人,怎麼這話我就說不出來,你們說是不是。”
“是啊,秀英,你可彆胡說,再說了,便是我們不會,難道不能從哪裡聽來嗎,大家都是多年的朋友了,你說這樣的話,實在是讓人有些傷心。”
見有人幫腔,李嬸忙跟著言道:“說的不錯,我就是從外麵聽來的,說兩句怎麼了。”
“我看是村裡有人教你吧,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說實在話,若不是懷裡抱著寶珠,王秀英是真想和人打一架,如今這樣,也隻能憋屈的站起身來,直往家裡去了。
李嬸這才暗鬆口氣,當下有人上前安慰道:“如今人家跟咱們這些泥腿子可不一樣,你何必和她鬨成這個樣子,她穿成這樣,來咱們這,還不是想要被人捧兩句,你便是不想順著她的意思,在一邊看就是了,何必觸他的眉頭,跟她過不去,對你還能有什麼好處不成。”
本是安慰之言,可字字句句都戳在了李嬸的身上,好處的確是有,可值不值得讓她得罪如今風頭正盛的魏家,她是該好好考慮一下了。
而安慰之人,見李嬸突然沉默,也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也是一肚子火氣,冷哼一聲言道:“真是好心沒好報。”,話落,便轉身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