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聞言,應聲道:“祖母,你放心就是,我並不是不懂大局之人,我知道分寸的。”
見孫子如此,陳母長歎口氣道:“玉兒,你該明白,非是祖父祖母不與你娘他們做主,隻是這林家的家事,我們確實不太好摻和進去。”
陳玉聽到這裡,竟是一撩衣擺直接跪在了陳母的麵前道:“祖母不必說了,玉兒都明白,知道祖父祖母的逼不得已,你們放心,玉兒從未怪過你們。”
見孫子跪在自己麵前,陳母剛要上前去扶。陳芝便忙將人拽了起來,壓在凳子上,沒好氣的言道:“好好吃飯,你這是做什麼。”
見果然眾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幾分尷尬,陳玉再不敢鬨,依言坐在了椅子上,忙將陳台往日裡最喜歡的飯菜,遞到了他的麵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祖父,嘗嘗看。”
“嗯”了一聲,陳台總結性的言道:“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至於其他的,玉兒,你也不要太擔心。”
陳玉點了點頭,見狀,段霄飛不由鬆了口氣,隻這口氣還未出來,就聽陳台言道:“殿下明天也隨我一起去吧。”
此言一出,段霄飛險些沒咬到自己的舌頭,想著守在那邊的林錦,段霄飛忙拒絕道:“外公,我就算去了吧,這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不是嗎。”
陳台聞言,挑了挑眉道:“你又沒去,怎麼知道起不了作用。”段霄飛聽到這裡剛要開口,陳台便先一步伸手壓住段霄飛的話頭,開口言道:“行了,你若是真有心幫忙,你這身份就是最好的利器,放心,明天到了那邊你什麼都不用說,一切交給我就是了。”
張了張口,段霄飛一時找不出理由來反駁,隻能退而求其次道:“外公,你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自然是要走一趟的,隻是能否勞煩外公,將那林錦給遣出去,我不想看見他。”
這話一出,陳台不由有些好奇的問道:“這是為何,據我所知,你應該沒有見過他的機會吧,既然沒有見過,那自然關係也說不上惡劣,見上一麵也不妨事吧。”
聞聽此言,陳玉也忙跟著勸道:“是啊,殿下,若是你能在林家主事之人麵前露個麵,那我外公那裡的日子自然好過的多。”
段霄飛皺了皺眉頭,強笑一聲,忙開口言道:“玉表哥,我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你怎麼還不明白呢,我這都是為了你啊,這才不想見那什麼林錦,若不是他,你外公也沒有這一劫,再者說了,如今更是要表明咱們態度的時候,若是我這個殿下不見林錦,是否也能讓林家之人認為,你們其實已經知道錯了,心中支持的還是原來的人選,若是如此,那這件事情不就不了了之嗎,想來這件事情也就能夠平息了,玉表哥你覺得呢。”
陳玉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當下一巴掌拍在了段霄飛的身上,見所有人都瞪著自己,陳玉這才意識到自己到底乾了什麼,忙小心翼翼的道:“殿下恕罪,我真不是故意的。”
段霄飛聽聞此言,又見陳玉的腦袋都快低到地上去了,忙扶正陳玉的身子道:“玉表哥,在這個家裡隻有段霄飛沒有殿下,若是玉表哥再這麼客氣下去,可就是不當我是一家人了。”
“我從未這麼想過”急切的想要解釋,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陳玉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見此情景,段霄飛好笑的言道:“行了,行了,表哥的意思我明白了,隻要玉表哥心裡不將我當成外人就好。”
“我從未這樣想過,其實殿下,這幾天的相處,我發現你真是合心意的很,隻不過你的身份在那裡擺著,我也不好太隨便。”
聽到這裡,段霄飛乾脆將陳玉的腦袋夾在腋下,見其整個人都傻了的神情,段霄飛好笑的言道:“慢慢適應吧,畢竟兄弟間一起玩鬨,不是很正常的。”
陳貴妃看到這裡,也是忍不住笑出聲道:“這話說的很對,你們身體裡一半的血都是一樣的,是該好好親近親近,還有爹,我覺得霄飛這上麵的話說的有理,若是你實在拉不下麵子,不如想個辦法將林錦給支出去,你覺得呢。”
陳台搖了搖頭,一臉無語的言道:“我有什麼拉不下臉的,隻是,這林錦不適宜得罪,能不撕破臉還是以友好為主,畢竟他的身份不一般,咱們是該顧慮些,再者說句不客氣的話,按我看來,如今的情況,便是玉兒的外公剃頭擔子一頭熱,人家林錦可沒這個想法。”
事關外家,陳玉自然關注了些,聽聞此言,便忙開口追問道:“外公,這話又是從何說起,這家主之位,難不成那林錦還不動心不成。”
“這是自然,若不然你以為誰能將他輕易給趕出林家,說來,這林錦倒是喜歡的緊,做事不拖泥帶水,一下子就將林家日後可能出現的混亂,掐死在了萌芽狀態,隻可惜,他沒想到他離開這麼多年,林家依然有許多人,想要讓他坐上那個位置,不過也怪不得這些人,便是我在林家,隻怕也要發愁了。”
段霄飛對於林錦可謂是一肚子火氣,如今見陳台如此誇獎與他,心理哪能不憋屈的,隻沒好氣的言道:“外公你也未免太高看他了吧,他再厲害,還不是被外公你看的透透的,他那點子心機手段,在外公麵前根本就不夠看。”
“這可未必。”陳台吐出這四個字,臉上也忍不住露出幾分好笑來,緊跟著便言道:“算了,我和你們討論這個乾什麼,早點吃飯,明天一早,你們兩個跟我走就是了,還有想去的,也可以跟著一起去。”
這下子眾人都沉默了出來,乖乖吃了飯,第二天一早,想去的都聚集在了陳台的麵前,看著孫子輩走出五六個人,陳台笑著點頭言道:“還不錯。”話落,未見段霄飛的身影,不由望著幾人道:“殿下呢。”
陳芝聞言,一臉尷尬的言道:“那個,祖父,早上我去喊表弟的時候,聽他說,他不太習慣見外人,所以要做些準備。”
“什麼準備”隨著陳台此言落下,隻見段霄飛頭戴女子帷帽,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陳台若不是這麼多年家主當下來,定力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此時非得丟個醜不可,可這不妨礙他眉頭抽搐的開口言道:“殿下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