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霄文沒有想到,一個剛醒來沒多久的傻子,竟然都膽子跟他撂狠話了,臉上的笑容瞬間收了個乾淨,隻冷冷的言道:“看來八弟,果然不愧是個腦子不清楚的,你可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挑眉淡淡一笑,段霄飛亦是冷冷的接過話頭道:“當然知道了,不就是我大哥嗎,怎麼同是父帝的兒子,你有什麼強過我們的地方嗎,還是你認為,以後定然可以壓我們一頭不成。”
段霄文剛想應是,便反應了過來,這裡麵是一個大坑,若是承認了,豈不是就是表明他對皇位有想法嗎,雖然這話沒錯,可如今父帝身強體健,便是父帝心中明白,這下麵的兒子都對皇位有那麼點心思,可知道是一回事,若是有人明著說了想要,隻怕立時便被厭棄了,想到這裡,段霄文陰狠的望向段霄飛這個弟弟道:“我竟然從不知道,八弟原來是個心機深沉之人在,怎麼你母妃想要撂倒我母妃還不夠,你也想取我而代之,要我說,想要那個位置的是八弟你吧。”
嗤笑一聲,段霄飛逼近段霄文道:“我看大哥這是敢做不敢動,心虛詞窮了吧,不過,也無所謂,左右你們要乾些什麼,與我也沒有太大的關係,目前來看,你也不必過於防備我,因為我們那父帝,現在對我,可比你對我上心多了,你說整天在咱們父帝的眼皮子底下,我能做的了什麼。”
還彆說,段霄飛這話在段霄文眼中那是十分的有理,他也知道,如今父帝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這個八弟身上,說白了,就是這個八弟出身高貴,背景強硬,弄不好,就得來一場逼宮,所以不論以後如何,目前,父帝應該是絕不會讓八弟有上位的機會的。
如此想著,段霄文的神色不由緩和了些,“既然八弟跟我打開窗子說亮話,那我也不妨與八弟說幾句心裡話,我知道以往我對八弟卻是疏忽了些,也難為過,可這俗話說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結,難不成,八弟真要因為過去的事情,跟我生疏一輩子嗎。”
段霄飛聽聞此言,臉上沒有絲毫動容的言道:“若我記得沒錯,這話,剛剛大哥似乎說過了,可顯然,我這人是個死腦筋,不說這些了,大哥與其將視線放在我的身上,不如睜開眼睛看看其他兄弟,是不是真的那麼無害。”
段霄文自問雖然不過幾句話,但是對段霄飛也算了解的,這話不會無緣無故從其口中吐出來,段霄文立時皺了皺眉頭道:“八弟,可是有話要告訴我,若是,還請明言,大哥就在這裡洗耳恭聽了。”
搖了搖頭,段霄飛隻好笑的道:“大哥這話就說的我不懂了,我不過是白提醒一句,讓你不要緊盯著我一個人罷了,大哥這都能想歪,你的日子是不是過得太草木皆兵了。”
一句話,隻讓本就是強撐著笑意的段霄文僵在了原地,見此模樣,段霄飛忍不住笑了出來。
瞬間,隻讓段霄文覺得,這個弟弟就是惡魔轉世,聲來克他的。
長出口氣,強將心中的不滿都壓下去,正想接著詢問,就聽人道:“貴妃娘娘到。”
段霄文嘴角抽搐的站起身來,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陳貴妃來此是為了些什麼,深吸口氣,忙恭敬的給陳貴妃請了安,今時不同往日,該有的規矩,段霄文自然是不會落下的。
陳貴妃淡淡的掃了段霄文一眼,喊了聲免禮,便忙將兒子拉在身邊細細查看,見沒有什麼損傷,這才扭頭望向段霄文道:“大皇子真乃稀客,今天,怎麼有功夫來看你八弟。”
忙拱拱手道:“貴妃娘娘說笑了,八弟是我的親弟弟,聽說他好了來看看豈不是很正常,娘娘也不必擔心,我會對八弟做些什麼,畢竟剛剛八弟都說了,如今父帝的心思都在他的身上,我便是真有什麼心思,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
“你”陳貴妃沒想到段霄文竟然真的這麼大膽,在她麵前,便明晃晃的嘲諷自己這段時間得到的恩寵,不過是因為輝真帝的不放心罷了,雖心中明白是一回事,可被人點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陳貴妃冷冷一笑道:“哦,我竟是不知道原來陛下是這麼個心思,大皇子倒是對陛下的心思清楚的很,這樣好了,不如等下回見到陛下的時候,我便幫大皇子問問,你猜的可準。”
“揣摩聖意”有的時候可不是鬨著玩的,段霄文可不想鬨到輝真帝麵前去,想服軟,卻又拉不下臉,隻能將期盼的目光落在了宋萍的身上。
宋萍忙站出身來,對著陳貴妃行禮言道:“貴妃娘娘,您大人大量,我們殿下本不是這個意思,您可千萬不誤會,不過是見陛下,對八皇子多有偏愛,我們殿下有些吃味罷了,這才言語過了些,請娘娘您千萬不要計較。”
嗤笑一聲,陳貴妃直挺挺的坐了下來,氣派十足的望著宋萍言道:“若是本宮非要計較呢,你計劃如何讓本宮改變主意,聽說你是那淑妃麵前最得力之人,那我倒是好奇的很了,淑妃可會為了你這麼個人,做出什麼該人做的事情來。”
辱及生母,段霄文立時怒道:“貴妃娘娘,你雖是父帝的貴妃,可你也請你留點口德,我母便是身份不如你,可她與你一樣,都是我父帝的妃子。”
“嗯”了一聲,陳貴妃似笑非笑的言道:“這我自然知道,我沒說不是啊,再者身份不如我這件事情,我自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隻是大殿下將這事怪在我的身上就不對了,畢竟能分封後宮的隻有你的父帝,他就是不想給你母妃提位置,我能有什麼辦法,你說是不是。”
望著段霄文那仇恨的目光,緊握的拳頭,陳貴妃對自己此時的表現滿意極了,唇角都忍不住勾起了笑意,立時轉頭望向宋萍道:“差點被大殿下給岔開了話題,我說正經的,宋萍,你可想好了,肯為他們母子犧牲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