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忍住淑妃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隻將指甲都給拍劈了,淑妃這才恨恨的言道:“這陳蜜,還真以為兒子清醒了,就萬事大吉了,竟然先跟我對著乾起來了,怎麼以為幾樣玩意就能將我給按下去,做夢,了不起魚死網破,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舍下一切跟我玩下去。”
宋萍眼中閃過一絲情緒,忙開口言道:“娘娘,咱們何必和她對著乾,如今先解決眼前的這一劫再說,娘娘,你要明白,若是你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大殿下那裡是絕對會受牽連的。”
身子一僵,淑妃有些泄氣的言道:“這話我又如何不知道,隻是如今我還能有些什麼辦法。”
正說著話,就聽門外來報“大殿下來了。”
淑妃忙強撐著笑意,迎上前道:“我的兒,怎麼這個時候過來的,你父帝沒有為難你吧。”
段霄文扭頭望向淑妃,直接避開了淑妃的手道:“母妃,你跟我說實話,那些東西,是不是偷來的。”
不自在的將頭扭到了一邊,淑妃忙道:“什麼偷來的,有你這麼說母妃的嗎。”
段霄文聽聞此言,無奈的道:“母妃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一點都不緊張,你可知道若是這件事情做實了,你隻怕要從妃位上下來,而同樣的我會如何,就不用細說了吧。”
聽到這裡,淑妃緊張的望向兒子道:“我陪著你父帝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不用這麼多年,你立了多少功勞,你父帝不會這麼狠心在,舍棄咱們而不顧吧,再者說了,若這事情落實了,與你父帝也沒有絲毫好處,這後宮妃子出了個賊,難不成他臉上就好看了。”
捉住了這個“賊”字,段霄文立時質問道:“母妃,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如今到了這步田地,你要兒子怎麼做人,兄弟們麵前,我還哪有臉麵撐起大哥的名頭來。”
話落,段霄文隻氣憤的背過身子坐了下來,躊躇的走動了幾下,淑妃此時也苦笑道:“我兒,便是母妃知道錯了,隻已經發生的事情,我也改變不了啊,母妃此時也後悔,可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話音落下,淑妃便見兒子轉過身來,渾身帶著冷意道:“你還拿了些什麼東西,都找出來,再帶上同等價值的賠禮,我們求得陳貴妃的原諒,若是如此,想來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見母妃許久不應,段霄文忙又言道:“母妃,現在可不是猶豫的時候,想要將這件事情揭過,這點代價不算什麼,你放心,這些東西,總有一日兒子會替你掙回來的。”
苦笑一聲,對著自己的兒子,淑妃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倒是宋萍見狀,長歎口氣道:“殿下,你就是娘娘的命根子,為了你,彆說些許東西,就是要了娘娘的命,娘娘都不會有二話的,不是娘娘不肯依你,實在是娘娘的私庫早已空空如也,哪裡拿得出那些東西來,光是那個小鼎隻怕便是將娘娘這些年得的首飾都給送過去,也是不夠的。”
段霄文一愣,雙眼緊盯著淑妃道:“母妃,宋姨是在開玩笑的對嗎,怎麼可能到了這麼艱難的地步,我記得我來母妃這裡挪用些銀子的時候,母妃從來便是當下就給了我,半分為難之色都沒有啊。”
淑妃避開了兒子的視線,這才開口言道:“我兒,你就是母妃一生的希望,母妃知道你要錢,定然是有大事要做,母妃便是再緊也不能苦了我兒不是。”
話到這裡,段霄文不可置信的望向淑妃,震驚的言道:“莫非,母妃之所以會打貴母妃私庫的主意,都是因為兒子嗎。”
不想讓兒子難受,淑妃便想說自己為人奢侈,隻是想著往日也不過是隻用著宮中月例,且便是添兩件首飾也是下麵的人孝敬的,隻怕這話說出來自家兒子也是不信的。
而知道了真相的段霄文整個人都有些發軟,隻望向淑妃道:“原來是我害了母妃,若不是我,母妃不會落到現在這樣的境地,既然此禍因我而起,那兒子自會解決。”
眼見兒子就要衝出門去,淑妃忙道:“快攔住他。”
宋萍忙拽住了段霄文的袖子道:“殿下,你這樣離開,可不是要挖娘娘的心嗎,事情也未必有咱們想的那麼糟,好好想想也許有好的解決辦法呢。”
此言一出,段霄文煩躁的揉著額頭道:“宋姨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哪裡還有什麼辦法,既然我們要求得原諒,就要拿出誠意來,說來也怪我,宋姨幾次攔著我,想要將事情按下,是我胡鬨才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罷了,不說這些了,宋姨放開我就是,我那邊也置辦了些產業,這就去都處理了,總能換些銀子來。”
對於兒子的產業,淑妃這邊自然是一清二楚的,而那些產業的進項的用處她更是清楚,哪裡能同意兒子一無所有,忙幾步走到了兒子身前堅定的言道:“若是你真這麼乾了,就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母妃”段霄文頭疼的望著淑妃言道:“如今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了,我知道母妃在擔心什麼,可眼前這一步若是跨不過去,就沒有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