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段霄飛這話,花嬤嬤的身子是徹底癱軟了下來,連連搖頭道:“不是這樣的,事情不是這樣的,我怎麼會這麼乾,我隻是聽娘娘要我走,我一時沒了主心骨,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便是想死,隻找個被人看不見的地方了斷了就是,死在宮中,太晦氣了些,奴婢這就離開,不打擾娘娘和殿下了。”
拖著疲累的身子,花嬤嬤一步一步往外挪去,這時隻聽陳貴妃不鹹不淡的喊了聲“站住”。
段霄飛臉上一喜,忙道:“嬤嬤,你彆走了,我母妃心那麼軟,定然會留下你的。”
花嬤嬤又何嘗想走,聽了段霄飛這話,當下便跪在了陳貴妃的麵前道:“謝娘娘的恩典,娘娘放心,奴婢以後一定會更加用心伺候娘娘,不該說的話,奴婢定然一句都不多嘴。”
陳貴妃眼神掃過兩人,隻淡淡的言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讓你留下來的話。”
花嬤嬤聞言一愣,求救的目光當下落在段霄飛的身上,隻求其幫著自己多說兩句話好話。
而段霄飛也果然不負花嬤嬤之意,隻拽著母親的胳膊言道:“母妃,無論嬤嬤做錯了什麼事情,如今她都知錯了,還望母妃看在嬤嬤都已經要做傻事的份上,便饒了嬤嬤這一次,好不好,不說彆的,這忠心二字,嬤嬤可謂當之無愧。”
聽了這話,陳貴妃臉上頓現嘲諷之色,隻冷笑言道:“忠心二字,霄飛我兒,你未免有些太單純了些,不過憑她做的兩件事情,便說她忠心,可我如今卻認為,這忠心隻怕也是有限的。”
段霄飛聞言,下意識的看向了花嬤嬤。
見狀,花嬤嬤連連搖頭道:“娘娘明鑒啊,若說彆的,奴婢也許真的做得有不太妥當的時候,可唯獨對娘娘的忠心,是奴婢最引以為傲的,這一點,奴婢自認為自己做的好的很呢。”
聞聽此言,陳貴妃冷笑一聲言道:“是嗎,說來也是,隻是,你的忠心不是對著我的一個人的,若你眼裡,該效忠的人不是隻有我一個,那這忠心,也有待商定不是嗎。”
此言一出,花嬤嬤,見陳貴妃的目光落在了段霄飛的身上,花嬤嬤覺得自己仿佛明白了什麼,想著自己幾次,為段霄飛隱瞞事實,花嬤嬤隻覺的自己渾身發冷,竟是連自己在哪裡都不知道了。
段霄飛顯然也想到這裡,忙要解釋,隻可惜陳貴妃隻是淡淡的擺了擺手道:“母妃,嬤嬤也不過是想幫著我,便是對你有一字半句的隱瞞,大多也是為了不讓你生氣,這麼點小事,嬤嬤莫非正要計較不成。”
眼神淡淡的掃過花嬤嬤,陳貴妃隻開口言道:“是嗎,就隻因為這個嗎,嬤嬤,要不要將自己做過的事情好好與我這兒子解釋一番,免得讓他以為,我這個母妃,就是那等不講道理之人。”
徹底沒了那口心氣,花嬤嬤隻苦笑言道:“娘娘,雖然我的本意,的確沒有要背叛要背叛主子的意思,可是我的確是瞞著主子,見了陳家的人,也時常為殿下在娘娘麵前周旋,說到底,這的確是我的過錯,娘娘趕我走,是應該的。”
越說,花嬤嬤這心裡越發的難受,隻神色堅定的對著陳貴妃一拜道:“是奴婢錯了,娘娘保重,奴婢離開你的身邊,這宮中,更是沒有幾個可信的人,還望以後娘娘能念著家主會擔心,多少做事顧忌些,免得出什麼事情。”
隨意的點了點頭,陳貴妃淡淡的言道:“若這是嬤嬤你最後想跟我說的話,那我記下了,至於我原來答應嬤嬤的事情,嬤嬤也隻管放心,我陳蜜一向說話算話,也算你在我身邊這麼多年的獎勵吧。”
聽聞此言,花嬤嬤誠心謝恩,便依著規矩出宮去了。
見此情景,直到花嬤嬤離開,段霄飛這才望向母親言道:“母妃,花嬤嬤的事情根本算不得什麼大事,你為什麼就非得辦他不可呢。有她在你的身邊,我也能放心些。”
話音落下,段霄飛這才見自家母妃此時的臉色也是不對的很,忙走上前言道:“母妃,這是怎麼了,可是今天你也有些不舒服的地方,若是這樣的話,母妃可一定要說,彆忍著傷害了自己。”
陳貴妃搖了搖頭,“花嬤嬤的事情,既然有了定論,那便無需浪費時間,討論這個事情,倒是你,該不會認為母妃我會無緣無故的跑來這裡吧。”
段霄飛聞言,長出口氣道:“母妃,你可是要來和我討論寶珠的事情。”
輕笑一聲,陳貴妃隻開口言道:“看來兒子你很清楚我的忌諱是什麼嗎,既然如此,為什麼就不能放下她,隻當你們從未認識不也挺好的嗎,是不是非得讓母妃憋屈死,你才肯放棄寶珠,或者,你寧願讓你母妃我去死,這樣一來,就再沒有人會反對你取那個妖女了。”
長出口氣,段霄飛無奈言道:“母妃,你不要這樣叫她,你該知道的,一切不過是林錦惹出來的事情,寶珠,真的是無辜極了。”